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天地,南祁皇宮處。


    此刻的皇宮已然殘垣斷壁,廢墟一片,輝煌不在。


    到處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此時的迦摩羅,神色驚懼的凝望著那舉劍而起的葉涼,忌憚之色於眸升騰:他...怎麽可能還能出劍!?


    要知道,他剛才之所以剛如此囂張的言語,不是說,他不懼葉涼這一劍之威。


    而是他覺得,這麽恐怖的劍力,憑葉涼這虛聖,頂多隻能使出一次,絕對不可能再使用出第二次。


    所以,在輕視和憤怒之下,他才會如此言語。


    可是眼下,葉涼所表現出來的模樣,還有那再度透出之前那玄妙感的彼河劍,讓迦摩羅忽然發現,葉涼似乎還能用,而且似乎是還能用第二次、第三次...


    甚至可能更多。


    這般,他如何不懼?


    “且慢!”


    就在迦摩羅驚懼,那葉涼將再度引動彼河劍劍心之力,殺伐取命時,那之前認出彼河劍的老者,陡然踏前一步,攔手道:“恕老夫多舌...”


    “敢問閣下手中,可否便是當年葉帝一族,五帝子所用的神兵,彼河神劍?”


    什麽!?


    這柄劍,是葉族的神劍!?


    真的假的!?


    眾人目光齊齊落於那葉涼手中,透散著玄妙之韻的彼河劍上,心頭波瀾潮湧:“葉涼竟然會持有葉帝一族的神兵利器?”


    此刻,或許唯獨不驚的便是早有猜測的葉蓿凝、蘇恆清以及夜淩風等寥寥幾人。


    尤其是葉蓿凝等人,更是早有心理準備的知曉,白洛水賜予的神兵,絕不會那般簡單。


    “戈權長老,你說這小子手上的神兵,是當年葉帝一族的?”迦摩羅神色震顫,有些難信。


    對於他的問語,戈權長老卻未理會半點,而是雙眸死死地盯著葉涼,以等待著他的答語。


    在他的凝神注視下,葉涼終是不卑不亢的淡淡吐出一字:“是。”


    果然...


    戈權蒼老的麵頰露出一抹苦澀笑意:“果然是彼河劍。”


    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就猜測,這柄是葉帝一族的彼河劍。


    但是,他有點難信,此劍會落在這麽一個山野僻壤的小子身上。


    所以才未開口言語。


    可是當他見識過剛才那一劍的威力之時,戈權便百分百肯定,這便是那柄彼河劍!


    “這竟然真的是葉帝一族的神兵!?”


    那在場眾人皆以更為驚駭的目光看向葉涼:這葉涼,究竟是誰!?


    自身妖孽,手段又如此不凡不說,竟然連一柄武器都和葉帝一族搭上了關係,這...


    當真是普通的鄉野小子?


    現在,他們甚至聯想到這曾經肆虐一方的九敖,之所以會和葉涼交友,還有別的恐怖原因了。


    “戈權長老,你可有認錯?”鄴柏有些不甘道。


    畢竟,剛才那一劍,他是覺得丟人,想找迴顏麵的。


    可若葉涼拿的是葉帝一族的神劍,那這顏麵就不一定能找迴了。


    於鄴柏的問語,那迦摩羅等眾人盡皆目光齊聚於戈權身上,似想求證這是假的。


    感受到眾人目光的注視,戈權傲然而立,肅然吐語:“老夫當年有幸,參與葉族盛宴時,觀到過五帝子使用此劍。”


    “此絕對便是葉帝一族的彼河神劍。”


    他聲音洪亮,擲地有聲的堅定吐語。


    聞言,那葉涼赤金之眸微凝,看著他那戈權那張蒼老的臉,終是認出幾分熟悉感。


    其實,倒也不怪他沒能認出戈權。


    畢竟,時過境遷,戈權又無刻意去改變,任憑樣貌變老,模樣變化,再加上盛宴人多,他與戈權又非特別親近、熟絡。


    自然就一時難以認出了。


    “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是葉帝一族的神兵。”


    那在場眾人心頭悵然,各自百感交集。


    “太好了,有葉帝一族撐著,此戰就未可知了。”莫琰心情大起大落的激動道。


    “葉涼,你終究未讓我失望。”


    莫霜思凝望著葉涼,清眸灼灼。


    而與她們麵露喜色的不同,那塍盛等人則是一個個瞬間麵如死灰,絕望之色蔓延。


    畢竟,葉帝一族雖然勢衰,但餘威還在,尤其是對處於葉擎天統治下的他們來說,更是一生仰望、畏懼的存在。


    所以,對他們來說,得罪葉帝一族的人,那和自取滅亡,根本沒區別。


    蒼穹之上,葉蓿凝等人,則是在欣喜的同時,鬆了口氣,慶幸戈權認出了此劍。


    不然的話,那一直打下去,真的結局難料。


    “該死的,怎麽會是葉帝一族的神劍!怎麽會是這樣!!”


    迦摩羅咬牙牙關,氣悶不甘。


    若可以,他真的想不顧一切殺了葉涼再說,可是,理智讓他不敢這麽做。


    因為用腦子想,都能夠想到,能夠持有彼河劍的人,和葉帝一族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畢竟,葉帝一族之人,非蠢人,怎可能將帝子用過的劍,隨意贈人。


    一旁,那掙紮著站起,被洪流波及的遍體鱗傷的莫雲崇,不甘道:“大人,你不要信,那一定是這小子盜的,盜的!!”


    麵對他的喊語,鄴柏等人理都未理,隻是神色輕蔑:愚蠢。


    葉帝一族的帝子之劍,普通人根本盜不走不說,就算僥幸盜走,不契合,無用劍法門,葉涼如何能運用此劍?


    如何能發揮此等劍力?


    要知道,帝子之劍,非凡無匹,擁有著劍自身的孤傲,不臣服是不可能如此助主人的。


    心緒於此,那戈權踏前一步,對著葉涼拱手道:“之前摩羅年少,行徑唐突,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閣下海涵。”


    “隻不知閣下,是葉帝一族哪位大尊弟子,亦或者是哪位帝姬、帝主的遠親?這般,老朽可帶摩羅,親自前往閣下的家師,亦或者門內叔伯、姑母之處,登門道歉。”


    他試探著,想要知曉葉涼後麵究竟是誰。


    因為,在他看來葉涼能夠持有彼河劍,絕對是葉帝某位舉足輕重人物的弟子,或者私生子之類的了。


    “婆謁龍族祖先,天婆女祖,為於當時亂世,造就一處淨土,以大慈悲之心,創婆謁之族,並於族內,信以佛教,崇以仁善,奉以平和,一直傳世而下。”


    葉涼似答非答的淡淡敘述著:“到得後來,更是在蕙質蘭心、溫和善良的妙蓮龍皇統領下,結盟葉族,施恩四海,得以善名揚天下,使得婆謁龍族走向鼎盛。”


    “可是沒想到傳到你這一輩,竟然忘本忘的如此嚴重,族輩弟子,非無仁善,且歹毒自私,簡直丟盡了婆謁龍祖和妙蓮龍皇的臉,如此...”


    他的眼眸浮現幾縷赤金之紋,殺意微騰:“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我究竟是誰麽!?”


    “葉涼,你別太過分了!”迦摩羅麵色一變,嗬斥出語。


    雖然葉帝一族強,又與婆謁龍族有著頗深的淵源,但並不代表,他們就可隨意被葉涼輕辱。


    “嗬,過分?”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手中彼河劍劍韻再戰,目光一凜的舉劍而起,霸道吐語:“等我宰了你,你就知道,我究竟過不過分!”


    “葉涼,你要做什麽!?”迦摩羅麵色陡變,一時慌神。


    “我說了,今天你和我,隻有一個,能活著出去,所以...”


    葉涼眼眸一凜,彼河劍劍身,玄妙水波再度帶著那二龍蕩漾而開,狠語道:“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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