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鬥場,平台之上。


    “唰...”


    就在大部分人認為,迦摩羅那龍爪,會爪死葉涼時,葉涼那背脊之上的彼河劍,陡然衝天而起,並似與葉涼心靈相通般,對著迦摩羅的龍臂一劍斬下。


    “唰...噗嗤...”


    下一刹,迦摩羅連反應都未來得及反應,那淩冽無匹的彼河劍劍光,便帶著那足可割裂蒼穹之勢,狠狠地斬於他的臂膀之上...


    斬得他那龍臂盡斷,帶著那斑駁鮮血,揚空而起...


    落墜而去。


    “吼...”


    如此龍臂被斬,攻勢被破,迦摩羅似如遭重創般,直接哀鳴一聲,帶著那四濺的涓涓鮮血,翻倒而去...


    傾倒於地,震起無盡塵埃。


    那本卷著葉涼的龍尾,也是無力放開,以將葉涼盡放而出。


    “嘶...”


    看得此景,那在場眾人,皆是心底齊齊地倒吸了口涼氣,眸起波瀾:堂堂一陽神皇,竟然被如此輕易的一劍斬敗?


    最重要的是,這一陽神皇,還是妖體盡顯的狀態!


    人群裏,曲紅憐凝看著那,至始至終神色平靜的葉涼,不由紅唇微翹:“有意思。”


    她有種感覺,從上台故意激怒迦摩羅,令迦摩羅下死手,到現在斬臂迦摩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葉涼的掌控之中的。


    為的就是能夠,更合理的斬下迦摩羅的臂膀罷了。


    與此同時,那莫淩君看著葉涼的眼眸,也是泛起幾縷波瀾,不過,他所泛的波瀾,不是對葉涼,而是對彼河劍。


    因為,同為龍族的他,非常清楚,迦摩羅的肉身是有多少強橫,葉涼那彼河劍,能夠如此輕易的一劍斬落,足見其淩冽、強悍。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間,葉涼緩緩踏步而出,走至那迦摩羅的身前,以俯視之態,淡漠的看著那,迦摩羅趴伏於地間的龍首,平靜吐語:“當初...”


    “你殺了劍遜,我本應取你首級。但今日,看在妙蓮龍皇,與你婆謁龍族的份上,我饒你一命,隻斷你一臂,希望你好自為之。否則的話,下次...”


    他眸散寒光:“我必取你首級,以祭劍遜,在天之靈。”


    “葉涼!”迦摩羅怒得似欲再仰頭,吞食於葉涼。


    嘭...


    隻不過,他還未能徹底抬起,那龍首便被葉涼一腳踩踏於地。


    緊接著,葉涼彼河劍歸於手,眼眸淩厲的凝視著迦摩羅:“你隻要再敢動一下,我立刻便斬下你的狗頭。”


    迦摩羅龍眸望著他的那,銳利的黑眸,感受著他身上那實質性的殺意,終是感到了畏懼,一股深入內心,銘刻入骨的畏懼。


    這種恐懼,讓他明白,隻要他敢動,葉涼絕對會斬下他的首級。


    也是此刻,迦摩羅徹底醒悟過來,如今的葉涼,已然成長到了,他無法抗衡的地步,以後的以後,或許...


    都將如此。


    “喂,你別太過分了。”


    陡然的清幽之語響起,那夏渃依似有些不滿葉涼的作風,直接踏步而出,道:“你都已經斬斷他一隻手了,還要如此羞辱於他...”


    “你還有丁點人性麽!”


    雖然,她沒有曲紅憐的聰明,能夠看出,葉涼是故意一環扣一環,以名正言順的斬斷迦摩羅的龍臂,但在她的思維裏,葉涼咄咄逼人,一定要迦摩羅一戰,就沒安好心。


    如今,迦摩羅被葉涼斬臂而去,她便更加確定這個想法。


    所以,夏渃依在看得,葉涼將迦摩羅的龍首踩於腳下時,她也是徹底忍不住,直接站出,喝罵。


    而有了她的站出,那本想出言讓葉涼,手下留情的婆謁龍族眾長老,紛紛收迴了想要出的言語。畢竟,有人幫忙出頭,他們自然歡迎,也樂見其成。


    麵對夏渃依的問語,葉涼緩轉過首,看向那似氣怒於麵的她,道:“你難道未看見,他剛才想殺我?”


    “可是,他並沒有成功殺了你,不是麽?反倒是你,斬斷了他一條手臂不說,還踩著他的頭顱,羞辱於他。”夏渃依爭辯道。


    “按你的意思,他殺我,我得站著給他殺,半點不反抗,這樣我才無錯?”葉涼反問。


    “你!”


    夏渃依似被葉涼問的啞口無言後。


    她香腮輕鼓,憋悶道:“你們人族的人,都伶牙俐齒、巧舌如簧,我說不過你,總之,你此舉就是不妥,是過分,是無恥...”


    她不住地說著,越說越激動,到得後來,各種難聽的罵語,都是說了出來,令得那在場一部分人,都是有些聽不下去,皺眉而起。


    那其中一名,站於曲紅憐身旁,有著淡掃峨眉的清嫩女子,更是忍不住道:“這夏渃依也太無理取鬧了吧,此事孰對孰錯,大家都有目共睹...”


    “她竟然還如此蠻不講理的胡亂折騰,這簡直丟我龍族顏麵。”


    在她看來,葉涼的確是占理的,所以縱使她有那麽幾分不滿也沒說什麽,而夏渃依明明毫無理據,還這般罵語,簡直與潑婦罵街無疑,丟人顏麵。


    “螢火與皓月...”


    曲紅憐意味深長道:“又豈能同日而語。”


    顯然,她看出了真相,知道葉涼是用手段,故意斬臂、踏龍首,但她卻並沒有夏渃依那般的氣惱。


    相反的,曲紅憐還很欣賞葉涼,因為她清楚,這世間,真正能夠令人敬佩的,是個人的實力、才能,而非所謂的‘正義感’。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與曲紅憐這般想,可以說,在場大部分婆謁龍族之人,還是頗為‘欣賞’夏渃依的舉動,心中暢快的。


    與此同時,祁天崢聽得夏渃依那不住罵語,本就脾性暴烈的他,也是忍不住直言道:“喂,你這潑婦,罵夠了沒有...”


    “你!你罵誰潑婦!”夏渃依氣怒的看向祁天崢。


    她平生,就是多舌,但同樣的最恨的便是別人,說她長舌婦、潑婦。


    “這裏除了你,還有誰像潑婦?”祁天崢反問。


    “你...你找死!”


    夏渃依怒意潮湧於麵的言語一句後,她直接掠身而出,對著祁天崢一掌轟拍而去。


    畢竟,她的實力,雖非葉涼對手,但欺負一個,連神皇都未達至的祁天崢,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唰...”


    然而,就在她即將轟至祁天崢時,那淺笙直接掠身而出,擋在祁天崢的身前,並轟出玉掌,與她對掌而去。


    ‘嘭...’


    下一刹,兩掌相接,下位之境的夏渃依直接被轟得,於地間倒滑出一段頗長的距離後,後仰、翻倒於身後的草木叢中...


    略顯狼狽。


    “渃依姐。”


    太古龍族的那些後輩子弟,看得夏渃依敗落於草叢之中,不由下意識的喊語一聲後,紛紛上前,將其攙扶而起。


    淺笙看得那,於眾人所攙起,頭上雜草點綴,衣衫被草木有些拉破,灰頭土臉,頗顯狼狽的夏渃依,似聰明的點到為止,平靜道:“承讓了。”


    話落,她便轉身,欲迴一旁。


    看得這一幕,那太古龍族的後輩,也是扶著夏渃依打算退迴原處。


    不過,就在他們扶著她,走至一半時,那越想越氣悶,覺得同為下位之境,卻敗的如此狼狽,有些奇恥大辱之感的夏渃依,似忽然爆發般。


    她直接咬著銀牙,麵目猙獰的對著那,已然頗近的淺笙後背,迅疾且狂猛的轟掌而去:“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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