林木間。


    隨著那蘇媚女子的吐語而言,那淺笙似頗為警惕的直接踏步而上,擋於葉涼的身前,目光淩厲的看向女子,質問道:“你想做什麽?!”


    麵對淺笙的質問,那蘇媚女子還未開口,中年管家便似是了然一切般,對著淺笙解釋道:“笙小姐,你應當是誤會了...”


    “雁蓉姑娘的上路,並非是那等不好的意思,而是指,我等立刻便得啟程,繼續趕路。”


    “既是繼續趕路,那你來這,做什麽?”淺笙依舊有些警惕。


    “咯咯,看來奴家說話,是真的讓姑娘誤會了。”


    曾雁蓉嬌笑一語後,她緩緩轉頭,朝著那林木遍布的岸邊看去,媚笑道:“因為,我們趕路的工具,就在此地。”


    隨著她這言語的吐出,一艘充滿著煙塵之韻,似以桃紅柳綠、奢華而偌大古船,於那遮掩視線的林木之中,緩緩駛出,映入幾人的眼簾之中。


    “這是...”


    葉涼、淺笙二人看得這,裝飾花哨,且還有著不少紅妝豔抹的女子,於其上翹首展望的古船,不由眸起波瀾:花船?


    的確,眼前這艘極大的古船,不是別的,正是那所謂給人‘享樂’的女子花船。


    “葉涼少爺。”


    中年管家看得花船駛出,他直接轉首,對著那似因看穿一切,因而並無太多波瀾的葉涼解釋道:“由於此去一途,險阻重重...”


    “因此我家主人他,便想到了,以花船為遮掩,來護送葉涼少爺,更好的上路。”


    他道:“還望葉涼少爺,莫要介懷。”


    “淩風兄,用心良苦,葉涼心中多為感激,又怎會有所介懷。”葉涼謙遜而語。


    他清楚,雖然花船有幾分烏煙瘴氣,為世人所輕看,但也恰恰因此,是最好的隱藏方式。


    想來,正常情況下,任誰都不會想到,他這將葉擎天訂婚宴,攪弄的一塌糊塗,弄得萬聖城滿城風雨,得以名揚天下的家夥,竟然會‘屈居’於花船之中。


    “咯咯。”


    曾雁蓉聽得葉涼此語,不由媚笑道:“倒是個會說話的小哥兒呢。”


    葉涼見其出言,似想起了什麽,主動拱手道:“之前,笙兒誤會於姑娘,葉涼於此,替她賠不是了。”


    “咯咯,那麽久了,你倒是除夜淩風外,第二個未曾看輕於我,反倒還待我謙遜有禮的男子。”曾雁蓉嬌笑道:“奴家喜歡。”


    “好了,你等便先不要多言了,快上船趕路吧。”中年管家催促道。


    “好好好,反正我們船上的那群姐妹們,也等小哥兒,等不及了呢。”曾雁蓉蘇媚的朝著葉涼望了一眼後。


    她便轉身,扭動著那盈盈腰肢,朝著那正有著不少女子,於葉涼二人張望、招手的花船,行去:“二位,隨奴家來吧。”


    看得此景,淺笙下意識的朝著那,已然走至馬車旁,似打算繼續趕路的中年管家,道:“岩叔,你不隨我們一起麽?”


    “主人還有另外的任務交給我,我便不隨葉涼少爺和淺笙小姐一起走了。”岩叔說著,似又補充道:“不過你們可放心,雁蓉姑娘是個很好的人,她會照顧你們的。”


    “既然如此,那岩叔多多保重,我等先告辭了。”葉涼略顯感激的拱手一語。


    “保重。”


    岩叔同拱手迴禮後,調轉馬車,帶著那馬車隊伍,揚長而去。


    隨著他的離去,葉涼和淺笙終是再無遲疑,轉身跟著那曾雁蓉上了那,所謂的花船,並經曆了那,花船之上那些女子的熱情迎接。


    “咯咯...”


    曾雁蓉看得那,被諸位女子所簇擁的葉涼、淺笙二人,不由媚笑道:“葉涼小哥兒,你可莫要瞧得我這些姐妹,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便不是好姑娘,心有不喜了...”


    “實際上,她們一個個,都有著自身的原則,多賣藝不賣身,身子骨清白的很,所以...”


    她嬌笑打趣道:“倘若,這些姑娘你,你有喜歡的,可和奴家說,奴家可替你做媒喔。”


    聞言,葉涼巧妙的於人群之中,抽身而出,退至一旁於曾雁蓉道:“雁蓉姑娘便莫要說笑了,還是散了諸位姑娘,啟程吧。”


    “咯咯,看來,我的這些姑娘,還不如趕路來的吸引人呢。”曾雁蓉故意媚笑一語後。


    她對著那些,似有不甘,還想湧向葉涼的女子道:“好了,姐妹們,咱們便先別為難葉涼小哥兒了,讓他先好好休息吧。反正...”


    她故意對著葉涼蘇媚笑語:“來日方長麽”


    而有了曾雁蓉這,意味深長的言語,那些女子,皆是心領神會般,未再過度纏著葉涼,好像似在等待,接下去的來日方長。


    待得她們盡皆散開,曾雁蓉才是媚笑的看向葉涼,道:“葉涼小哥兒,這迴可是奴家幫了你,你可得記情哦。”


    她說著,轉過那盈盈腰肢,道:“諸位姐妹們,準備啟程,前往虛清神洲。”


    “慢!”


    陡然的攔阻之語響起,葉涼踏步而出,道:“我等不往虛清神洲去。”


    “不去虛清神洲?”曾雁蓉似有些訝異的轉身看向葉涼。


    畢竟,按夜淩風的吩咐,葉涼此途,應當是去虛清神洲的。


    “是的。”


    葉涼點了點頭。


    “那你要去哪?”曾雁蓉有些不解。


    “去蠻荒!”


    葉涼現在想的很清楚,十三行者的現世,定然會讓葉擎天覺得,他此次,會朝著蚩燮大帝的傳承之地跑。


    如此一來,葉擎天定然會想盡辦法,尋查蚩燮大帝傳承之地所在,進而在路上,布下埋伏,截殺於他。


    雖然,葉涼相信,葉擎天不一定能夠精確的找到,蚩燮大帝傳承究竟在何處,但同樣的,他也毫不懷疑,以葉擎天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有可能的大洲,盡皆布下埋伏。


    所以,他必須反其道而行,先去蠻荒,尋找席涯,再行他定。


    “嗯...”


    淺笙似理解葉涼的想法,輕頷首:“我認同,大哥的做法。”


    “咯咯,好吧,既然你們兩都想去蠻荒,那奴家我便隻能陪你們,冒險走一遭了。”曾雁蓉嬌笑一語後。


    她再無遲疑,得以嬌聲而語:“姑娘們,開船,去蠻荒。”


    “是雁蓉姐姐...”


    那些女子齊齊應語一聲後,終是不再遲疑,得以揚帆而起,控著這,看似奢華、雕綴花豔的大型花船,駛離此地...


    朝著蠻荒進發而去。


    ...


    這一去,葉涼等人便是於那,江海汪洋之上,足足行了半個月。


    而這半個月內,葉涼等人也未有何大事發生,但整個神府九界,卻是潮流洶湧,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


    鳳舞海,淩家之地。


    此時的這裏,正有著不少淩家的高層之人,齊聚於府邸正堂,商談而語。


    “諸位...”


    那中央高處,一名著束身青衫,墨色長袍,雖是中年,但依舊麵骨朗俊,氣度不凡,且那眼眸裏透散著明顯陣紋的男子,道:“你等商量許久,可有討論好...”


    “此次之事,打算怎麽做?”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淩家現如今的家主,淩修墨。


    “家主。”


    其中一名身著棕色長袍,看似硬朗陽剛的中年男子,直接起身拱,手道:“以在下之意,我等應當借此時機,擒殺那叫葉涼的小子,得以與擎皇宮結永世之盟。”


    “不錯,我鳳舞海與葉族,素來交好。若能借此時機,使得兩者關係更進一步,也算是件好事。”另一名著麻色衣袍的男子,點頭道。


    “嗯。”


    淩修墨似思考般的,輕點了點頭後,他看向在場眾人,道:“那諸位,可都是此意見?”


    麵對他的問語,在場眾人,多是點首附和,隻有極少數人,沉默不發言,似以持中立態度。


    畢竟,於他們來說,擒殺葉涼這等層次之人,算是舉手之勞的小事,而能夠以此小事,換得如此好的‘報酬’,的確沒理由不去做。


    淩修墨眼見得在場眾人,無人反對,終是下定決心,道:“好,那本家主,便在此宣布,從今天起,我淩家對葉涼,發布追殺...”


    他那話語還未說完,殿堂外陡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冰霜之語:“你若,敢於他發布追殺之令,那你的家主之位,便到此為止。”


    緊接著,一名身著淡白色素紗長裙,潑墨青絲中一支玉簪輕露,有著秋月之眸,玉麵似帶著幾分煙雨淒美之韻,看似彷可傾城的絕世女子...


    直接於堂外,緩緩踏步而入...


    震懾諸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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