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不知是感受到了這孽障終是,還是何,那蒼穹之上一時雷聲陣陣,轟鳴不斷。


    雷聲起,葉蓿凝亦是緊切的看向那臉麵浮白,額間虛汗直冒的葉涼,關心而問:“涼弟,你...”


    “我沒事,姐。”


    葉涼直接打斷了一語,他勉強擠出一抹笑顏,以九轉金訣之力和九玄煉天火,硬生生的將那邪毒鎮下後,寬慰道:“你不用聽他胡言。”


    “這毒,我以前遇到過,我有辦法破解的。”


    “啊?你有辦法啊?”


    聽得他這言語,葉蓿凝還未言語,那殺了鄧齊勝的嬌美女弟子似驚訝的出了一語,她清眸裏掠過一抹失落,下意識呢喃道:“那真可惜。”


    這一語,亦是說的葉涼、葉蓿凝等人一愣,旋即,那反應過來的一名身子個略顯矮小的女弟子,不由問道:“璿兒姐姐,你說可惜什麽呢?”


    “啊,沒沒,你聽錯了,我是說此賊可恨。”


    羞紅著麵頰辯解一語,璿兒銀牙緊咬,似憤憤不平的看向那已死的鄧齊勝,道:“我看他想害的應該是那帝子葉涼吧。”


    “竟然誤會蓿凝的葉涼弟弟,把他給害了,真是可恨至極!”


    “不錯,他恨那臭名昭著的帝子,亦不能認錯人,將蓿凝弟弟給害了啊,畢竟,用腦子都知道,他不是那葉涼啊。”那矮小的女弟子附和道。


    顯然,在她們看來白洛水的弟子,隻能是帝子葉涼,而非眼前的這個葉涼,這一切僅是鄧齊勝被敗,而羞憤胡言的。


    所以,葉涼就是那帝子的事,是不可能的事,她們不會相信,亦不會往那方麵想。


    在她們言語間,葉蓿凝卻是依舊柳眉微蹙,略帶擔憂的看向葉涼,問語道:“涼弟,你真的沒事麽?”


    她太了解葉涼了,那當真會是凡事抗於己肩,放於己心,一人承擔,一人死撐的人。


    “沒事。”


    葉涼輕搖了搖頭,服下一顆玄丹,道:“等此間事處理完,我迴去,將這毒解了就可。”


    他伸出手掌,掌中一縷紫金之火搖曳,那略顯蒼白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寬慰而笑:“姐可別忘了,我可是一名藥師。”


    “這種小毒,是難不倒我。”


    “可是...”


    就在葉蓿凝柳眉緊蹙,似還是不放心時,那蒼穹之上,陡然響起一道驚天之聲。


    緊接著,便是見得穎清兒那道正與蔡羊激戰的嬌軀,直接被轟的從半空之上,跌落而下,重重的跌落於地間。


    ‘噗...’


    嬌軀落地,塵埃四起,一口鮮血,亦是毫無猶豫的從其嘴中吐出。


    “清兒姐。”


    那玉綉坊的眾弟子看得穎清兒重傷落地的模樣,亦是紛紛上前關切喊語,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與此同時,那蒼穹之上的蔡羊,以俯視之態,望著穎清兒,不屑的哼聲道:“哼,就憑你,亦想贏本尊!?”


    “你似乎忘了,還有我。”葉涼踏前一步,迎風而立。


    “哈哈,葉涼,你到現在還想嚇唬我麽?”


    蔡羊朗笑一語,他那黑眸裏,噙滿了輕蔑之意:“你之前為戰鄧齊勝已然幾乎傾盡了所有玄力,如今更是深重邪毒,自身難保。”


    “就憑現在的你,還想殺我?”


    一語至此,他那額頭之上,一對雙角陡然顯現而出,眼眸含煞的看向葉涼等人,道:“我看,還是讓我,將你等盡皆屠戮吧。”


    轟...


    伴隨著蔡羊這一語的落下,浩蕩的玄力直接從其身軀之上席卷而出,直衝天際。


    那玄力滕濤,似隱隱的於他那身軀之上,似化作了一頭彷如活物一般,雙角直衝蒼穹,赤眸兇煞,脖頸之處似有著斑駁白紋的羚羊。


    看似古怪詭異。


    就在葉涼雙拳緊握,眼眸微凝思肘對策之時,他那軀體之內,一道不屑的輕哼之語,亦是陡然響起:“哼,原來是白靈羊族的一頭廢羊。”


    “九敖?”


    葉涼一愣後,不由嘴角露出笑意,問道:“你醒了?”


    “嗯,剛醒不久。”


    九敖點了點首,略帶龍怒:“這群雜碎,害得本尊重傷於此,待本尊迴去,定要讓他們成為本尊口之食。”


    “嗯,他朝歸去,我與你一同報此血仇!”葉涼深眸之中銳芒乍現。


    “好。”


    九敖龍須輕蕩:“不過現在,先讓本尊解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羊為先。”


    “你傷勢都恢複了?”


    葉涼可是記得,九敖傷的比他還重。


    “沒有,不過對付此種卑賤妖獸,足以。”


    九敖說了一語後,他直接催促道:“行了,將軀體交於我,你好好去鎮壓體內那邪毒,此間之事,我來!”


    “嗯,也好。”


    葉涼點了點頭。


    蒼穹之上,那實力盡展的蔡羊,昂首而立,似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一般,淡漠道:“現在,本尊便送你等上路!”


    “哼。”


    就在穎清兒欲咬牙搏命時,葉涼那黑眸之中,幽深的黑紋陡然流淌而起,他緩緩踏前一步,抬首看向那蒼穹之上的蔡羊,沉聲道:“在本尊麵前。”


    “你亦敢枉自稱尊!”


    吼...


    伴隨著他這一語的吐出,他那額間太古龍族之紋,陡然隱現而出,其身軀之上,一股幽黑煞氣,席卷而出,似如妖邪黑龍,直衝蒼穹。


    在這股遮天蔽日的浩蕩煞氣下,似隱約的有一絕世妖龍,隱現而出,這妖龍黑爪尖銳,似輕輕一動,便可撕裂蒼穹萬物。


    其龍身蜿蜒騰繞間,赫然有著四首擎立,每首龍須輕蕩,獠牙龍嘴盡張,紫黑龍眸似如星辰盡展,浩渺莫測。


    整個龍身騰繞間,充斥著亙古荒幽之感,令人心悸、顫伏。


    “太...太古龍族...”


    蔡羊感受著那忽然從葉涼身上傳蕩而來,那浩蕩無比的莫測威壓,麵色陡變,顫聲而語。


    他感受的很清楚,那是他們妖族之中特有的,以上階妖獸對他們所謂的下階妖獸的一種來自於血脈的威壓。


    這股壓迫是來自於血肉,發源於內心的。


    是難以泯滅抹去的無上威壓。


    在這股威壓之下,蔡羊之前那強悍無匹的氣勢,直接鎮的消失殆盡,他麵目略顯驚懼,顫抖的伸出手指著葉涼道:“你...你是...太古...”


    麵對他這顫聲之語,九敖還不待他說完,便鼻息一哼,喉間震語,打斷道:“還不給本尊,滾下來!”


    吼...


    伴隨著他這震喝之語響起,他那眉間的太古龍族之紋,裹挾著那幽幽龍吟,熒光微顯。


    那一刻,似蒼穹之上的妖龍虛影,都是仰天咆哮,龍聲震蕩九霄,以令萬獸拜伏。


    被九敖這浩蕩的威壓喝語下,喝的心神震顫,那蔡羊竟然不戰而懼,直接收斂了玄力,於蒼穹之上戰戰兢兢地飛落而下。


    而後,他略顫抖佝僂著身軀,對著九敖臣服的躬身,拱手道:“在下,白靈羊族,蔡羊,拜見龍族大尊。”


    顯然,他從九敖的那股氣息之上,感受到了一股真正龍族無上血脈的氣息,那股氣息令他覺得,九敖的身份於太古龍族之中,絕對不低。


    所以,絕對不能輕易招惹,哪怕是他現在感覺出九敖似氣息萎靡,亦是一般。


    畢竟,龍族的實力、地位,在妖族之中,當真是高的恐怖。


    尤其還是這龍族之中,頗強的太古龍族,那更是非他這小族之妖,可輕易招惹,否則,那或許真是有著滅族之危。


    “哼。”


    九敖看得這略顯畏懼,恭敬站於身前的蔡羊,龍眸輕睜,哼聲道:“蔡羊,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幫助他人,助紂為虐。”


    “與本尊作對!”


    他周身煞氣滕濤,傲然震語:“你可是想你白靈羊族,就此於妖族除名!”


    被九敖說的身軀直接一震,蔡羊心中戰栗的額間都是淌起虛汗,垂首顫聲道:“小的不敢...”


    “小的當真不知大尊在此,若知曉,定然早已跪伏,怎可能還如此胡為,求大尊息怒,饒恕小的,饒恕白靈羊族。”


    那求饒的話語,亦是說的恭敬萬分。


    “狗賊,拿命來!”


    雖然不知葉涼是用了什麽玄訣,忽然能夠將蔡羊鎮伏,但看得其被鎮下,穎清兒直接便持起輕劍,欲取蔡羊性命,以報仇怨。


    然而,就她那利劍要朝著那蔡羊刺掠而去之時,那許丹燕的虛弱喝阻之聲,卻是響了起來:“清兒,住手。”


    “丹燕姐。”


    穎清兒看得那在數名女弟子的玄力護持下,保持生機未散的許丹燕,亦是心頭一顫。


    旋即,她直接轉而踏步,來到了那許丹燕的身前,將其攙扶而住,關切道:“你怎麽樣了?”


    “我已經時辰無多。”許丹燕氣息萎靡,虛弱吐語。


    穎清兒被她這一語,說的眼眶微紅,銀牙暗咬道:“丹燕姐,你放心,我定會救你的,不過現在...”


    她轉頭看向那蔡羊,恨語道:“先讓我殺了這無恥狗賊為先。”


    “清兒。”


    她才欲起身,許丹燕便先一步,拉住了她的皓腕,對其搖首道:“算了,縱使他今日不殺我,我的壽命亦爭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他...”穎清兒咬牙,似有不甘。


    “清兒。”


    許丹燕略顯虛弱的吐語,道:“我在神無堂內,被鄧齊勝吸幹了玄力,本因直接身死,是他勸鄧齊勝暫留我一命。”


    “或許他並非出於好心,但我能活到今日,得以與你等見最後一麵,終究算是他之功。”


    一語至此,她看向那有些畏懼的蔡羊,道:“蔡羊,隻要你今天,答應我幾個條件,我便可饒你性命,你可願意?”


    於她的問語,蔡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那似默然的葉涼,對著許丹燕略撐底氣,道:“你請說。”


    “我知曉,你僅是為鄧齊勝出謀劃策,自身並未行太多惡事,亦非淫/邪之人,而且...”


    許丹燕話語微頓,繼續道:“你心性還算忠義,明明看出鄧齊勝敗局,卻依舊未逃,反倒欲以我之命,以救鄧齊勝之命。”


    “總算不是無情無義、一無是處的卑鄙無恥之人,所以,你若願答允我,從此以後守護玉綉坊,我便...”


    她抬眼看向葉涼,道:“替你求情於他,饒你性命,你看如何?”


    “丹燕姐,我等不需要此卑劣之人守護!”穎清兒咬牙拒絕。


    “我意已絕,你等無需多言。”


    許丹燕伸手打斷了那亦想出語的玉綉坊之眾,決絕的說了一語後。


    她看向那麵色變幻的蔡羊,伸出手遞過一顆從穎清兒處,取來的玄丹,道:“隻要你願意發下重誓,並吞服下我玉綉坊獨門丹藥,玉毒丹。”


    “我便保你性命。”


    顯然,她自知命不久矣,但又擔心玉綉坊,經此一役,就此衰敗。


    所以其便半拉攏半威脅,這實力不弱,且擅長籌謀的蔡羊,以幫持玉綉坊,使得玉綉坊不至於就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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