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元燼眼看得將成功之事,被人接語所擾,不由麵色一沉,喝語道:“竟敢隨意接府靈帝君之語!”


    於他的喝語下,一道身形單薄,黑眸深邃,氣息雖是內斂,但卻依舊透散著不凡之感的男子,直接於殿外,緩踏而入。


    他踏至那大殿中央,並似忽略了元燼般,對著燕天道恭敬躬身,道:“晚輩,葉涼,拜見帝君,祝帝君壽比南山,永遠安康。”


    葉涼?


    和五帝子重名?


    燕霖等人皆是微微一愣,心起波瀾。


    而那燕紅婉,則是心中一寬,眸過‘哀怨’之色:這小家夥,總算來了。


    與此同時,燕天道看向葉涼的眼眸深處,掠過一抹波瀾:他便是葉涼?那婉兒言的,真正帝子?


    他黑眸深深的凝視著葉涼,似不動聲色的審視而起。


    看得這一幕,元燼眼眸微閃,直接發難道:“葉涼,你好大的膽子,無傳無喚,私闖皇宮不說,竟然還敢接帝君所言,你該當何罪!?”


    “是我讓他進來的。”燕紅婉忽然啟語。


    葉涼的令牌,便是她給的,他能一路暢通無阻來此,就是因為,她給了葉涼令牌,並且交代了守門之人,若持令者來,讓其直接進來的原因。


    所以,她現在如此言,倒也無錯。


    “婉姨?”


    元燼微微一愣:“你識得他?”


    “是的。”燕紅婉並未隱瞞,直言道:“之前,此子禍亂於我統轄的紅楓界域,殺了我不少域內之人。”


    “所以,此次,我特地帶他前來,向父皇請罪。”


    “既然是禍亂之人,幹嘛不直接殺了,還帶來請罪幹嘛。”王合道。


    “閉嘴!”


    元燼話中帶話的沉語訓斥:“如何做,婉姨心中自有主張,豈是你可隨意評論,你若再胡言,本殿下這便將你拖下去杖責。”


    “殿下息怒,王合知錯了。”王合故作可憐道。


    麵對著二人的一唱一和,燕紅婉似無心情多加理會,直接起身,對著燕天道,說道:“父皇,此子之事,我之前已然與你說了。”


    “雖然他的確有過,但卻情有可原,且他的品性極佳,令人欣賞、敬佩,所以...”


    她恭敬躬身拱手:“孩兒鬥膽,懇請父皇仁厚德澤,寬恕此子此次之過。”


    “嗯。”


    燕天道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吐了一語:“若當真與你之前所言一般,倒的確並非不可原諒...”


    葉涼聽得此語,趁此拱手接語道:“帝君仁善,晚輩感恩於心,因此,特備薄禮,一來以表敬慕帝君之心,二來,以表行此錯事的歉疚之意,希望能求得帝君原諒。”


    “哦?”燕天道似有些訝異:“你還備了禮物?”


    “是的。”


    葉涼手中一精致且方長的錦盒顯現:“這便是晚輩,為帝君準備的薄禮。”


    看得此景,那一旁的護衛,在得到燕天道點首示意後,直接踏步而過,取了葉涼手中的錦盒,遞到了燕天道的麵前。


    燕天道看得將士的遞盒於眼前,倒是未有避諱,直接便當眾打開了那錦盒,露出了那錦盒中之物。


    下一刻,那被護衛捧著的錦盒內,兩幅擺放的整齊,輕卷得當的字畫,瞬間映入了眾人的眼簾之中。


    “字畫?”


    眾人看得那錦盒內的字畫,皆是心中困惑,似有不解,送此普通字畫是何意。


    對此,葉涼倒是主動解釋,道:“此為在下機緣所得的兩幅字畫,自覺其字韻無雙,古今罕見,非尋常可比,因此晚輩鬥膽,獻於帝君,望帝君喜歡。”


    “哦,若是如此,那本帝君倒當真要看看,此字有何非凡之處了。”燕天道吐了一語後。


    他對著那將士,道:“將此紙卷攤開,於眾人展示。”


    “諾!”


    那將士恭敬應語一言,便直接退至那,可令得燕紅婉、元燼等人都觀到的,中央靠後之地站定。


    隨著他的站定,那四周快速踏出幾名將士,以默契的取出兩幅紙卷,並將那兩幅紙卷,攤開而展。


    這一展,那兩幅紙卷上,所寫之字瞬間映入了眾人的眼簾之中。


    隻見得,在那兩幅紙上,正寫著一模一樣的四個字‘威臨八方’,且那字跡近乎一模一樣,都是那般狂浪、豪邁。


    唯一一點不同的,便是其中一張紙卷上‘八’字的那一撇,未如另一個‘八’字般,撇的隨性而長,而是在撇之時,稍稍迴勾了些許。


    以令得那字體,變得略顯娟秀、內斂,少了那麽幾分灑然、豪邁之韻。


    看得這一幕,燕天道眼眸微微一閃後,邊手撫銀須,邊點首道:“嗯,倒的確是不錯的兩幅字畫。”


    他說著,看似隨意的對著燕霖等人,問道:“婉兒、霖兒...你等怎麽看?”


    “字倒的確寫的不錯,但究竟有何奇特之處,暫未看出來。”燕霖直言道。


    顯然,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字畫有沒有特殊的玄力,而忽略了字本身,未注意到那‘八’字細小的不同。


    “嗯。”


    燕天道點了點頭,看向燕紅婉:“那婉兒覺得呢?”


    “婉兒覺得,此字畫,應當體現就是他的平樸,以平樸之字,體現非凡之韻,正是此字畫的獨道之處。”燕紅婉道。


    “不錯,能夠不加入玄韻點綴,就可展現出此書韻,正是此字畫的獨特之處。”燕天道讚同一語後。


    他看向那一直盯著字畫的元燼,似理所應當般,對其客套而問:“五兒,你又有何看法?”


    元燼被他一問,迴過神來,肅然道:“外祖父,我的想法,和婉姨一樣。”


    “嗯,那若讓你選一幅字畫,你會選哪一幅?”燕天道問道。


    元燼還以為,燕天道是在故意考他的眼力。


    他道:“外祖父,若是我選,我會選第一幅。”


    “哦,為何?”燕天道不解。


    “因為,相對於第一幅,第二幅字畫,有著一處敗筆。”元燼道。


    “敗筆?”


    燕天道故意說道。


    “其實,也不能說敗筆,隻能說,第二幅字畫,‘八’字這一撇的迴勾,也有它獨特的韻味,但相對來說,並不是非常相稱於整體四字,所以...”


    元燼道:“五兒覺得,還是第一幅稍稍好些。”


    “嗯,似乎所言有理。”燕天道看似認真思肘的點了點頭,平靜而語。


    但實際上,他那心底深處,已然泛起了縷縷波瀾,不住心語:“看來,婉兒所言是真的,這和五兒長得一樣的帝子是假的,眼前送字畫之人,才是真正的帝子。”


    要知道,剛剛那一撇的字跡,葉涼模仿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母親,而當年她的母親,曾寫過信給燕天道。


    其中寫燕天道的‘天’字時,就是這般的字跡,這般的迴勾。因此雖然是那麽小的細節,燕天道還是發現了。


    所以,當燕天道一個個故意問過去,以試探到元燼,得到元燼答案時,燕天道才那般確定,元燼是假的。


    畢竟,元燼身為帝後最寵愛之子,怎麽可能認不出,其母親的字跡,而且認不出就算了,還直言說不如另一幅,這就未免太不合情理了。


    可以說,葉擎天千算萬算,終究未能算到這些細節上之事。


    “外祖父。”


    元燼並不知燕天道心中所想,僅是對其道:“此人之事,為你懷陵古洲內部之事,五兒便不多參與了。”


    “五兒還是問問,聯姻之人,外祖父,究竟如何想法吧。”


    顯然,他怕葉涼這個‘禍端’出現,又給他帶來麻煩,導致事情生變,所以開始有些心急,想敲定此事。


    “嗯...”


    燕天道沉吟道:“此事的話...”


    他還未說完,一道銀鈴清語,便是於殿外陡然響起:“不用聯姻了,本小姐已經有夫婿了。”


    循聲望去,一道嬌容尖俏如雪,眸如琉璃,氣質如蓮靜美的輕靈身影,直接於那大殿外,踏步而入。


    她那輕盈腳步微踏間,鵝黃之色的素紗長裙輕動,青絲微擺,以令得她那恬靜之韻,多了幾分靈動、俏皮之感。


    令人下意識便心生親近、喜愛。


    “是她?”


    葉涼看得眼前的來人,黑眸伸出掠過一縷波瀾:燕十七?


    的確,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集市之時,所遇到的那,膽大包天,敢當眾打劫的燕十七。


    燕十七感受到葉涼的目光,對著他俏皮的眨了眨眼後。


    她輕揚那雪白的下顎,對著元燼,道:“告訴你,本小姐,已經有如意郎君了,是不會嫁給你的了。”


    “你是靈陽郡主?”元燼微微一愣,道。


    “哼,連我的樣子都不認識,你怎麽好意思厚著臉皮要娶我。”燕詩雨嘴不饒人。


    “詩雨不得無禮。”


    燕天道臉色一沉。


    “無礙無礙。”


    元燼表麵笑顏依舊的看向那,撇了撇嘴,雖未言但依舊不減俏皮、任性的燕詩雨,道:“詩雨,能夠有此純澈、率真的心性,倒是挺好的。”


    “是啊是啊,一來就能和殿下開玩笑,看來以後我們擎皇宮會有更多的歡聲笑語了。”王合趁此說道。


    “誰和你開玩笑了,我是真的有夫君了。”燕詩雨道。


    “郡主又開玩笑了,若郡主有夫君,帝君又怎可能允許我等來提親呢。”王合笑著道。


    “那是因為,我是私定終身,我祖父他不知道。”燕詩雨道。


    ‘咯咯...’


    一旁的元燼婢女,聽此也忍不住笑道:“郡主真會開玩笑,私定終身都出來了,我看再下去就得把人變出來了。”


    “哎,這句話你說對了,就是把人變出來了。”燕詩雨用手,指語一言後。


    她大大咧咧的走至葉涼的身旁,並且直接挽過他的手臂,對著那臉色微微變化的元燼,笑著道:“和五帝子介紹一下,這便是我的夫君...”


    “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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