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榕聖地外。


    當得葉涼那道悠悠之音,響蕩而起時,那池乾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顯然他未料到,葉涼竟然非但未死,還將妙蓮等人給救出來了。


    不過,此時的他,無半點心思,去多思葉涼究竟是如何將妙蓮等人,救出來的。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


    “唰...”


    心緒於此,池乾未有半點遲疑,直接便是縱身而起,朝著遠方天際,飛掠而去,欲逃離此地。


    “嘭嘭...”


    然而,他那身影才剛剛飛掠而起,數道玄印,便是從天而降,並一道接著一道的轟在他的體軀之上,轟得他口吐鮮血的於空墜落...


    重墜於地。


    待得池乾狼狽落地後,那柳東直接踏前一步,怒瞪著池乾,道:“叛徒,如今老夫等人已然重見天日,你還想跑到哪去?”


    顯然剛才的那一道道玄印,正是他與關九齡等諸多婆謁龍族先輩所發,得以將滿腔憤怒,融於玄印之中,狠擊於池乾。


    “叛徒?”


    那餘驚未定的劉語堂等婆謁龍族眾人,聽得此語,皆是微微一愣,神色之中困惑之意更甚。


    看得這一幕,葉涼瞥了眼那,已然汗如雨下,瀕臨絕望邊緣的的武昌榮,平靜道:“昌榮長老,到得現在,你還無話可言麽?”


    ‘撲通...’


    武昌榮陡然跪倒在了地間,對著妙蓮等人磕首道:“先祖饒命...先祖饒命,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受池乾所惑,才會做下糊塗事,求先祖饒恕...”


    “求先祖饒恕...”


    眾人看得他那求饒的模樣,也算是心中明白了個大概,而那躺於地間,本還想做最後掙紮的池乾,則不由麵露苦澀,心中哀涼:“昌榮害我!昌榮害我啊!!”


    就在他心起波瀾間,妙蓮看得武昌榮那,不住磕頭求饒的模樣,肅然柔語:“將你與池乾的所作所為,皆言出來吧。一切生死,便由吾族族眾定奪。”


    麵對妙蓮之語,武昌榮不敢多思,直接便將剛才的真相,盡皆言了出來,還言了一部分,之前他所知的事。


    待得他說完,眾人才是盡皆恍然,窸窣而語:“原來,我等當真錯怪葉副宮主、九江王他們了,他們是好的...”


    “是啊,最可恨的便是這池乾,一直興風作浪,挑撥我等與九江王、葉副宮主的關係不說,還誣蔑葉副宮主等人,謀害妙蓮先輩等人,簡直可惡!”


    “不錯,這種人,簡直該死!應該殺了他,以清理吾族門戶!”


    他們說著,一時間,開始有些群情激奮的怒視向池乾,齊語而言:“對,殺了他,殺了他!!!”


    看得這一幕,妙蓮伸出玉手,以令得眾人暫且安靜而下後,她神色平靜的看向池乾,啟唇道:“池乾,你可還有話說?”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老夫又有何話說。”池乾似認命一語後。


    他瞥了眼那,跪著且不敢看他的武昌榮,眸透怨恨:“老夫隻恨,老夫看走了眼,走錯了一步棋,導致滿盤皆輸!”


    柳東看得池乾,到得現在還沒有悔過之態,不由冷哼道:“哼,簡直冥頑不靈。”


    話落,他直接打出幾個印法,以半廢了池乾的玄府後,沉語道:“來人,把池乾帶下去,暫鎖於婆魔堂,聽候發落!”


    “是!”


    幾名婆謁龍族之人,恭敬的應語一言,便是踏步而出,欲將池乾帶離此地。


    如此被擒住,池乾眼眸透著濃濃怨恨的看向葉涼,道:“葉涼,老夫承認,這一次,是你贏了,但是...”


    “你莫要得意,待得時機一至,黑骨族大軍一統整個神府之時,便是你重新跪在老夫腳下...”


    他撕心裂肺的喊道:“求饒之刻...”


    “簡直,混賬!”柳東看得池乾,到得現在,還如此毒語,不由怒意更湧:“把他給我拖下去,鎖入婆魔堂底,受千鑿萬罰,永世不得見天日!”


    有了他此等怒語,那幾名婆謁龍族之人,終是不敢再拖遝半點,直接拉起那依舊毒語不休的池乾,便是朝著那婆魔堂,飛掠而去。


    待得他們行離此地後,妙蓮、柳東等人,與席涯、君震天等人稍稍客套幾語,便是先開始行收尾工作,以暫時將婆謁龍族的內部之事給處理好。


    看得這一幕,葉涼也是聰明的退至一旁,不插手婆謁龍族內務,而是轉過身,朝著那席涯走去。


    他走至席涯身前,恭敬躬身行了一禮,道:“晚輩葉涼,拜見席涯前輩。”


    聞言,席涯刻骨絕然的白皙麵頰之上,浮現一縷弧度,笑看於他道:“相比於前輩二字,我更喜歡聽‘義兄’二字。”


    “可是前輩...”葉涼似有些猶疑。


    “無可是...”


    席涯打斷而語:“於我席涯來說,凡事講求以心而為,什麽綱常倫/理,道德輩分,統統皆是妄談...”


    他身透傲然氣韻,繼續道:“隻要你願,便行之,無需多想其它!”


    葉涼聽此,心中氣血潮湧間,直接對著席涯恭敬拱手道:“義弟,拜見義兄!”


    “好...”


    席涯滿意的拍了拍葉涼的肩膀,道:“這才像我席涯的義弟,無拘無束,無憂輩分綱常,灑然而行!”


    對此,葉涼同樣淡淡一笑後,他鄭重感謝道:“義兄,此次之事,多謝你了。”


    的確,此次之事,若非席涯及時趕到,那他當真是性命堪憂。


    是席涯在乎他這義弟,因而,在他進入妖域之時,席涯便派了那,身有尾巴的女子,攜帶著可感應到葉涼體內宿天碑的琉璃燈盞,以及融有席涯一道分身的玄物,前來尋找葉涼。


    也是因此,這女子才能夠,不受那池乾所布的屏障束縛,依靠燈盞可感應葉涼體內宿天碑的能力,尋得他的位置...


    並在葉涼有著性命之危,燈盞異變時,急趕至婆謁龍族,捏碎有著席涯分身的玄物,終令得席涯分身,打破屏障,救助葉涼。


    所以,可以說,此次,席涯當真於葉涼有著大恩情。


    不過對此,席涯卻絲毫未放在心上,道:“你我兄弟之間,又何須言謝。”


    他說著,似眼眸難得凝重的看著葉涼,直接轉語道:“義弟,我觀你身上玄息不穩,可是損了根基?”


    不愧是席皇,這眼光果然是...


    葉涼心中無奈的感歎一語後,他未有隱瞞,直接便將自己在混沌雷澤,強行破關之事,告訴了席涯。


    等他說完,席涯也是了然的點了點頭,道:“嗯,根基受損可非小事...這樣吧,你此次便索性直接與大哥迴蠻荒吧。”


    “等到得蠻荒,大哥便出手,將你這根基治好,然後再將宿天碑的後幾式,盡皆傳於你。”


    這...


    葉涼微微一愣,麵有訝然道:“大哥,能夠治好我這根基?”


    要知道,瑾畫的醫術,已然超絕,但都是一時無法,可如今席涯卻說其可治好。


    如此這般,他怎能不驚?


    “咯咯...”


    那站於席涯身旁,身有尾巴的嬌美女子,看得葉涼那驚駭的模樣,不由輕捂粉唇,嬌笑道:“這天上地下,便沒有主人,做不到的事。”


    她笑看著葉涼:“葉涼少爺,可莫要太過驚詫了。”


    “看來,我小看義兄了。”葉涼尷尬一笑道。


    對此,席涯倒是未有介懷,他白皙絕然的麵頰,淡笑依舊,道:“本來,我應當直接將你治好,但可惜,我這具隻是一道分身...”


    “要不了多久,便會消散,無法替你醫治,所以...”


    他看向身旁那,身有尾巴的女子,道:“隻能讓紫鱗,帶你來蠻荒,我再替你醫治了。”


    聽得此語,紫鱗也是聰敏的看向葉涼,溫柔道:“二爺可放心,有紫鱗在,定當護持二爺,安全到得蠻荒,與主人相見。


    麵對席涯二人那,真心為己身好的言語,葉涼心中一暖後,他認真道:“大哥,你的好意,涼弟心領...”


    “隻是接下去涼弟還有幾件大事,必須前去處理,所以...”


    他稍有歉疚道:“涼弟或當,得暫時辜負大哥好意了。”


    “無礙,既是要事,自當得先處理要事為重。等你己身之事,處理完畢,再來蠻荒,也是不遲。”席涯滿不在乎道。


    “多謝大哥。”葉涼感謝道。


    “嗯。”


    席涯灑然而語:“義弟此事,若是需要大哥相助的,那盡管言來。若可以,大哥定當助你。”


    “此事,我能處理的好,便無需勞煩大哥了。”葉涼心中一暖道。


    此時的他,剛得席涯相救,以後又要勞煩席涯,醫治他的根基,傳他宿天碑後幾式,如此種種,他又怎好意思,再開口,讓席涯幫忙?


    “好。”


    席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大哥便先‘走’一步,義弟多加保重。”


    ‘哢嚓...’


    就在席涯打算消散時,那蒼穹之上的空間,陡然龜裂而開,緊接著,一股浩瀚無匹的玄韻,瞬間於那空間之中,如潮般卷蕩而出...


    伴隨著的,還有一道似承載著浩浩妖力的質問之音:“席涯!”


    “你好的膽子,竟敢擅離蠻荒,闖入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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