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陸平紳麵色陡然一變,喝語道:“葉涼,你瘋了嗎?我可是嵐娟帝姬的護衛,是隸屬於葉...”


    ‘噗嗤...’


    他那話語還未說完,祁天崢手中那鐵棒已然洞穿了他的脖頸,帶著安殷紅的鮮血,插在地間。


    如此一棒取了陸平紳的命,祁天崢亦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道:“還真是聒噪,殺個人而已,老子還管你是誰。”


    嘶...


    殺...殺了?...真的殺了?


    那在場的丫鬟、仆從乃至於那圍觀入得院落內的一部分洛水門弟子,看得此景皆是心頭驚駭,齊齊倒吸了口涼氣。


    似有些難以置信,葉涼真的會讓祁天崢,誅殺了陸平紳。


    畢竟,那不管怎麽說,都是葉嵐娟的人啊。


    此時此刻,那在場眾人對葉涼的畏懼,在無形之中增加了不少,他們忽然發現,這平日裏,看似親和、良善的葉涼,一旦觸及其逆鱗,那...


    被其深藏的鐵血冰冷,殺人銳芒,亦會瘋狂出鞘,令人心悸、戰栗。


    而在他們驚駭間,那柳哲霖更是雙目大睜,額間虛汗盡淌,整個人都是被這一幕嚇得有些顫抖:他...他把陸平紳給...給殺了?


    旋即,他神色略顯慌亂,心中滕濤波蕩:“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到得現在,柳哲霖是真的不敢再抱半點僥幸了,因為他清楚,眼前的葉涼,真的會殺了他!


    就在他慌神間,那葉涼緩緩轉過頭,以俯視之態,望著那柳哲霖,神色淡漠道:“現在...”


    “該你了。”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柳哲霖畏懼的求語道。


    “你放心,我不會這麽快殺你的,我說了,我要讓你一跪再歸...”


    葉涼眼眸一凜,手掌再度抬起,狠語道:“跪著死!!”


    “不...不要...啊...”


    柳哲霖求語剛起,葉涼那手掌裹挾著澎湃的玄力,狠狠的拍於他另一骨骼未斷的肩膀之上,拍得他臂膀的骨骼盡斷,血嘴大張,失聲喊語。


    哢嚓...哢嚓...


    連帶著那整個身子,亦是再度被震得下沉了不少,甚至還可清晰的聽得,那不知是他大腿骨骼再碎,還是地間頑石碎裂之聲。


    聽得那在場眾人,頭皮發麻。


    “涼弟。”


    葉蓿凝眼看得葉涼似當真要將柳哲霖殘虐致死,她亦是在龐全的扶持之下,踏步而過,清麵略顯浮白的對著他,勸語道:“算了...”


    “放過他吧。”


    她清楚,若真的這麽鬧下去,那後果當真未可知,她不願葉涼為她而陷入險境,所以,她寧願忍。


    “對...對...”


    那柳哲霖聽得這話語,亦是忍著那疼得扭曲的麵頰,不顧嘴中淌血,孱弱無比的求語,道:“放...放了我吧...”


    就他求饒間,那蒼穹之上,膠著而戰的殷聖海看得祁天崢已敗敵,亦是心中急怒:“此次一戰,是我追隨閣主以來的真正一戰。”


    “我怎能拖遝如此之久,讓閣主失望!”


    心緒於此,他牙關暗咬,周身騰煞間,決絕之色,於麵浮現:不管了,為了不讓閣主失望,今天我便強行吞(噬)敵,以求速勝。


    這般,縱使因此反傷自身,亦值了!


    心中決定已下,殷聖海那星辰龍眸,騰起無邊陰煞,體內玄力瘋狂席卷而出間,直接化成了一頭滔天蛟龍。


    那獠牙血嘴盡張間,不帶半點猶疑,便是將那已然被其戰至重傷,略有驚駭的洪酆,撕咬入嘴,吞吃而進,不留半點屍骨。


    “他把他吃...吃了?”


    那地間的眾人看得那似可遮天蔽日,蜿蜒盤繞於院落之上的殷聖海,亦是心頭波瀾,驚駭不已:“這堂堂玄君中期,竟然被他給吃了!?”


    與此同時,那本就畏懼無比的柳哲霖,看得那蒼穹之上,遮天蔽日的兇煞蛟龍,亦是背脊淌汗,麵目驚懼:又死了...又死了...


    他們真的瘋了,真的瘋了!!!


    畏懼於此,他看了看那邪煞蛟龍殷聖海,又看了看那肩抗染血鐵棒的紈絝祁天崢,心中忽然有種四麵皆敵的絕望之感。


    緊接著,他不顧額間冷汗直淌,麵色慘白的忍痛於葉涼求饒道:“葉涼,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我再也不會和你作對了,再也不會。”


    柳哲霖清楚,他隻要不死,那以葉嵐娟的能力,完全可以將他救治過來,恢複如初。


    到得那時,他非但可繼續享受,還可慫恿葉嵐娟,讓葉嵐娟親自動手替其報仇,但倘若死了,那就真的一切都沒了。


    所以,縱使身體被殘毀成這般,他依舊不願求死,隻願苟活。


    “嗬...”


    麵對柳哲霖的求饒之語,葉涼白皙的麵頰浮現一抹森冷入心的弧度,冷語道:“你掌摑我姐的時候,可曾有想過,放過她?”


    “可曾有半點慈憐之心!?”


    質問於此,他將那背脊之上的彼河劍,斜拿於手後,雙眸淩冽似欲將其洞穿般,一字一頓道:“現在,你又有何資格,求我放了你!”


    話落,他不顧那柳哲霖的求語,那持劍的手,緩緩抬起,似欲一劍取其命。


    “住手!”


    陡然的嬌喝之語,於天邊傳蕩而來,循聲望去,那似是故意將段綾湘等人帶走商討的葉嵐娟,亦是從遠處疾掠而來。


    看得這一幕,那柳哲霖臉頰之上畏懼之色盡散,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自得:“哈哈哈...嵐娟大人迴來了。”


    他得意無比的看向那停手的葉涼,挑釁道:“葉涼,你不是要殺我麽?你殺啊,殺死我啊。”


    “你前腳殺了我,嵐娟大人必將你們全部殺了,讓你們統統給我陪葬,哈哈哈...”


    笑語於此,他猛地收斂笑意,臉麵猙獰的看向那麵無波瀾的葉涼,咬牙切齒道:“葉涼,剛才的債,我要你百倍償還!”


    “我要你打斷的百骨,挑斷你的萬筋,要...”


    不住的毒語著,柳哲霖轉而看向那麵色難看的葉蓿凝、周薇等人,道:“我還要你關心的這些人,統統給我為奴為婢,我要殘虐他們一生一世。”


    “縱使到死,我亦要他們無處安葬,我要他們生無居所,死無枯墓,淒慘一生!!!”


    那話語歹毒,將他一切深藏於心的猙獰恨意,盡皆暴露而出。


    麵對柳哲霖的瘋狂毒語,葉涼眼眸微垂,麵容不悲不喜的輕平吐語:“你...”


    “說完了麽?”


    這一語,亦是說的那麵目猙獰的柳哲霖心神一愣,而後,他強撐底氣的看向葉涼,道:“你...你想做什麽?”


    “如果你已經說完了的話,那...”葉涼那放下的彼河劍,再度抬起,淩冽的劍氣四溢間,他一字一頓道:“便讓我...”


    “送你上路吧。”


    嗡...


    伴隨著他這一語的吐出,那彼河劍劍光大漲,無雙劍氣,肆虐而起,似連得那空間都是微微被各處些許裂痕。


    蒼穹天際,那疾掠而來的葉嵐娟看得此景,玉麵陡變,柳眉豎立,怒而急聲叱嗬道:“畜生,爾敢!”


    與此同時,那感覺到不對的柳哲霖,畏懼之色瞬間蔓延上麵頰,顫語求饒道:“葉涼,你別...你別殺我,我剛才那些都是開玩笑的,你別...別殺我...”


    “這話...”葉涼緊握彼河劍,眼眸一凜,決絕吐語:“你留到黃泉路上說吧!”


    話落,他無半點猶疑,手起劍落,帶出一道匹練的寒光,直接朝著那柳哲霖的脖頸揮掠而下。


    唰...


    寒光起、劍影寒。


    下一刻,那柳哲霖還未如何反應,葉涼的彼河劍已然帶著點點玄光,於他的脖頸之上,揮掠而過。


    啪嗒...


    鮮血順著彼河劍的劍尖,滴落於滴,濺起點點血花。


    葉涼重新將彼河劍斜拿於手,目光冰冷的看著那眼眸大睜,嘴巴盡張不再言語的柳哲霖:“殺你,真是髒了彼河劍。”


    唿...


    與此同時,一陣山風陡然吹拂而過,緊接著,隻聽得‘哢嚓’一聲,那柳哲霖的頭顱便是毫無預兆的於其肩膀上跌落下來。


    滾落於地。


    那一滾,似滾了良久,滾得那頭顱沾滿了塵與血,滾得那地間多了一道斑駁的血痕,才終是停落而下。


    以那似死不瞑目的瞪目麵頰,死死的盯著那葉涼。


    似欲將他帶得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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