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一招殺了天殘雙毒的何修?”


    顧柏殤麵色一變。


    他知道天殘雙毒的傳聞,亦知曉天殘雙毒曾以毒配合殺過死府巔峰之人,可並不清楚,如今的天殘雙毒實力究竟如何。


    如今,葉涼這般說,他倒是有些不信。


    但是,當得顧柏殤看得那何修、何武二人慘死的模樣,亦是心中微微有些打鼓:難道,此子當真進步如此神速?


    都已經達到可轟殺龐雲海,輕殺天殘雙毒之境了?


    想及此,他看向葉涼那近乎完好無損,風輕雲淡,甚至對著自己還有幾分挑釁的模樣,眉頭止不住的微皺起:“不可能,這世間怎可能有如此逆天的妖孽!”


    “才短短幾年,就已經成長到可轟殺玄君之境?”


    他暗暗搖頭:“不,這絕對不可能!”


    地間,葉涼看得顧柏殤那不住閃爍的老眸,心思微動,再度激語道:“顧柏殤,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父的確有傳承傳於我。”


    “就是因為我父的傳承,我才能蛻變,才能進步如此神速。”


    一語至此,他跨前一步,傲氣無比的喝語道:“才能進步到如今,可輕易誅殺你的境界!”


    這浩蕩的一語,亦是說的那本來都已然心定的顧柏殤再度泛起波瀾。


    他渾濁的雙眸不住的轉動著,心念變幻不定:“如此說來,傳言是真的?此子就是得了葉蒼玄的傳承,才會從廢材蛻變為天才?”


    “若當真如此,我今日或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葉蒼玄的名聲太大了,在整個南祁皇朝,葉蒼玄可是戰神一般的存在。


    在南祁皇朝大部分人的心中,凡是得了葉蒼玄傳承的,必可問鼎南祁皇朝,乃至於整個祁涯道洲的巔峰。


    如此存在,要擊殺一名普通的玄君,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想及此,顧柏殤心中萌生了懼意,但他終究老辣,還是再度試探道:“嗬,葉涼小兒,你休得騙我,龐雲海明明是你身邊一名姓水的女子,擊殺的...”


    “是麽?”


    葉涼直接打斷的反問了一語後,他白皙的嘴角挑起一抹戲虐的弧度:“你親眼所見是她擊殺的龐雲海?”


    “還是有人告訴的你,是我那朋友擊殺的龐雲海?”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了!”顧柏殤傲然道。


    “那麽,我想請問,你那位朋友是誰?他親眼所見了麽?”葉涼道。


    “這...”


    顧柏殤老眉再皺,沉吟了小許後,他肅然道:“雖未親眼所見,但八九不離十。”


    “唉,也罷。”


    陡然感慨一語,葉涼似頗為無奈的搖首,道:“既然你不信,那還是讓我親自動手吧,想來,當我將你斬殺之時,你應該就能信了。”


    旋即,他手中一顆看似通透樸實的玉珠顯現而出,吐語道:“正好,我父留給我的這玉珠,隻在白鳳府用過一次,因威力太大未敢再用。”


    “如今,為了能夠讓你死前感受個明白,我便再用一次吧。”


    “等等!”


    顧柏殤眼看得葉涼似要動用那他看不出端倪的玉珠,陡然喝阻一語後。


    他老臉凝重,眼眸微眯:“你剛才說,你之前便是用此珠,在白鳳府擊殺了龐雲海?”


    “是的。”


    葉涼點了點頭,似坦然道:“我父怕我在未崛起前,所遇強敵難以自保,便贈了我不少自保之物,這滅生珠,便是其中一樣。”


    該死的顧清凝,說什麽水之謠是大敵,簡直就是胡扯!


    顧柏殤想起白鳳府那慘死之景,心中暗暗打鼓,咬牙恨語:明明就是得了葉蒼玄傳承的葉涼,才是真正的強敵!


    顯然,他此時已然對葉涼的話信了大半,畢竟,一個不清楚情況的水之謠和有背靠深入人心戰神葉蒼玄的葉涼相比。


    他自然是更信有葉蒼玄的這一方。


    最重要的是,顧柏殤對顧清凝的信任,不高,有裂縫,這才令得葉涼投機取巧,得以成功。


    地間,葉涼望著顧柏殤那麵色陰晴不定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拿起那玉珠,肅然吐語:“既然如此,你便接我這一珠吧!”


    “等一等!”


    顧柏殤被葉涼這喊語喊的一激靈後,他陡然伸手阻攔,道:“我來此,不是為了攔你,你千萬別胡亂為之。”


    “否則的話,傷了老夫事小,可若是傷了北涼王府和南雲王府的和氣,那便是大了。”


    那自保之語,亦是說的極為漂亮,聽得葉涼都忍不住心中嗤笑。


    旋即,他故作皺眉道:“難道,你不是來擒我,來試探我實力的?”


    “賢侄莫言誤會,我隻是途徑此地,看得賢侄在此,打算請賢侄迴南雲王府一坐,絕無擒拿一說。”顧柏殤假模假式道。


    “既是如此,看在兩府的麵子上,我今天暫且放過你。”


    葉涼老神在在的說了一語後,他將珠子握於手中,似威懾顧柏殤,道:“至於南雲王府我沒興趣去,你自己去吧,我得迴洛水門了。”


    “唉,賢侄等等!”


    顧柏殤眼看葉涼似欲轉身離去,亦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欲要攔喝。


    不過,他這邊才出言,葉涼便是眼眸一凜,再度提起那看不透的珠子,殺機四溢般吐語道:“怎麽?你這是還要試試我的滅生珠不成!?”


    “賢侄誤會了,我隻是讓賢侄路上小心。”顧柏殤道。


    如果說,他一開始還有些懷疑的話,那麽在葉涼一連串話語的攻心下,他的懷疑已然降至低點。


    如今,葉涼又氣勢如此之強,儼然一副隨時可將他擊殺的模樣,顧柏殤自然就更堅信葉涼有誅殺他的能力,不敢再過度阻攔了。


    畢竟,在行事之前,保命是首要,若是連命都沒了,那還能有何用?


    “唿...看來,這顧柏殤果然是惜命之輩,以命為先。”


    心頭重重的鬆了口氣,葉涼倒是有些慶幸,追上來的不是南雲王府的亡命之徒。


    否則,今天縱使他說破天,或許都難以起效。


    想及此,他顧不得背脊冷汗的流淌,轉過身便欲與言鳶二人離開此地。


    “世人常言,北涼王的小世子,機敏妖孽,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竟然連柏殤兄,都差點被你給蒙騙了!”


    就在此時,一道幽幽之語,陡然從葉涼等人的身後傳蕩而來,緊接著,一道略顯枯槁,模樣略顯精瘦的老者,緩踏而來,那一步一踏,便好似虛空穿梭。


    隻幾踏,便是踏得,那即將接近葉涼等人之處。


    “不好,又是一名玄君!”


    瞬間感受出身後玄力的波動,葉涼麵色陡變,心驚一語後。


    他不帶半點猶疑,牽起那言鳶和葉蓿凝的手,便是玄力席卷而出,腳步跺地,朝著遠處疾掠而去。


    顯然,從身後老者的話語裏,葉涼知曉這老者已然看穿了他的把戲,如此情景,他若再不跑,那當真晚了。


    那枯槁老者看得葉涼二話不說便是逃離的模樣,冷哼一語道:“在我逍遙老人盛淳的麵前,還想跑!?”


    旋即,他亦不用境界壓製,直接腳步踏地而起,飛身而出,似打算以羞辱般的方式,硬生生的轟落葉涼。


    令其吃吃苦頭!


    毒念於此,那盛淳亦是朝著葉涼飛速逼近而去,那玄掌伸出,朝著葉涼的後背直拍而去,厲喝道:“小畜生,給老夫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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