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涼表麵神色無波無瀾的迴語,道:“朝雋武統客氣了,區區小事,無謂對錯,更無需掛於心上。”


    他能看出來,朝雋隻是維護擎皇宮顏麵的客套之語,不會當真如何賠不是,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給朝雋台階,揭過此事,亦省得雙方難堪。


    當然,給台階歸給台階,於心中,他對這朝雋同樣頗為不喜。


    畢竟,葉涼清楚,什麽失神都是托詞,這朝雋就是故意看李修平給自己下馬威的,而且無其允許,李修平亦不敢這麽做。


    朝雋根本就是在裝而已。


    “既然葉閣主如此識大體,那本將亦不多做客套虛言了。”


    朝雋踏空而立,肅然一語後,他猛地一拂袖袍,拂出一道看似古錦卷軸之物,懸浮於空,對著葉涼,沉語道:“玄天閣,葉涼聽旨!”


    這是...


    葉涼抬首凝視著那懸浮著,錦緞奢華、珍貴,且有金絲雕綴勾勒其上的古卷,眉頭一皺:葉擎天的聖旨!?


    由於葉擎天所製聖旨的外形,於當年其父所用極其相似,所以,其一眼便認了出來。


    “小子,還愣著幹什麽,還不下跪聽旨!”李修平見葉涼未跪,嗬斥道。


    “真抱歉,之前在你的威壓下,我雙腿已‘麻木’。”


    葉涼辯解道:“我怕,這一跪而下,我便再也起不來了,如此一來,那更加有失禮數,所以,便鞠躬以暫代吧。”


    “我想擎皇仁善,應當不會於此小事計較的。”


    他說的聰明,倒是讓人一時間難以辯駁。


    似未料到葉涼竟然會甩鍋於自身,李修平被氣的麵色漲紅,怒指著那鞠完躬的葉涼道:“小子,你不跪下接旨便罷了,但你鞠個躬,卻亦和鞠死人一般。”


    “你簡直是故意找茬、尋釁!”


    “好好的一鞠躬,卻被你故意曲解成鞠死人。”


    葉涼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慨道:“我當真不知,究竟是我故意尋釁,還是你心中,期盼著我鞠的那人,是死人。”


    “你!”


    “好了,皇旨麵前,不得造次。”


    朝雋嗬斥一語,喝退了那氣悶的李修平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伶牙俐齒的葉涼,再度對著那古卷一拂。


    嗡...


    下一刹,在他那玄力一拂下,那古卷陡然嗡鳴震顫,得以爆發出一陣浩蕩的金光。


    待得那金光微微平息,那古卷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金字,似雕刻於朝雋等人身前的上空一般,懸浮而凝,透散出玄妙的金光。


    如此將那聖旨化字凝於半空,朝雋抬首看著那散發著金光的玄虛之字,肅然念語:“奉擎皇旨意,今封玄天閣閣主,為擎皇宮...玄天將軍...”


    “得以正式入名擎皇宮,其麾下玄天閣,同歸擎皇宮旗下,以暫替擎皇宮統攝虛清,護持八方,同時...”


    他垂手而立,傲然無匹:“收玄天閣閣主,為吾皇第十六弟子,即日起,歸迴擎皇宮行拜師大禮...”


    當得朝雋一字一頓的將那聖旨之語說完,那抬首同樣凝視著那虛空金字的蘇媚兒等人,皆是麵色微微凝重起來:擎皇這是要將玄天閣,收入麾下,據為己有?


    與此同時,葉涼的心頭不由泛起一抹苦澀的冷笑:“皇叔,你還當真是好手段。”


    他本就怕葉擎天會對其直接鎮壓,所以故意借用聯盟之名,來降低葉擎天的警惕,讓其師出無名,不會直接動手。


    現在葉擎天,的確沒直接動手鎮壓,但卻改成了用所謂的招安,來將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弄出的成果,間接性的盡皆奪走。


    而所謂的封將,他更是不用想,就知道都是虛的、無用,尤其是那收弟子,更是想將他軟禁到身旁,得以更好的操控罷了。


    想及此,葉涼白皙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皇叔,為何當年,我半點都未看出來,你有如此‘聰明’。


    其實,這亦不怪葉涼,畢竟,當局者迷,難以看清,更何況,他當時與葉擎天關係不錯,又怎會去想到,防他。


    甚至縱使在今世,在假葉涼和白洛水等事,影響前。他都沒有對這血脈至親的皇叔,有太多的防敵之意。


    如此無防備、提防之心,不去多加注意、觀察,又如何能夠知曉其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玄天將軍...”


    朝雋看向葉涼,肅然道:“從此以後,你便是擎皇宮的將領了,而這玄天閣亦為擎皇麾下部屬,過些天,皇宮內會派人前來駐守,以幫襯將軍,並督察閣內眾人...”


    “防止有辱損擎皇宮威名的人或事出現,當然玄天將軍亦可放心,此事並不影響將軍對玄天閣的統治。”


    他悠悠道:“擎皇早有令,這玄天閣的統領權,始終歸屬於將軍,並不會移轉於他人。”


    嗬...駐守、幫襯?


    葉涼心頭冷笑:“當真是夠冠冕堂皇的。”


    他清楚,派人來,幫襯是假,掌控玄天閣,監視眾人才是真,尤其是當他去擎皇宮拜師後,那派來駐守的人,便會取他而代之,有著絕對的統治權。


    到時,玄天閣說是歸他,實則歸擎皇宮又有何區別?


    “唿...”


    心緒於此,葉涼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後,對著朝雋禮敬的一拱手,道:“擎皇厚意,在下感激,但是,在下於數年前,便已然拜師彼河神尊...”


    “實不能再拜二師,所以,還望...”


    “玄天將軍,言重了,這拜師並非什麽特殊之事,必須一生隻能拜一人。更何況,這世間,拜師多人的,大有人在,將軍無需於此事上擔憂、矛盾。”朝雋打斷道。


    “或許他人是如此,但在下實難做到,倘若當真要拜,那在下亦得要征得師父同意才行。”葉涼為避免直接撕破臉,故意扯語而開。


    “哼,你放心,此事,你的師父,也就是吾皇的未婚妻,已經答應了。”


    李修平雙手環抱於胸前,冷哼道。


    答應了?


    葉涼眉頭一皺,道:“可有憑證?”


    “哼,憑證?”李修平冷哼一語後。


    他手中雙指一揚,一張一看便華貴非凡的請柬,瞬間出現於其手中,而後,他無半點猶疑,直接一揚雙指,便是對著葉涼甩掠而去。


    啪...


    眼看得那請柬旋轉著於半空射掠而來,葉涼下意識的便伸過手將其,接於手中。


    李修平看得葉涼接住請柬,亦是輕蔑冷哼:“你自己好好看看吧,這便是你那師父和吾皇,贈予你的請帖。”


    師父的請柬?


    葉涼略帶困惑的打開那請柬,這一開,卻是看得他麵色一變,瞳孔驟然一縮:這是...


    師父和皇叔的訂婚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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