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閣外。


    清幽而不失霸道的淩冽之語,幽幽傳蕩,蕩得眾人麵色驚駭,蕩得那心神狂濤而卷,久久難息。


    嗡...


    輕劍依舊嗡鳴,白洛水玉手輕抬,目光淩冽,直指那麵色陰沉的葉嵐娟,檀口再起寒語:“五息,五息你若不跪。”


    “我便直接動手,殺得你跪地叩首,以認此錯!”


    “白洛水!!!”


    葉嵐娟素紗袖袍之中的素手捏的青白,銀牙咬的‘咯咯’作響,怒然之意,溢散玉麵:“你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轟...


    浩蕩而澎湃的玄力,於體內席卷而出,她腳步陡然前跨,手中一道玄光紅綾顯現,哼語道:“哼,今天就讓我來會一會。”


    “你這洛水門的門主,究竟有何能耐!”


    “夠了!”


    就在葉嵐娟和白洛水欲動手之時,那元燼陡然喝阻了二人,而後,他踏步而出,皺眉看向那葉嵐娟,肅然道:“七姑,此事本就是你有錯在先。”


    “你道歉吧。”


    “涼兒你...?”葉嵐娟略顯訝異的看著他。


    “七姑。”


    元燼肅然道:“非涼兒不替你言語,隻是此事的確是你之過,涼兒當真無法偏袒於你,我想...”


    “倘若皇叔和葉族眾長老在此,亦是與我一般言語吧。”


    那話語說的平靜,卻直接搬出了葉擎天與葉族來壓葉嵐娟。


    能夠聽出元燼話語之中的深意,葉嵐娟雖是心中惱怒,但終究是礙於元燼之語,漸漸按下怒意,收斂玄力,陰沉著臉對白洛水,冷語退讓:“白洛水...”


    “此次之事,是我之過,我以後不會再胡言了。”


    她很清楚,有了元燼的表態站隊,倘若她再強硬下去,那得罪的便不是白洛水,而是元燼、葉擎天乃至於原本為她依仗的葉帝一族。


    而且說實話,她對白洛水還是頗為畏懼的,不僅僅是因為白洛水的實力勝過她,還因為白洛水那天上地下,除了葉涼...


    誰都不放於眼中,誰都敢殺的性子。


    要知道,當年瑤止身為死寂大帝聶行狂的妻子,她都敢毫不畏懼,闖宮誅殺,甚至還差點成功,更別說她這葉族一所謂帝姬了。


    如此種種,葉嵐娟又如何能不鬆口,退讓?


    “和他道歉!”


    白洛水清冷著臉,似毫不理會她的所謂歉語,寒語道。


    “你!”


    被她的‘咄咄逼人’逼的氣悶不已,葉嵐娟看了看麵色肅然的元燼,又看了看那神色決絕的白洛水,終是暗咬銀牙,對葉涼氣語道:“此次之事...”


    “為我之過,以後我不會再隨意欺辱於你了。”


    說著,她垂頭不看葉涼,羞憤的對其拱了拱素手道:“望你原諒。”


    聽得葉嵐娟這不誠的道歉之語,白洛水手中輕劍一震,任憑其劍光四掠而起,水眸淩冽:“跪下道歉!”


    “白洛水,你!”


    葉嵐娟羞惱的怒意滕濤於心,在她看來,她可是堂堂葉族帝姬,能夠委身於葉涼道歉已經是很給白洛水麵子了。


    至於下跪,那絕不可能。


    ‘啪...’


    就在白洛水看得她怒視著自己,卻遲遲未跪的模樣,欲震劍逼迫之時,斜地裏一隻手陡然伸出,按在了她的皓腕之上。


    順手望去,隻見得,那因傷麵色略顯浮白的葉涼,對其搖了搖頭,道:“算了師父,既然嵐娟帝姬道歉了,便可以了。”


    旋即,他看向那清麵陰沉的葉嵐娟,謙遜而意味深長道:“嵐娟帝姬,你我之間,本就無仇怨,希望以後你能摒棄那些偏見,對葉涼平常心以待。”


    “如此...”


    他恭敬的對葉嵐娟躬身以禮,道:“晚輩不勝感激。”


    可以說,葉涼這行徑非但間接提醒了葉嵐娟不要聽信那些空穴來風的謠言,還給足了葉嵐娟顏麵,施禮以還。


    可惜,他的這番因親情而為的良苦用心,卻半點未被葉嵐娟所感受到。


    隻見得,那葉嵐娟表麵雖是點頭應語,但那清眸深處,卻暗藏著恨意:怎麽?怕了?所以惺惺作態給我裝好人?可惜...


    本帝姬不是那不知廉恥、下作倒貼的白洛水,不受你這小畜生誆騙。


    她銀牙微咬,歹毒之念彌漫於心:“我告訴你,葉涼,總有一天,我會要你這出生卑賤的小雜碎,在萬毒千刑中後悔今日之舉,要你明白...”


    “何為生不如死!”


    在她看來,出生粗鄙低/賤的葉涼,是沒有資格,亦不配擁有她這出生高貴,真正帝族後裔之人道歉的。


    所以,既然道了,那隻有一個方法,那便是殘殺葉涼,以抹掉這該死的汙點!


    此刻,白洛水看得此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嵐娟後,她收起輕劍,轉而於葉涼,道:“走吧,為師帶你療傷。”


    “等等。”


    陡然出語攔阻了葉涼離去,琴沁玉眸凝視著那葉嵐娟,清麵透著孤傲的逼迫之意:“以前的事,可以揭過,但是眼下...”


    “賭約是你自己所提,那便應你自己承擔,所以...”


    她眼眸一凜,氣勢懾人:“願賭服輸,你還不跪下認主!?”


    聞言,葉嵐娟好不容易微緩的清麵,再度陰沉起來,素手緊揪的泛白,一副忍怒的模樣。


    “不用了,琴沁大帝。”


    陡然退讓而語,葉涼瞥了眼那葉嵐娟後,他看向替他不忿的琴沁,道:“琴沁大帝的好意,葉涼銘記於心,隻是此玩鬧之事,鬧得現在亦差不多了。”


    “便就此打住吧。”


    顯然,他終究還是講求親情,對葉嵐娟容忍以退。


    琴沁能夠明白他心之意,但就是心中替其氣悶,不甘清語道:“葉涼,願賭服輸,她理應跪地叩首,做你仆從。”


    “算了吧。”葉涼搖了搖頭,半打趣而半意味深長的對琴沁道:“我怕我折壽。”


    “唉...葉涼,你這般心善於她,可她並不一定會領你情。”琴沁傳音感慨。


    她不傻,自然能夠聽出葉涼這所謂的打趣之語,實際上就是在提醒她,葉嵐娟是他七姑,讓她放過葉嵐娟此次。


    “她領不領情,便是她的事了,總之,我做好我應該做的事,便好。”


    迴音一語,葉涼看得琴沁那黛眉微蹙的模樣,淡笑傳音道:“你放心吧,倘若她下次還這般,那我便不會再客氣了。”


    “好,這次便聽你的。”琴沁輕點螓首,倔強的傳音迴語:“不過,倘若還有下次,就算你要饒過她,我亦不會輕放於她了。”


    “嗯,好。”


    葉涼淡笑以應後,他意蘊深長的看了眼葉嵐娟,心頭波瀾微蕩:“七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此次退讓之意,知我用心,不要再受小人蒙蔽了。”


    想及此,他終是未有猶豫,跟隨那白洛水離開了此地。


    隨著他的離去,那琴沁、君震天以及葉蓿凝等人亦是深深看了眼葉嵐娟後,紛紛離開了此地,跟隨葉涼而去。


    葉嵐娟眼看得眾人的漸漸散去,她素手揪的顫抖,清眸死死的盯著葉涼離去的方向,銀牙咬的‘咯咯’作響,恨意彌漫於心:“葉涼!!!”


    “此次的種種羞辱,我必叫你百倍償還!”


    顯然,她並未領會葉涼之心,甚至還覺得,葉涼那所謂的折壽是羞辱之意,全然沒有想到那話語深層的長輩給晚輩磕頭要折壽之意。


    心中有的,隻有羞惱的殺意,歹毒而瘋狂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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