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窸窣談語間,一名臉麵上有塊黑疤,頗為矮瘦的男子忽然伸手喊語道:“大家聽我說一句,聽我說一句。”


    “項安,你有何話說?”


    吳虎看向這素日裏好點子沒有,壞水卻是一肚子的項安,亦是沉臉而問。


    “我覺得吧...”


    項安看向眾人,道:“這歧頭山平日裏也沒少來我們夢念村滋擾,但是像今天這樣忽然大批人馬前來,還不懼聖女直衝我們村內的確是頭一次。”


    “大家說,是不是?”


    “對對,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那些村民紛紛點頭附和。


    眼看得大家認同,項安繼續道:“大家再細想,這平常他們不這麽做,怎麽忽然就這麽做了呢?”


    “項安,你究竟想說什麽?”吳虎眼看得他勾動了人心,不由沉語道。


    “我想說的是,這平常我們村好好的,可某人一來了,我們村就出此等大事。”項安意有所指的看向葉涼,道:“這難道說,當真就與某人無關嗎?”


    “項安你在胡說些什麽!?”林悅琪聞言忍不住嬌叱道。


    “我有沒有胡說,我清楚,大家心裏也清楚。”


    項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挑撥道:“我們夢念村平常就鮮有人來,如今忽然來了個來曆不明,而且還重傷的陌生人。”


    “難道,不惹人懷疑嗎?”


    他老神在在的說道:“況且,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歧頭山的匪寇大舉對付我們村的前幾天來了,這世上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嗎?”


    “項安,你!”


    林悅琪被氣的嬌軀微顫,一時說不出話來。


    葉涼看得此景,將其攔下後,看向那老氣橫秋的項安,道:“閣下,究竟想表達什麽?”


    “我想表達的是...”項安一指葉涼的鼻頭,喝語道:“你小子,定然是從歧頭山逃出來的逃犯。”


    “現在被歧頭山的人發現了,所以他們派大隊人馬來追殺你,順帶也禍亂了我們村!”


    那話語扯的有板有眼,厲喝的模樣,更是逼真至極,倒是令得眾人下意識的便有些相信。


    “項安,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林悅琪踏起一步,嗬斥道:“小五他怎麽可能和歧頭山有關,你別在這裏胡言亂語,妖言惑眾!”


    “我有沒有胡言亂語,我想大家都清楚。”項安老神在在的負手而走,道:“畢竟,這世上當真會有那麽巧的事麽?”


    在項安這不安好心的挑撥之下,那本還安靜的村民,終是忍不住紛紛出語道:“項安說的有道理,這世上怎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這小子或許真的和歧頭山有關。”


    “對對,一定是這小子給我們帶來的災難,讓他滾出去,還我們夢念村太平。”


    “不錯,讓他滾出去,滾出去,我們夢念村要過太平日子,給我們滾出去...滾出去!”


    眼看得這群村民被項安挑撥的群情激奮,揮手要讓葉涼滾離,那柳夢萍終是忍不住喝語,道:“都夠了!”


    於他的喝語,那安靜下來的人群之中,有一名麵部坑窪的瘦小男子,低聲呢喃道:“夠什麽,你又不能保護我們的安全。”


    “有什麽資格管我們,我看你就是要維護那來曆不明的小子吧。”


    “你!”


    柳夢萍聽得此人的話語,亦是被氣的不輕,那胸膛起伏的弧度,都是明顯了不少。


    要知道,以前她夫君為夢念村村長,為了村子那真的幾乎付出了一切,甚至連得家境都是弄得如此清貧。


    可是現在,人走茶涼,很少有人記得她家的付出。


    一個個皆是隻知曉,以求自保,求自身利益了。


    “哎,話不是這麽說的。”


    項安似做好人般,站了出來,道:“萍老怎麽說,都是我們村的老一輩,她又怎會寧願保護一個陌生人,而不管我們的死活呢?”


    他麵帶嬉笑的看向柳夢萍,道:“你說是吧,萍老?”


    “哼。”


    柳夢萍一拂袖,似不願理這小人半點。


    於此項安亦不在乎,直接看向那林悅琪,諂媚而笑:“悅琪姑娘,你說,我說的是也不是?”


    “不是!”林悅琪毫不給麵子的迴語道。


    麵對林悅琪的慍怒之語,項安尷尬的笑了笑後。


    他略帶嫉恨的看向那麵色泰然,似無事人一般的葉涼,心頭波瀾微蕩:“林悅琪,一直以來,我待你這麽好,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現在...”


    他眼眸微眯,恨意滕濤:“你竟然為了這麽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小子,數次與我當眾駁斥,你還敢說,你沒喜歡他?”


    想及此,項安牙關暗咬,歹毒之念於心中擴散:“總之,你隻能是我的,所以今天,我毀這小子,毀定了。”


    心中決定已下,他對著眾人揮手,道:“諸位,歧頭山的人或許馬上就要到了,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要我說,就將這小子交出去,再敬獻點禮品,以平息歧頭山的怒意,保村子的安全吧。”


    “對,將這小子交出去,保我們村子平安。”


    有了項安的帶頭,那餘下的村民有一大部分紛紛舉手附和。


    “唉...”


    吳虎看得此景,忍不住搖頭感慨,道:“阿虎沒用,愧對傅老重托啊。”


    當初柳夢萍的夫君傅老臨死前,將村長之位交於他手,讓其護持夢念村,改變夢念村,可惜,這麽些年過去了。


    夢念村卻依舊與之前無二,那所謂的改變,微乎其微。


    “無知,簡直無知至極!”


    柳夢萍看得那些被項安挑撥的隻圖自保,不管其它的村民,亦是氣的身子震顫,怒意滕濤。


    “大家念叨是沒用的,既然萍老他們不願將人交出來,那我們隻能親自動手了。”


    就在林悅琪打算上前安撫柳夢萍時,項安狀似無奈的挑撥離間,道:“畢竟,我們總不能為了這陌生的小子,一起死吧。”


    “對,她們不交,我們交!”一名身材高壯的中年男子,站出附和。


    “對,我們把他交出去!”


    有了他的附和出語,不少村民皆是讚同的群起而湧,似要對著葉涼圍攏而去,以將其擒下,交於匪寇。


    “都給我站住!”


    林悅琪眼看得這些村民要胡來,她急得直接伸出手擋於那葉涼身前,嬌容清怒,斥語道:“這事和小五無關,你們別亂來,否則...”


    “別怪我不客氣!”


    “什麽無關,這事就是他惹出來的,他就是個掃把星!”


    那略顯魁梧的中年男子反駁了一語後,他踏步上前,一把推開了那林悅琪,喝語道:“你給我滾開。”


    這一推,亦是將那略顯嬌弱的林悅琪直接推的向側旁倒仰而去,似要摔倒於地。


    看得這一幕,葉涼無半點猶豫瞬間踏步而上,將那要跌倒於地的林悅琪給抱了住,護語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林悅琪嬌容微紅,柔心緊張的微跳。


    葉涼看得她無事的模樣,將其緩緩扶好後,他看向那無半點悔過之意的大漢,眼眸微淩:“跪下道歉。”


    “嗬...道歉?”


    大漢挽了挽袖口,譏笑了一語後,他麵色一肅,狠語道:“老子先將你打下幾顆門牙來,再考慮道歉。”


    說著,他捏起那厚重的拳頭,肌肉緊繃而起,對著臉麵浮白,看似單薄可輕敗的葉涼麵門,轟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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