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涼冰冷的言語,弄得心神一顫,那門主邊於地間,移動著體軀,努力向後退去,邊帶著那無用的威脅,對著葉涼道:“你...你別亂來...”


    他目光驚懼,額間流著冷汗,害怕道:“我是洛水門的門主,你若殺了我,便是得罪整個洛水門。”


    嗬...


    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的弧度,葉涼腳步微頓,以俯視之態,已然退至那台階處,與那死去的所謂上尊快並排的門主,冷語道:“你還真是死不悔改。”


    話落,他緩緩舉起那彼河劍,以那冰寒的劍尖,指著那男子的麵頰,似欲劍出,奪其命。


    “住手!”


    陡然的嬌喝之聲響起,那於一旁人群之中的胡媛婷,不顧丁逢的拉扯,踏步而出,對著葉涼嬌叱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邪門歪道。”


    “但是,你若敢殘殺我師父,謀害我洛水門門主,我胡媛婷第一個不答應!”


    她底氣十足的震聲道:“我等洛水門一眾弟子,亦不會答應的!”


    聞言,那原本還處於觀戰之態的新弟子,麵色皆是微變,大部分人,皆是出於猶疑狀態,連帶著那些小部分頗為聰明的子弟,都是凝神靜觀,想弄清楚情況再做決定。


    隻有極少數,與那丁逢一般硬著頭皮站掠而出。


    有些觀望的,甚至更對著胡媛婷投去憎恨的目光:這個蠢女人,自己想死,別拖上我們,好嗎?


    “哈哈,洛水門門主?”祁天崢似聽得天大的笑話般,笑著。


    “你笑什麽!”


    胡媛婷踏前一步,小姐脾氣微起:“不準笑。”


    “愚忠。”


    淡淡的吐了一語,葉涼那手中彼河劍陡然一震,緊接著,一道虛無的劍氣,突然射掠而出,直直的射向那門主的麵頰之上。


    令得那胡媛婷等人麵色一變,門主身軀一顫。


    ‘哢嚓...’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葉涼這一道劍氣是奪了門主性命,胡媛婷更是打算暴怒時,那門主麵頰之上的臉譜麵具,陡然碎裂而開。


    四散而去。


    霎時間,一張模樣麵容略顯滄桑,左邊麵頰有著詭異魔紋點綴的男子之臉,亦是透露而出,映入眾人的眼簾之中。


    這是...


    那在場新弟子看得眼前之人,陡然有人似是認了出來,驚唿道:“魔崖教教主,旭無涯!”


    “什麽!?魔崖教?是那個虛清神洲西部邊陲之地的魔崖教?”


    有了幾名弟子的喝語,其餘弟子紛紛失聲喊喝。


    此時,連得那胡媛婷都是柳眉一蹙,對著那出言的幾名弟子,嗬斥道:“什麽魔崖教,你等休得胡言。”


    對魔崖教,她亦是略有耳聞。


    原臨近於洛水門,勢力與初建之時的東脈洛水門相比,倒是差的亦非很遠,算起來,亦是虛清神洲頗強的一大勢力。


    但是,由於洛水門資源豐厚,且行正道之事,名聲遠盛於這偶間會行不義之事的魔崖教,再加上,洛水門背後是白洛水。


    所以,久而久之,東脈洛水門的勢力是發展的越來越好,以令得這一方界域盡皆拜伏,眾人一心向往投之。


    而這魔崖教就因為在洛水門非故意的無形打擊下,資源、新弟子等各方麵都受到嚴重損失,導致教派一度勢衰。


    後在無奈之下,才舉教搬遷於離此地,亦非太遠的所謂西部邊陲,得以重振。


    可無論如何,那名聲和洛水門相比,還是差了很多,所以眼下,胡媛婷聽說自己心向的師父,是魔崖教教主,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麵對她的嗬斥之語,其中一名氣度不凡,著銀紋束身長衫,目若朗星的男子,踏步而出,氣勢不弱道:“此事本就是真,我等又何來胡言。”


    “不錯,陳風兄所言句句屬實,我等皆可作證。”一名同樣身著華貴的俊逸男子,踏步而出,附和吐語。


    “不錯,我等皆可證明。”


    那些人紛紛站出。


    要知道,來洛水門拜師的人,可是五湖四海的,這些人其中有去過西部邊陲,或者是生長於那邊,得以認出這旭無涯的,當真一點都不稀奇。


    有了這些人的站出,那本就有些動搖的人群,徹底哄然而開:“怎麽會這樣?這旭無涯什麽時候,變成洛水門門主了?”


    “還洛水門門主,這明顯被騙了啊,這旭無涯和眼前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洛水門的人,都是假的。”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間,一名似生活於洛水門附近村鎮的青年男子,道:“怪不得,前段時日,我爺爺說...”


    “他在一天晚上,看到洛水門門上有著無數流光,射掠離去,消失於天。我們當時還以為,他是老眼昏花,是在做夢,現在看來,洛水門的人早就不在了啊。”


    “什麽!?那我們不是都被騙了?”男子身旁一名體型胖碩的同伴,瞪著那眯眯眼,喊聲如驚雷。


    嘩...


    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


    他這驚聲一語,使得這大殿內本就哄然的弟子,更加嘩然而開。


    要知道,他們好不容易等到洛水門收弟子,又好不容易能夠通過重重‘險阻’,入得這大殿,成為洛水門新一輩的弟子。


    結果卻說,這些都是假的,如此,他們怎能不驚?


    與此同時,祁天崢似玩心微起,略帶戲虐的看向那麵色難看,陰晴變幻的胡媛婷,笑道:“小姑娘,現在,你知道我笑什麽了嘛,哈哈...”


    玉麵被祁天崢的笑語笑的緋紅,胡媛婷素手揪的泛白,目光淩厲的看向葉涼,毫不退讓道:“縱使他非洛水門門主,那你亦沒有資格殺的。”


    “哼,沒有資格?”葉蓿凝踏至葉涼側旁,對著這蠻不講理,死護旭無涯的胡媛婷道:“我等身為洛水門弟子,便有資格誅殺一切毀我等師門名譽之人。”


    什麽!?


    他們是洛水門的人?


    丁逢、陳風等人麵色一變,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涼等人。


    “你有什麽資格證明,你就是洛水門的人。”


    胡媛婷死倔道:“畢竟,如今洛水門的人不在,你等說什麽,都無人可證明真假。”


    冥頑不靈。


    葉涼淡漠的看了眼她,一揮手揮出那洛神令,道:“此物為洛神令,是洛水門素忻上尊所賜,是否可證明我等所言是真?”


    “還有這...”上官璃踏步而上,素手一攤,手中之上,一道木令顯現:“這是洛水門眾弟子才有的令牌。”


    “是洛水門弟子的令牌,的確是洛水門弟子的令牌。”


    丁逢等人之中,有著許多名弟子,瞬間將其認出。


    或許,有些人認不出洛神令,但是那洛水門每個弟子的門令,他們還是認的出的,而且其上那一縷玄韻,是任誰都仿造不了的。


    感受於此,那陳風等人激動直言,道:“他們就是洛水門的弟子。”


    聞言,那葉涼等人收迴令牌後,上官璃看向胡媛婷,道:“現在你覺得,我們還有沒有資格。”


    於她的質問,嬌容紅白變幻的胡媛婷,暗咬銀牙,有些無理的執拗道:“無論如何,你等無資格,在此地亂殺人。”


    “笑話!”


    葉蓿凝凝望著那胡媛婷氣勢不減,目光淩冽:“若連我洛水門之人,都無資格做此事,那這世間,又還有誰有這資格?”


    若連替師門清理敗類,都說是沒資格,那這世間還有何公道、資格可言?


    一旁的那陳風、丁逢等人此時倒都是出奇的未站胡媛婷這邊,對其不由暗暗搖頭,覺得其言語有些過分了。


    “朽木。”


    葉涼淡淡的吐了一語,似懶得多理會胡媛婷半點,放下那彼河劍,踏步朝著那想逃,但重傷難動,隻能於原地,神色變幻不定的旭無涯,踏步而去。


    胡媛婷眼看得葉涼竟然再度踏步,嬌容一變,便欲上前攔阻:“住手。”


    “走開!”


    葉涼眼眸一凜,直接以玄力威壓將胡媛婷震得倒射而去,倒於那丁逢的懷中。


    如今,他急著弄清楚真相,哪裏還有心思和這麽個娃兒,糾纏不休。


    他頓住身形,眼眸冰寒的看向那旭無涯,氣勢懾人:“說,是誰讓你們在此假扮洛水門收徒,擾亂洛水門!?”


    麵對葉涼的問語,那旭無涯眼眸微閃,故作顫語道:“是...是我自己鬼迷了心竅,想趁著洛水門之人離開此地,好借用洛水門的名義,收受徒弟,賺取錢財,以發展我魔崖教。”


    他對著葉涼扯語道:“本...本來我們是想等人都收的差不多,大家都融入以後,再尋個契機,改了洛水門的名字,徹底將此地變為魔崖教的,結果卻未想到...”


    他故作畏懼的瞥了眼葉涼後,求語道:“我是真的一時迷了心智,求求你,饒了我吧。”


    嗬...和我演戲?


    葉涼心頭冷笑。


    剛才旭無涯那眼眸裏掠過的一抹浮光,雖然很淺,但是卻依舊被他捕捉到了,所以,縱使旭無涯說的半真半假,依舊未能騙過葉涼。


    他白皙的嘴角緩緩翹起,語調森寒:“你說,你是因為知道,洛水門的人都不在,然後才來此地占地為王,招搖撞騙的,是麽?”


    “是...是的。”旭無涯故作畏懼。


    “那麽,你告訴我,洛水門的人,去哪了?又是何人告訴的你,洛水門的人都不在了?”


    葉涼深眸淩冽,似要洞穿旭無涯,畢竟,從眼下的場景看,附近這些人都不知道洛水門的人不在了,那麽,旭無涯這西部邊陲的勢力,又是從哪知曉的?


    他的手眼有如此通天?


    麵對葉涼的問語,旭無涯神色微變,目光微閃:“是...是...”


    唰...


    就在他猶疑間,葉涼猛然一揮那彼河劍,揮的他胸膛之上,再度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後,眼眸奪魄,厲芒凝現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說出幕後主使,我可饒你不死,否則,不用等那幕後之人來找你算賬,你現在...”


    他一字一頓道:“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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