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城內。


    青石熙攘街道之上,酒樓客棧觀景之地,亭台樓閣休憩之處,以及那古舊城牆之上等等。


    此刻的這些地方之人,或停下匆匆步履,駐足而觀,或放下酒杯,凝神而望,或停下觀景,抬首而看...


    總之,他們的目光皆是停落於那蒼穹之處,九江王府的上空。


    望著那裏正發生著的恐怖對峙。


    偶間酒樓之處,一名買酒的樸實男子,望著那肅殺之景,忍不住道:“這是究竟發生什麽情況了?”


    “怎麽這瑤天宮的人衝到了九江王府沒多久,這震天軍便窸窣出動了?看這模樣,震天軍似要剿滅瑤天宮的眾人啊。”


    “唉,誰知道呢,反正神仙打架,隻希望別波及我等便好了。”那打酒小廝道。


    “該不會,九江王真的造反了,要動手對付女帝了,所以開始殺瑤天宮的人了吧?”那樸實男子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廝麵色一變,道:“我覺得應當不會,畢竟是他們瑤天宮的人,先闖進九江王府的,九江王府充其量也是自保而已吧。”


    樸實男子點點頭道:“希望是這樣,畢竟九江王看似霸道實則對我等都挺好的,也是有他在,才能保我們一方太平,我可不希望他出事了。”


    那一言一語,亦是於九江城內各處談論而起,皆是在猜想,此次之事,究竟是怎麽迴事。


    九江城,王府念涼院。


    此刻,柯勝洪眼看得自身等人,被這些震天軍給包裹而進,他臉色微微難看,吐語道:“王爺,你這麽做,不覺得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麽?”


    “不錯。”


    那被兇豹按著的餘鍾川咬牙附和道:“王爺,你不辨是非不說,還要強行誅殺我等,難道就不怕為此背上一世罵名麽?”


    “嗬,讓本王背罵名,你們也配!?”君震天不屑冷笑。


    “的確,我等或許在王爺眼中是想殺便殺者,但是...”


    柯勝洪話鋒一轉,道:“王爺這般黑白不分的將我等誅殺,如何與帝尊交代?如何與九江城萬千看著此景的百姓交代?”


    “交代?殺了你等,便是最好的交代。”


    君震天淡吐一語後,他不給柯勝洪出語的機會,震聲道:“既然你等不信葉涼他們的言語,那我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他瞥了眼那兩名守院門的將士,道:“你二人,將此間所發生之事,原原本本的和他們說一遍,不得有半句虛言!”


    “諾!”


    有了君震天的話語,那兩名將士亦是將此間之事與眾人說了一遍,除了沒林悅琪說的那麽誇張,其餘的倒是與林悅琪說的差不多。


    待得他們說完退下,君震天亦是抬首看向那麵色極為難看的柯勝洪等人,道:“現在,你等還有何疑問?”


    “如若還不信...”


    他側頭看向那臉麵陰沉的錦瑟羽等人,道:“那本王還可以讓她們親自與你等說。”


    “畢竟,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人說實話。”


    ‘撲通。’


    麵對君震天的威嚇之語,一名頗小的婢女緊張的跪倒了下來,哭求道:“王爺,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求王遠放過我們...”


    這一跪語,亦是徹底的證明了葉涼等人所言是真。


    一旁的錦瑟羽聽得此語,臉麵陰沉,銀牙暗咬:這個廢物!


    跪下的婢女,算得上她半個親戚,是錦瑟羽此次故意從家鄉帶來,想等瑤止來時,好引薦給瑤止,當個跑腿丫鬟,以後也好訓練成自己人的。


    可她卻是未想到,這未見過什麽世麵,也未如何訓練過的所謂親戚,這麽快便被君震天嚇破了膽,以至於徹底壞了她的事。


    倒是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此刻,柯勝洪、餘鍾川等人聽得此語,一個個皆是麵色陰沉的可滴出水來。


    他們本來都是想借此時機,立個小功,表現一番,順帶著於瑤止表明心跡,他們是站於瑤止這一方,與九江王對立的。


    可現在倒好,功沒立成,反倒被害得把九江王給得罪了。


    “現在...”


    君震天看向那一個個麵色難看的柯勝洪等人,道:“你等是選擇斷臂,還是死?”


    “此次之事,是我等之過,在下斷臂以示己過!”


    餘鍾川眼眸之中浮現著狠厲的決絕,直接便是硬生生的將以玄力,轟碎自己一條臂膀,並趁那兇豹的退避,而重新飛迴半空之上。


    那果決狠辣之態,看得眾人心悸。


    啪嗒啪嗒...


    左臂之上,鮮血肆虐而淌,滴落於地,餘鍾川忍著劇痛,不顧慘白的臉上鮮血斑駁,直接眼眸陰厲無比的深深看了眼葉涼後。


    他無半點猶疑,便是徑直飛掠了此處,隻留下一句話於此地傳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還真是夠果決的。


    葉涼望得那臨走前仇恨深藏的看了自己一眼的餘鍾川,亦是心頭波瀾微起:“看來,又多了一個勁敵。”


    他清楚,餘鍾川留下那一語,不是與九江王說的,而是與他說的。


    顯然,餘鍾川將此間仇辱,都記在了他的頭上。


    “現在,該輪到你們了。”君震天蒼眸微掃過餘下眾人。


    這...


    就在那柯勝洪等人陰晴變幻間,那蒼穹之上,陡然有著一道吟幽之語傳蕩而起:“此次之事,僅是誤會,九江王又何須咄咄逼人。”


    “哼,浮之老鬼,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


    君震天冷哼一語後,他對著那蒼穹雲端,猛然震喝道:“還不給本王,滾出來!”


    伴隨著他這一震音之語的傳蕩而去,那蒼穹之中的浮雲皆是被衝散而開。


    緊接著,一道身著灰色古樸道袍,手持拂塵,銀發銀須,渾身透著清幽仙韻的清瘦老者,亦是直接顯現而出。


    並帶著那化散君震天玄音的玄力波蕩,緩緩落下。


    “十界道尊,喻浮之”


    葉涼望得這忽然出現的老者,眼眸不自覺的凝重而起,呢喃吐語。


    “葉涼哥,這喻浮之,是誰啊?”林悅琪似有幾分困惑,低語道。


    “他是瑤天宮數大分宮的宮主之一。”


    那於聖殿翻閱不少典籍的鳳玉笙,率先凝神說道。


    “啊?”林悅琪驚聲道:“那不是很強了?”


    “嗤,這老頭不僅強,而且自負、狂妄的沒邊。”葉涼道。


    “有麽?”


    林悅琪翹首望得喻浮之那道貌岸然的樣子,道:“似乎挺和藹的呀。”


    “表象而已。”


    葉涼深眸倒映著那落於半空的喻浮之,道:“神府九界,隻為九界,而這老頭,卻自詡十界道尊,硬生生比九界多了一界。”


    “足可見其有多狂妄了。”


    一語至此,他亦不顧那林悅琪似恍然般的模樣,僅是神色微沉,皺眉而起:看來,今天這事,或難善了。


    他清楚,這喻浮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更是不願吃虧半點的主。


    當年也就其父葉南天等些許人,可鎮得住他。


    如今出現,以君震天或不定可鎮伏之。


    與葉涼不同,那錦瑟羽等人卻是一個個麵露欣喜之色,尤其是那錦瑟羽,亦是頗為聰明的踏步上前,恭敬施禮道:“帝尊座下,錦瑟羽。”


    “拜見言宮主。”


    “我等參見言宮主。”


    有了她的帶頭,其餘眾人紛紛跪身施禮。


    “起來吧。”


    輕輕一揮拂塵,以無形的玄力將眾人盡皆扶起,喻浮之看向那眼淚說來就來的錦瑟羽,道:“瑟羽,你放心。”


    “此間之事,我已知曉,本尊定當替你主持公道。”


    “哼!”


    於他此言,君震天不給錦瑟羽出語的機會,直接冷哼道:“浮之老鬼,這裏的事,是非黑白已然弄清楚,你還想主持什麽公道?”


    “君震天,你我同朝為臣,我亦不想與你多動幹戈。”


    似淡然的吐語一言,喻浮之掃眉看向地間的葉涼等人,道:“今天之事,無論對錯,皆是由這些螻蟻所引。”


    “所以,你將他們交於我處置,此次之事便就此揭過了。”


    “浮之老鬼,這種夢,你還是少做點好!”


    君震天清楚,要是將葉涼等人交給他,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


    喻浮之眼眸陡然一凜,周遭浩蕩的玄力爆發而開,道袍大漲,厲聲道:“那我便代表瑤天宮,正式向你九江王府宣戰!”


    “老道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九江王府強,還是我瑤天宮更勝一籌!”


    嘶...


    說戰就戰,宮主當真是霸道。


    那憋壓了許久的瑤天宮眾人聞言,一個個皆是心潮澎湃而起,戰意陡升。


    一旁的錦瑟羽更是眼眸裏噙著陰翳的目光,得意的看向葉涼:小子,我說過,你一定會死的!


    就在君震天心中怒意升騰,欲駁斥爭鋒時,一道冰冷無雙的清幽之語,陡然於入院之處,傳蕩而起。


    蕩的那喻浮之降臨而下的威壓,都是盡皆被抵散而迴:“既然瑤天宮要戰的話,那何不如加上我紫琴宗。”


    循聲望去,一道身著剔透熒白束身長袍,黛眉彎彎,清幽美眸似如剪水雙瞳,輕薄的粉唇點綴玉麵,頗為惑人心神的清美女子,蓮步輕踏而進。


    其在那有著金縷琴韻之紋,鐫刻於領口、袖口以及衣衫邊緣的束身衣衫包裹下,完美的曼妙身材,玲瓏而顯,似可令世間萬千神女汗顏。


    那雪白的脖頸下,嬌胸不露半分,僅於白衣之下,平靜不動,卻依舊可觀出傲然無雙之感。


    微風吹拂間,那潑墨青絲微蕩,露出那羊脂膏般的清潤脖頸之下,鎖骨之間的一道玄妙赤銀之紋。


    那紋路或似琴音玄妙而起,或似涼水波瀾而動,變幻莫測。


    其整個人在這玄妙銀紋的襯托下,帶著颯爽英氣,攝人心神,令人不敢正視。


    此刻,葉涼看得這清簡素裹,僅以身材便可傲世天下的傾世女子,深邃的黑眸裏,泛起一絲波瀾: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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