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


    正施展著落葉劍法,欲蓄勢將葉涼一擊必殺的鄧齊勝,看得那直接施展一葉縱天,襲殺而來的葉涼,亦是麵色陡變:“怎麽可能!”


    “他怎麽可能會落葉劍法,而且還運用的如此精通,一劍便出!”


    驚駭於此,他麵容漸漸變得猙獰,咬牙狠語道:“就算你會又怎麽樣!?”


    “我不信,我學了百載,感悟了百載的劍法,還比不上你這半路所學的半吊子。”


    一語至此,鄧齊勝周身玄力滕濤,劍光翻飛間,猛地揮劍而出,裹挾著無數的飄零落葉,對著葉涼刺劍而去。


    那一刻,若從旁觀之,似是看得那鄧齊勝帶著無數龍卷而起的枯黃落葉,對著那隻一碧綠的巨型綠葉虛影,輕柔加身的葉涼,刺掠而去。


    當真是一方兇厲肆虐蒼穹,一方輕盈便可縱天。


    鐺...


    下一刹,兩道裹挾著不同劍意的身影,於那蒼穹之上,轟擊於一處,清脆的劍擊之聲瞬響而起。


    一時,劍氣四射、玄光肆虐。


    良久,待得那玄光漸漸退散,那蒼穹之上的兩道身影,亦是背對而立,無數孤寂落葉飄然而下,漫天鋪灑。


    “你的劍法,究竟是從何而學。”


    鄧齊勝黑劍斜拿於手,額間一滴冷汗滑於下顎,滴落於地,那看似淡漠的黑眸之中,噙著不甘與嫉恨:為何,會比我的還精妙!


    微風吹拂,葉涼額間青絲微蕩,背對著鄧齊勝緩緩抬頭,似凝望著蒼穹,嘴角露出一抹苦澀之意:這劍法,唯我所創,又何去別處學。


    在葉帝一族之中,有著不少族內的祖傳劍法,其中便有一套稱為泯天九劍的劍法。


    這一套劍法,又稱為泯天劍訣、泯天一劍,其共分九式,是以一劍縱天、一劍裂天、一劍破天...直到一劍泯天。


    後來,葉涼適當糅合彼河劍法,改創為洛葉劍法,是為一葉縱天、一葉踏天...直到一葉泯天。


    最後一式,他亦稱之為,葉洛泯天,意為:洛葉出,泯蒼穹。


    如今,他使用的,便是這洛葉劍法。


    想及此,葉涼望得那蒼穹之中,似看得了那白洛水的孑然倩影,柔語道:“抱歉師父,涼兒,又用了一次。”


    於這洛葉劍法,他曾特意演練給白洛水看過,結果白洛水說此劍法,太過淩厲霸道,與彼河劍法相比缺了一絲靈性,多了一縷深藏的霸戾。


    讓他少用。


    所以,葉涼後來便不再使用,但又覺得可惜,便又將洛葉劍法簡化,化出了這套威力相差極大的落葉劍法。


    拿來素日裏,耍著玩。


    而這鄧齊勝所學的,便是最簡化的落葉劍法。


    如此,以都不如泯天劍法的落葉劍法,去應戰比泯天更精妙霸道的洛葉劍法,鄧齊勝又怎能不敗?


    “噗嗤...”


    就在葉涼迴念間,鄧齊勝的胸膛之上,陡然衣衫裂出一道長長的劍痕,霎時間,無數的殷紅鮮血,濺撒而出,流淌而下。


    似如血雨,侵染於那些虛幻的落葉之上,飄落而下。


    嘶...


    堂主這從未敗過的一招,竟然敗了!?


    地間的神無堂眾人,看得那鄧齊勝後知後覺般出現的傷痕,亦是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那麵目驚瞪的模樣,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連得那蔡羊都是停止了擺動羽扇,素來風輕雲淡的麵容之上,有著幾分凝重之色:看來,此子當真有幾分能耐。


    於鄧齊勝劍法的精絕,他是知道的,同境界之中,能將鄧齊勝這招敗去的劍法,並不多,而葉涼卻能使出,足可見其不凡。


    而在神無堂眾人麵色難看間,那玉綉坊的眾人則是麵色欣喜而激動,那一個個的嬌容之上,似如花綻放般,對著葉蓿凝道:“蓿凝,你這弟弟可真厲害。”


    “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等實力,真是太強悍了。”


    “對呀,要知道,這一招連我們的坊主都是擋不下呢,可是他不但擋下了,還傷了對方,當真是太強了。”


    “蓿凝蓿凝,你這弟弟有無婚配?如果沒有的話,介紹給我吧,我一定會對他好的。”


    “去去去,你這小色/胚,這麽優秀的人,指不定人家早就心有所屬了。”


    “心有所屬怕什麽,隻要一日,男未娶女未嫁,就是單身,就是可追,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隻要鋤頭揮的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耳畔聽得她們那似氣氛略顯輕鬆的半打趣之語,葉蓿凝那看得葉涼的美眸之中,亦是噙著發自內心的笑意:涼弟,你越來越強,越來越好...


    越來越能照顧好自己,姐姐,就放心了。


    她帶著盈盈笑意的美眸裏,有著霧氣騰繞:父親、母親,也就安心了。


    與此同時,那站於一旁的穎清兒亦是清眸微顫,緊揪的素手緩緩放開後,尖俏的瓜子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我真是個傻子。


    竟然會如此輕看於你。


    她終是明白,葉涼能夠被君震天、琴沁如此看重,主要靠的不是彼河劍,而是他自身真的足夠優秀,優秀到如黑夜之中最耀眼的星辰。


    灼灼發光。


    而在幾乎所有的玉綉坊弟子都為此高興間,那邱淑虹卻是素手緊捏,銀牙暗咬,略帶不甘的看了眼葉涼後。


    帶著愧疚之色,走至葉蓿凝的身旁,愧疚歉語道:“蓿凝,剛才是我錯了,我不該被嫉妒蒙蔽了心神,你打我吧,罵我吧。”


    “我都願意受著,哪怕是死在你手上,我也甘願。”


    那話語說的動人逼真,似連悔恨的淚水都是有著溢散而出,令人動容。


    葉蓿凝看得邱淑虹那悔意滿滿的模樣,笑著看向她,良善道:“你我都是玉綉坊的姐妹,我怎會當真怪你,隻要你誠心改過就好。”


    呸,你就用這副假仁假義的嘴臉騙人心,現在再加上一個耀眼的弟弟,你的尾巴我看都要翹到天上了,還裝!


    心頭不屑的罵了一語,邱淑虹表麵上一副悔過之態,紅著眼眶,點著蔥首道:“我會的,以後你就是我義結金蘭的好姐妹,我再也不會這般對你了。”


    說著,她還邊含淚而哭,邊上前抱住了葉蓿凝,似觸情而動一般。


    看得那本還有些氣意的玉綉坊眾人,都是有些氣意未散,不好意思再出言,責怪於她。


    可是,誰都未曾發覺,邱淑虹抱著葉蓿凝哭泣之時,她那眼眸之中,有著一抹嫉恨的毒芒掠過:以後,我會直接害死你!


    害死你這個偽仁善的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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