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古城之風悠悠,帶著那點點春意,盎然不息,為人所暖,為人所愁,又...


    為人所疼。


    那夕陽下,葉涼看似孤傲、無禮的徑直踏步離去,似是不敬師、不服天,不放在場諸強、蒼生萬物於眼。


    我行我素,絕情餘生。


    可縱使如此,白洛水望著他的背影,還是覺出了其中的蕭瑟、哀涼,為她所疼。


    與此同時,那不知何時,已然落於白洛水身旁的顏澈,看得她那靜望的模樣,似怕她亂想,忍不住傳音道:“洛水,你不要想太多了,他隻是悶氣而已。”


    “並不是,真的想和你搏命而鬥。”


    “我知道。”白洛水眼眸微垂,心中苦澀的傳音:“他在氣我,主動將他推出去,推給他人為徒...”


    “你放心吧,以後,他會了解你的苦心的。”顏澈勸語。


    他很清楚,白洛水並不是真的想將葉涼推出去,給他人為徒,才主動站出來與葉涼切磋的,更不是為了替葉擎天化解與向橫的‘矛盾’,而出來的。


    她是為了五靈瑩草繩和那天獸麒麟血,因為那是葉飭讓得她尋來,幫助葉涼的許多物品當中的其中二物。


    所以,白洛水才主動站出,應下此戰,以想法確保,此物都能落於葉涼的手中。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白洛水怕葉擎天,傷到葉涼,才如此。


    隻可惜葉涼不知,他還以為,她此時的主動,是為了葉擎天,因此便怒而氣語了。


    就在二人言語間,那些同樣不明情況的眾人,在看得葉涼如此表現的離去後,皆是覺得其言語行徑,太過狂傲無禮的紛紛出言道:“此子...”


    “雖是天賦絕世,但在為人行徑方麵,還是需當好好教導啊。”


    “不錯不錯,還是塊頑石,需當打磨。”


    “這脾性,著實差了些,若不好生教導,怕會走入歧途。”


    耳畔聽得眾人的言語,那瞿茵茵更是哼聲道:“哼,連對自己的師父都是這態度,這走入歧途,是必然的?我看,他以後不是個大魔頭,亦是個為禍一方的惡人。”


    “葉涼,不是這樣的人,你莫要胡言。”上官璃站出冷然一言後。


    她對著似溫和儒雅的葉擎天,以及白洛水,拱手道:“小涼他,隻是心情有些不佳,並無他意,還望神尊和擎皇莫要怪罪於他。”


    “若有不敬之處,晚輩在此,代他於你等道歉了。”


    我又如何舍得怪他,如何能怪他...


    白洛水看得葉涼那仿似絕情離去的模樣,不由心中苦澀波瀾微起:縱使,他說的那般絕情,說的是要與我搏命此戰,可是...


    我還是知道,他...


    她心中悲淒:隻是不想,拜他人為師罷了。


    他無錯,錯的是我...是我...


    一旁,葉擎天並未察覺出白洛水心中異樣,僅是神色溫和道:“無礙,年輕人,有些輕狂不羈,尚可諒解。”


    要知道,葉涼與白洛水關係變差,正是他所願,所以,他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因此而生氣。


    與此同時,向橫似是看出了幾分端倪般,豪邁朗笑,道:“我倒是覺得,他這隻是在乎舊師,重情重義的氣悶之語,並無惡意,哈哈...”


    麵對他的朗笑,上官璃、龐全等人附和幾語後,便是在葉擎天的允許下,取了那懸浮於半空的五靈瑩草繩,急急的追隨於葉涼而去。


    待得他們離去,眾人倒是並未於此事上多做糾葛,開始繼續行後續之事,以備明日/的擇徒比試。


    ...


    夜,一座古樓客棧內。


    整個客棧一樓大堂,擺放著不少的木桌,似給人以飲酒、吃食。


    但可惜,似是生意淡薄,落座的人並不多,並且,這些人,多各自落座於四周,少有接壤而坐,所以倒是三三兩兩,更顯得蕭條了。


    不過,如此顯得慘淡、淒清的客棧大堂內,此時卻有著一名負劍男子,落座於大堂中央的木桌之旁,顯眼飲酒。


    那一杯又一杯隨意而飲的模樣,似是買醉,可他的眼眸卻又無比的清亮,甚至是比那些,未有飲過酒的人,都要清、都要亮。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涼。


    ‘轟隆隆...’


    就在此時,那大門外,似是翻滾起了雷霆,狂風大作,一副風雨欲來之景。


    看得此景,那名小廝踏步走至葉涼身旁,善意提醒,道:“客官,看這模樣,似要下雨了,你若要迴家,便早些迴。”


    “若不想迴家,那便需得多待會,等這一陣雷雨過去,方才可了。”


    “我在等人。”葉涼似答非答道。


    “哦哦,好的。”


    小廝聰明點首,道:“那客官你有需要,再喊小的。”


    說著,他便是識趣的離開了此處,繼續忙活去了。


    嘩啦啦...


    就在這小廝離開後未多久,那客棧外,果然下起了大雨。


    緊接著,一名著熒孑素紗長裙,麵容雖非絕世,可依舊為人所傾迷,渾身透著出塵、不染仙韻的清幽女子,踏門而入。


    或是,因天地都不忍濁染她的孑然無垢,所以,當得她踏入客棧內時,她那白靴之下,竟是未帶入半點塵埃、雨水。


    好似一切幹淨無染、純澈萬分。


    女子在入得客棧內後,第一眼便是看得了那中央之地,背對大門而坐的葉涼,而後,她似未有停留,緩踏步而過,走至他的對麵,緩緩落座而下。


    “你來了。”


    葉涼頭亦未抬的飲著酒。


    “嗯。”女子輕語。


    “我猜過是很多人,甚至猜過是她(白洛水),卻都未想到,會是你。”


    之前,當得葉涼於戰賽之地歸府,黑蘿便有尋到他,告訴他,有人邀約於他,今夜於此地見麵。


    當時,他曾問黑蘿是誰,黑蘿不言,他便心生了許多猜測,但卻獨獨未想到會是眼前之人。


    “用此身見你,最為穩妥。”女子似是解釋道。


    “是麽?”


    葉涼垂首倒著酒:“你倒不怕,我又胡來了?”


    “現在的你,不會。”女子道。


    嗬...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是,現在的我,的確不會胡來了,因為...”


    他神色冰冷:“我不會在把情,當成一切!”


    “挺好。”女子忍著心中苦澀。


    “嗯,我也覺得挺好,可是...”


    葉涼陡然將手中酒壺放下,眼眸銳利的凝看著眼前女子,道:“我還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你究竟有沒有失憶的答案...”


    “水之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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