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


    當得瑾畫那透著幾分慍怒的清幽之語,於院內響蕩而起時,整個在場眾人,皆是呆愣在了那,包括葉涼在內。


    直到良久後,葉涼才是堪堪反應而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瑾畫,你...”


    他那話語才至一半,瑾畫那素來清冷無情,似從未留過淚的清眸,忽然泛過了一縷不易察覺的清霧,慍怒道:“葉涼...”


    “若非我讓苦翁,給你治傷,發現了你根基之事,你打算瞞我到何時?”


    這五天來,瑾畫用前四天的時間,給葉涼祛毒、療傷,而最後的一天,她在覺得一切差不多時,便讓藥道高人苦翁,給他繼續療傷。


    自己則去研究,可給葉涼增強肉身、提高體質的草靈、丹藥,可就在瑾畫認真研究時,苦翁卻來告訴她,葉涼的根基有問題。


    如此,她怎能不氣怒。畢竟,根基那可是何等重要之物啊。


    “根基?”


    君震天、燕紅婉二人似還有些不解,道:“涼兒的根基怎麽了?”


    “叔父、婉姨,我根基沒事。”葉涼寬慰道。


    “無事?”


    瑾畫嬌容透著清寒的看著葉涼,道:“葉涼,你根基都已然受損,還說無事?難道,定要你根基盡毀,才算有事麽!”


    什麽?!


    涼兒根基受損?


    君震天、燕紅婉二人聽得此語,皆是麵色一變。


    而後,那君震天直接踏前一步,一把握住了葉涼的手腕,以玄力滲入葉涼的體軀,感受他身體裏的玄脈、玄根。


    這一感,也是感得他麵色陡變,神色難信的看向葉涼:“涼兒,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何,你的根基會有損傷!”


    一直以來,君震天都認為如今的葉涼,並非那種,不夠沉穩,急功近利,追求境界,而不顧根基之人。


    所以,當他看得葉涼身上玄力虛浮時,他下意識便以為,是因為葉涼受傷的原因,可是今天,他細細一察,卻是察出了葉涼根基受損。


    如此,他如何能忍得住,不驚。


    與此同時,燕紅婉在知曉此事後,也不由嬌容微變,道:“蠻牛你說什麽?涼兒的根基,真的受損了?”


    葉涼看得燕紅婉、君震天二人震驚的模樣,不由淡然一笑,道:“婉姨、叔父,我沒事,這點小事,我可以...”


    “混賬!”


    君震天直接打斷,瞪目怒語:“你知不知道,根基對一名修玄者來說,是有多重要,那是會影響到你整個玄途的...”


    “到時,縱使你僥幸踏至鬥天之境,但你根基不穩,也根本無法發揮出鬥天該有的實力,更無法達至至高之境...”


    他怒斥著,那言語裏,盡是與瑾畫一般的心緒,恨其不強,怒其不爭。


    “好了好了,涼兒定然也非故意如此為之,你如此發脾氣作甚。”


    燕紅婉似有些心軟、護短的言語了一句後,她看向葉涼,語重心長,道:“涼兒,婉姨知曉,你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所以難免有些心急...”


    “可是,有些事,是不能急的,尤其是修玄之事,是最忌‘急’字。想來,你也應當知道,自古有多少人,因貪圖眼前境界,而毀了整個玄途的。”


    “婉姨,涼兒明白...”葉涼道。


    “你若明白,還會行如此蠢事?”君震天似氣得不輕。


    “都別罵了。”


    燕詩雨似有些看不下去,忽然眼眶微紅的站出道:“他是為了救我,才強行出關,導致根基受損的。”


    為了你?


    燕紅婉、君震天以及瑾畫等人,下意識的轉目,朝她看去。


    在他們的目光下,燕詩雨眼眶濕潤,略顯委屈的將當天之事,盡皆說了一番。


    待得她說的差不多,她銀牙輕咬粉唇,道:“是我那天喊了葉涼,所以才害得他強行破關,損了根基,你們要怪,就怪我好了。”


    嗬...怪?


    瑾畫素紗袖擺裏的玉手,緊揪而起,眸中寒意泛過:我不怪你,我隻想殺了你!


    要知道,她一直都在想著,怎麽護好葉涼,怎麽讓葉涼更好的提升自身,一切更完美,可燕詩雨倒好,反倒害得葉涼根基受損。


    如此,瑾畫怎能不心出殺意。


    畢竟,根基於一名修玄者的重要,那是超乎命的存在,決定了此生成就的存在,根基一毀,再想彌補簡直比登天還難。


    葉涼的根基受損,簡直比在瑾畫的心上,剜一刀還疼。


    就在瑾畫心中寒意盡湧時,那祁天崢、淺笙等人,紛紛站了出來,以出言願承擔此過。畢竟,那天之事,他們也有份。


    區別隻在於,他們沒有喊葉涼,而燕詩雨喊了罷了。


    “好了。”


    葉涼看得眾人那,紛紛出語攬責的模樣,終是忍不住沉語道:“此事,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與你等無關。”


    他說著,略顯無奈的看了眼君震天幾人,道:“叔父、婉姨,還有...瑾畫...此事,是我自己執意要如此所為,與旁人無關,你們若當真要怪,便怪我吧。”


    “唉...”


    君震天似是了解葉涼這,素來在乎身邊人,高過自身的性子,不由感慨一聲道:“涼兒,叔父不是怪你,隻是,這根基之事...唉...”


    他搖了搖頭,有些難以再說下去。在他看來,根基以毀,葉涼此生怕是再難有高成就了。


    燕紅婉自然也知道君震天心中所想,但她更明白,此時不是生葉涼之氣的時候。


    所以,她道:“算了,別談這些了,還是想想如何補救吧。”


    她看向瑾畫,道:“瑾畫姑娘,你可有法子?”


    麵對燕紅婉的問語,瑾畫玉指玄力運轉間,陡然伸出,於葉涼的體軀幾處玄道,點了幾下後,她遞出一顆丹藥,語調清寒:“吃了它。”


    聽此,葉涼倒是未有多疑,直接便取過丹藥,吞服而下。


    瑾畫看得他乖乖吞服而下,倒是心緒稍稍好些,道:“為避免你根基一損再損,所以,暫時封了你幾處玄道,以將你的力量,鎮至了二陽之境...”


    “也就是說,從今天起,直到我想出,恢複你根基之法前,你都不能強行衝破玄關,使用出三陽之力,你明白麽?”


    顯然,她是擔心,葉涼使用出三陽之力,會使得根基一損再損,徹底成虛浮之形,再無法恢複。


    “嗯。”


    葉涼點了點頭。


    瑾畫見其配合的模樣,心中氣意再消些許,道:“還有,接下去,你就哪都不要去了,好好在此,待至我替你根基,徹底恢複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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