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冥宮外。


    當得葉涼吐出此語時,那林惜寧、嚴古等人,隻有一種感覺,自信,無比的自信。


    自信到,令得那本有幾分看出葉涼用心,知曉其是為掌握主動權,才先進後退的林惜寧、顧長川等人,都是心中敬佩。


    那原有的一絲不悅,更是順掃而空。


    因為對現在的他們來說,這樣的葉涼,值得他們心甘情願的將主動權,讓給他,值得他們拋開一切,去賭此局。


    “葉閣主。”


    林惜寧感受於此,終是一改靜望之態,直言拱手:“倘若,你當真有問鼎帝位之心,那惜寧敢當馬前卒!”


    這世間,誰沒有些野心,沒有些熱血?


    她林惜寧也有,所以當她被葉涼激起那心中的熱血、野心時,她怎能忍得住,不表態以言?


    而有了她的帶頭,那同樣心潮翻湧的方槐、嚴古等人紛紛反應過來,拱手道:“我等亦願助戰葉閣主,征伐於天下。”


    顯然,受得葉涼一語的影響,他們心中那被歲月打磨、現實打壓,而埋葬於角落的野心、熱血,再度重燃而起。


    以欲問鼎蒼穹。


    葉涼感受到氣勢忽然由低沉的遲暮,變為銳利昂然的眾人,白皙的麵頰,笑顏依舊,雙眸倒映著那遠方大日,道:“那便請諸位...”


    “與我共努力五載,五載之後,我必帶諸位,問鼎巔峰,得以名傳天下。”


    其實,這幾日,他與聖冥宮的眾人相處下來,便感受到了,如今的聖冥宮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樣東西,那便是向上的蓬勃朝氣、進取之心。


    他並不知道,這是因為,聖冥宮百載傳承,積澱的久了,而導致的理所當然的遲暮之韻,還是因為聖冥宮如今統領之人多為遲暮強者,眾弟子受他們的心境影響,而如此。


    總之,他清楚,此等情況於聖冥宮並不利。


    所以,葉涼此故意表現出自己的野心,言出自己的野望,來重燃嚴古等人的熱血,喚起他們的野心,令得他們如剛建的勢力般,銳芒盡展...


    野望於天下!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真正走的更遠。


    “好。”


    嚴古率先震語道:“我等願與葉閣主,共進五載,待得五載後,再揮劍問蒼穹。”


    “不錯,我等一定與葉閣主共同努力,以進取天下。”方槐點首附和。


    有了他們二人的言語,那餘下的顧長川等人,皆是紛紛點首,附和以言。


    顯然,如今因葉涼巧妙幾語,而熱血再起的他們,已然不像之前一樣,想的是如何保住眼下的基業,如何尋得一個可依靠的靠山,安度餘生。


    而是開始想著,如何境界再進,實力再升,如何再展長劍,以開疆拓土,進而再爭天下了。


    ‘嘭嘭...’


    就在眾人表態間,那打著赤膊的奇玄,忽然從一旁的偏殿行來,並急匆匆的走至葉涼的身前,單膝下跪道:“將軍...”


    “之前屬下無禮,冒犯於你,所以...”


    他垂著首,雙手呈上一根玄鞭,肅然道:“還請將軍責罰。”


    如今的奇玄,是真的心中敬佩葉涼,所以縱使不能喊葉涼王爺,他亦喊將軍,以示對葉涼的敬意。


    “哎,我說奇玄將軍,你怎麽有來了。”


    方槐看得奇玄那領罰的模樣,忍不住道:“葉閣主早就說過,不再怪罪於你了,你何必如此執著呢。”


    這幾天,奇玄每天都會找葉涼請罰一次,縱使葉涼說了不再計較,他依舊如此。


    所以眼下再見,方槐才會說出此語。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


    奇玄倔強道:“若將士犯錯,而不罰之,那是對軍規的侮辱,對將士的侮辱,更是對主上的不敬,所以...”


    他手中玄鞭再遞,垂首決絕道:“懇請將軍,責罰於屬下。”


    “你這...”方槐看得他那牛勁,正欲再言,便是被嚴古等人攔阻,並悄悄搖首,以示意此事讓葉涼和奇玄二人決定。


    畢竟,有些事,他們這些人,的確還是不參與的好。


    “奇玄將軍...”


    葉涼平靜的看著眼前這跪身俯首,倔強、決絕的奇玄道:“我說過了,當日,你等出手,鎮殺神淩塚等人,便已然是功。”


    “如此功過相抵,無需再罰。”


    的確,那天,葉涼看似一箭輕鬆的射殺了靳寒,實則那一箭幾乎耗盡了他體內,全部的玄力。


    所以,那個時候奇玄、龍酆等人若不出手,那秋水盈等人非但可能會逃離,甚至反傷於他們,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算來,奇玄倒的確是有功的。


    “此功非我奇玄一人所有,奇玄不敢獨自居功。”


    奇玄倔強道:“更何況,功過不能隨意相抵,尤其是此次之事,屬下覺得,更不應該抵過,所以...”


    他再度請求道:“懇請將軍責罰。”


    “你當真非要如此?”


    “是的。”


    “不悔?”


    “為將者,便應當賞罰分明,在下身為將領,更應當成為表率,怎會悔之。”


    “好,那我成全你。”


    葉涼肅然一語後,伸過手拿過了那玄鞭。


    奇玄感受到玄鞭被拿,他直接挺起那赤/裸著的胸膛,直起體軀,麵色肅然堅毅的打算承受那,接下去的刑罰。


    看得這一幕,葉涼於眾人的凝神關注下,以玄手似擦拭般的,磨過了整條玄鞭後,他抬手,便是狠狠地一玄鞭,抽在了奇玄的胸膛之上。


    啪...


    玄鞭落、血痕起。


    當得葉涼那玄鞭落下時,那奇玄似有著些許戰傷舊疤的胸膛,直接便是印上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色鞭痕。


    那血沫,瞬間於鞭痕處,映現而出,刺目了眾人。


    然而,饒是如此,那奇玄卻依舊未吭聲半點,而是咬牙忍著那疼意,道:“將軍,再來。”


    嗯...


    葉涼看得他那雖疼,卻死死撐持的堅韌模樣,不由眸生讚賞:雖脾性有時令人不喜,但卻的的的確確是一名,忠心且鐵骨錚錚的漢子。


    想及此,他似是尊重奇玄般,手中長鞭,再起,以令得一道血痕,再度增添於奇玄胸膛之上。


    啪啪...


    如此接連打了五鞭後,那一直硬扛著葉涼玄鞭的奇玄,終是感覺了不對勁。


    他眉頭微皺:奇怪,為什麽,他越打,我體軀非但未有創傷之感,反倒有種玄力更為盈潤、充沛之感?


    難道...


    奇玄感受著那前兩鞭的鞭痕上,開始泛起的點點清涼之感,似是猜到了什麽:剛才,他在玄鞭上動了手腳?


    的確,剛才葉涼在用手摸過整條玄鞭時,看似是在預備打奇玄,實則是將一種奇草製作而成的清潤藥水,塗抹在了玄鞭之上。


    有此藥水融浸的長鞭,所打出來的鞭痕,非但不會給被打之人,留下疤痕,還不會給其遭成真正的創傷,有的隻會是暫時的所謂疼意,以及那藥水裏靈力的潤澤罷了。


    “好了。”


    就在奇玄思肘間,葉涼收起那長鞭,遞給已然踏至一旁,凝神靜觀的煙凝後,對著奇玄道:“責罰已完,你可以起來了。”


    “將軍,你...”奇玄眉頭一皺,便欲直言。


    “我做的懲罰,就是如此,你受了便可...”


    葉涼直接冰冷打斷:“無需再多言了。”


    聞言,奇玄剛欲開口,那煙凝便是踏步而過,將其硬攙扶而起,道:“好了,既然將軍如此說了,那便聽將軍的吧。”


    她傳音道:“我想將軍,之所以會如此做,也是當真看重於你,你若再執拗下去,反倒會惹得將軍不喜...”


    “何不如將此恩情,記於心中,以後數倍以報。”


    顯然,她亦看出了端倪,所以出言勸語。


    “這...”奇玄眉頭一皺,似不知究竟該如何。


    正當此時,葉涼忽然震語道:“來人,拿酒來!”


    於他此語下,那一旁的血策軍將士,快速取來一壺酒,並交給葉涼。


    葉涼接過那酒壺,並倒了兩杯酒後,他直接遞過一杯,給奇玄道:“與其執著於無必要之事,何不如一酒入喉,前塵恩怨,盡散休。”


    雖然葉涼說的那般生冷,可是奇玄卻依舊,心中升起暖流,他知道,葉涼是真的以真心,在待他。


    他想著,眼眶微紅的舉起酒杯道:“好,待得飲完此酒,奇玄願忘記往昔,隻一心追隨將軍,助將軍,戰戈於四方。”


    嘭嘭...


    就在葉涼聽得此語,暗暗點首,打算與其碰杯而飲時,那遠處忽然有著幾名弟子,似於整個聖冥宮的真正宮門處,急跑而來。


    來到葉涼等人的身前後。


    他對著林惜寧單膝而跪道:“宮主,宮門外,有幾名自稱是玄天閣的來使求見。”


    什麽!?


    玄天閣的來使?


    林惜寧、上官璃以及龍酆等人微微一愣後,那林惜寧直接對著那弟子問道:“可有問清,是否是夢念島的玄天閣?”


    這些時日,她與嚴古、方槐等人也已然徹底了解了玄天閣之事。


    因此,眼下玄天閣來人,她下意識的便是認為,是夢念島那些殘存、躲藏起來的人,聽得最近葉涼鬧出的動靜,來尋葉涼了。


    畢竟,假玄天閣的話,葉涼等人都還在搜尋他們總門的地點,所以她是不太相信,他們敢主動出現,並找上門來的。


    麵對林惜寧的問語,那名弟子抬首看了眼神色平靜的葉涼後,硬著頭皮,對著林惜寧迴語道:“那來人中的領頭之人說,他...”


    “他是玄天閣閣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龍玄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刁民要上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刁民要上天並收藏九龍玄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