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她就在島上!?”


    葉涼麵色微變,素來平靜的黑眸之中似有幾分波瀾:瑤止怎麽會在這座島上,難道,我猜測有誤,這並不是一座普通的小島?


    就在他心頭波瀾間,林悅琪柔柔一笑,道:“是的,聖女是一直住在聖殿,守護我們夢念島的呢。”


    葉涼聽得她的話語,那雙拳不由暗暗握起,黑眸之中波瀾微蕩:瑤止,我的好姐姐,你就在這裏,是麽?


    他牙關暗咬,恨意微騰:瑤止,你可還記得,這被你一劍奪命的弟弟!


    那被你欺騙、傷透的人!


    “對了。”林悅琪看向那沉默不語的葉涼,問道:“你是哪兒人,怎麽會受了這麽重的傷,漂蕩到我們夢念島的?”


    “你說,我是漂過來的?”葉涼心緒恢複平靜,反問道。


    “嗯。”


    林悅琪點了點螓首,道:“之前,我與萍奶奶在海邊的時候,看到了你漂於岸邊,昏迷不醒,我們便將你救了迴來。”


    “迴來之後,才發現,原來你受了很重的傷,所以,便每天給你醫治,以希望你能早點醒過來。”


    那話語說的真誠、單純,倒是無半點虛假言辭。


    旋即,她看向那皺眉不語的葉涼,問道:“難道,你忘了自己是怎麽受傷,怎麽來到此的麽?”


    “我是...”


    葉涼眉頭緊皺,話語頓而難言,僅是心中迴念道:我記得,當時空間裂縫受到外力影響,而震蕩不已,玄力風暴連連。


    當時是九敖護持著早已殘傷的我,後來...


    想及此,那後麵的情況,他倒是半點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那些不用想,葉涼也知道定是遭遇了風暴後,被空間裂縫扔到此地了。


    林悅琪看得他那似想的難受的模樣,善解人意道:“如果實在想不起,那就別想了,你才剛醒,想太多難受,對你的傷沒好處。”


    “哼,不想?”


    那柳夢萍端著一碗藥,似去而複返般的重新走入屋內,來到葉涼的身旁,沒好氣道:“他若不想起來,那不就得我們養著他了?”


    “我可告訴你,老婆子我可沒那麽多錢來養這沒良心的病秧子。”


    一語至此,她直接將手中的藥遞到葉涼的麵前,喝語道:“快把這藥給喝了,真是瞎折騰。”


    顯然,剛才她不是氣走了,而是去將熬的藥拿來給葉涼喝了。


    “謝謝。”


    葉涼似看得了然般的謝了一語後,他接過那瓷碗,將其中的藥皆是喝完後。


    他忍著心中澎湃潮湧,看向那林悅琪二人,問道:“對了,我想知道,你們在海邊,還有看到什麽人嗎?”


    “沒了。”柳夢萍沒好氣的拿過他手中瓷碗,道:“難不成,救你一個累贅還不夠,還得多救幾個?”


    “要是這樣,還不得苦死老婆子我。”


    “萍奶奶。”林悅琪似無奈的喊了一語,她看向葉涼道:“你別想太多,這海邊最近救上來的就你,沒有出現別人了。”


    她似知曉葉涼要追問什麽般,繼續道:“而且,我們這夢念島平時鮮有新人來,所以如果還有人負傷前來,村子裏的人肯定都知道的。”


    那話語亦是很明顯的說:現在村子裏知道的新人就你,沒有別人,所以,也沒有別的人漂來此島。


    “看來,我和姐姐還有小湯圓在空間裂縫的時候,都是失散了。”


    葉涼臉麵微凝,心頭波瀾微蕩:“得快點恢複過來,去尋得她們才好。”


    想及此,他抬頭看向那林悅琪,問道:“請問,這夢念島是屬於神府九界,那一大洲?”


    “這夢念島是屬於千府帝國統治下的天峻玄洲。”林悅琪坦誠相告。


    果然是來到了瑤止統治的界域麽。


    葉涼眼眸微凝,心頭冷笑:千府帝國,女帝瑤止,真是未想到,我竟然被空間裂縫帶得了此。


    他清楚,這天峻玄洲便是瑤止統治的十九洲的其中之一。


    如今落得這天峻玄洲,他倒是更加有些信,這瑤止的確在島上了。


    想及此,葉涼拳頭暗暗微握:看來,我得快些恢複傷勢,提升實力,以策萬全。


    說著,他將那床榻之旁那被粗布包裹的物品,皆是拿了過來,似打算開始取出一些丹藥療傷。


    柳夢萍看得他這緊切的舉動,亦是誤會的氣語道:“你小子放心,裏麵的東西一樣不少,你不用那麽緊張。”


    “萍奶奶。”


    於她這話語,葉涼還未出語,林悅琪便帶著幾分嗔怪之意,道:“你又胡說什麽呢。”


    旋即,她亦不待柳夢萍開口反駁,便推著柳夢萍向外走去,道:“行了行了,他還是剛剛蘇醒,還需要多休息,我們就不要在此打擾她了。”


    說著,林悅琪在囑咐了葉涼多休息後,直接強行帶著柳夢萍離開了屋內,隻留下那柳夢萍不甘的話語在屋外傳蕩:“喂...”


    “這可是老太婆我屋子,憑什麽老太婆我走!我看這當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拚命往外拐啊!”


    那胡言之語,聽得葉涼不由搖頭苦笑,甚至隱約的,他還聽得了那林悅琪氣喊了一聲‘萍奶奶’。


    感受於此,他拿過那布內的納戒,將那一直握於手中的白玉花瓣放好後,深吸了口氣,道:“如此,便開始努力療傷,調息而過先吧。”


    說著,他一揮手,令得那納戒之中的一些療傷玄水漂浮於半空之中後,終是努力端坐,開始自我療傷起來。


    數天之後,簡樸的院落外。


    葉涼那單薄的身子正緩緩走動著,其浮白的麵頰,已然恢複了些許血色。


    他邊走邊伸展著筋骨,心念微動:“這些時日,我算是稍稍恢複了些傷勢,連帶著也恢複了一部分的力量,馬虎可比乾坤開府者。”


    “倒算是不錯。”


    畢竟,他可是清楚,在經曆了激戰重傷後,又遭受空間裂縫‘洗禮’的他,究竟是負了多重的傷。


    若非他有自愈極強的九轉金訣,再加上那些藥水、玄丹的配合,或許到得現在,他還得躺於床榻之上療養呢。


    想來,若換成別的生府、死府者,那估計都瀕死難醒了。


    更別提這麽快就可生龍活虎了。


    想及此,葉涼亦是想得了那九敖,皺眉微憂:也不知,九敖究竟如何了。


    自從空間裂縫之後,九敖便再無動靜,那封印之中也無煞氣透出,似消失了一般,又好似氣息羸弱到無法察覺一般。


    令得他頗為擔憂。


    現在他能做的,也便是將那些治療傷勢而引於身、食於腹的玄丹、靈藥等藥物,引一部分到那封印之中,以治療九敖。


    “小五,你怎麽出來了?”


    就在葉涼思緒微起間,那捧著湯藥的林悅琪亦是從那一旁的灶房內走出,朝著他詫異而語。


    這段時日,她們相處下來,對葉涼也算是略有了解,但每次柳夢萍問到一些重要問語時,葉涼為防瑤止,都是‘我我我’的,頗為支吾。


    如此兩三次下來,那沒耐心的柳夢萍直接便是說語:“每次問你具體身份之事,你都像個失憶人一樣‘我我我’,我半天沒我出個所以然。”


    “我看,以後就叫你小五(我)好了。”


    這般在葉涼未反駁的情況下,就造就了他這小五之名。


    此刻,葉涼看得那端藥而過的林悅琪,他主動的接過藥,將其一飲而盡後,笑語道:“感覺身體好多了,所以,便下/床走走。”


    雖然自身已有更好的丹藥在療傷,但為了不辜負林悅琪二人的心意,他依舊來者不拒的喝著她們給的藥。


    “最近倒是奇怪。”


    林悅琪拿過那葉涼手中的空碗,不解道:“以前一個月,用這些藥,你都未有怎麽明顯的恢複。”


    “現在才沒幾天,你竟然又恢複的如此神速了。”


    “哼,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於她這困惑之語,葉涼還未答,那柳夢萍便從那灶房走出,老神在在的道:“老婆子我采的藥那麽好,當然好的快了。”


    “之前慢,定是因為這小子皮厚,才是如此。”


    那半胡言之語,亦是說的那林悅琪有些嗔怪,葉涼有些無奈。


    “萍老萍老。”


    就在此時,那院子外,一道穿著粗布衣,有著古銅色肌膚,看似憨實的男子對著柳夢萍喊道:“村長說聖殿有動靜,讓我等快快集合...”


    “去聖殿朝聖了。”


    要去聖殿!?


    葉涼心頭微微一震間,那柳夢萍應語了一句後,對著那林悅琪道:“悅琪,走吧,隨我去聖殿參拜聖女吧。”


    林悅琪問語看了眼那沉默的不知在想些什麽的葉涼,對著柳夢萍道:“萍奶奶,我們把小五也帶上吧。”


    柳夢萍聽她之語,望向那默然垂首,似有幾分壓抑感的葉涼,難得嘴軟道:“行吧,那就帶他去看看吧,憋在家那麽久,散散心也好。”


    “好。”


    林悅琪盈盈一笑,直接拉過那略顯發呆的葉涼手臂,道:“那小五,我們去看看吧。”


    “嗯。”


    麵對她的溫婉笑顏,葉涼卻無半點欣賞的心思,僅是下意識的點頭,應語了一言。


    而後,他抬首望向那遠處山丘上的古殿,雙拳微握:瑤止,百載未見,你...


    可還記得,我這‘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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