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葉涼看得水之謠那玉麵之上,泛起的別樣情感輕吐語。


    “沒。”


    水之謠輕吐出一字,便再未語,僅是視眾人於無物般,看著他的臉頰,似生怕下一瞬,便看不到了一般,久久無法移去視線。


    葉涼看得她似玉麵微有波瀾之感,似看穿她的心房般,淡笑著道:“別想太多了,其實沒那麽壓力大。”


    其實,他怕水之謠的這種目光,他猶記得每當水之謠這般看他的時候,都生出幫他的心緒。


    這種心緒,一旦蔓延滋長,或將一發不可收拾。


    到得那時,或許會引起葉擎天、瑤止等人的警惕,那般於她隻有害,而無半點利。


    所以,葉涼努力做出輕鬆之態,以鬆寬水之謠之心。


    在葉涼二人心神相交間,那周身赤炎不減的葉涼,亦是冷哼出語:“哼,在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親麽!?”


    他凝視著葉鴻,那滄桑的眸子之中玄銳之氣迫人心神:“在我北涼城外,你就敢襲殺涼兒,你當真是其心可誅!”


    “父親。”


    葉鴻忍著傷,踏前一步,道:“是涼兒先害楚南在先,我才出手教訓。”


    他麵有騰怒之意,道:“你可知涼兒將楚南的玄府給廢了!?”


    什麽!?涼兒將南兒的玄府給廢了?


    那站於一旁的葉珠芳、葉無峰等人心頭齊齊一震,似有些難以相信。


    與此同時,那葉楚南亦是狼狽至極的從那土堆之中爬出,一改之前兇厲憤怒,朝著葉烈極為委屈、淒慘的伸手哭喊:“祖父,你要為南兒做主啊!”


    那一悲慘模樣,亦是令得葉烈那心頭一顫。


    “父親,你看到了麽?看得楚南如今的模樣了麽?”


    葉鴻趁機義憤填膺的指手說道:“這一切,都是這孽子造成的,難道父親,到得如今,還要維護於此孽子嗎!?”


    “嗬...”


    麵對葉鴻那憤憤不平的模樣,葉涼白皙的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冷語道:“六叔在說此語之前,難道不應該問問自己的好兒子都做了什麽麽!?”


    “不顧手足情義,先是要謀害我未婚之妻,後是要奪我性命,難道...”


    話語微頓,他從葉涼身後,緩踏而出,雙眸淩厲如刀,直射葉鴻:“我還當任其宰割不成!?”


    什麽?要害水姑娘,害涼兒!?


    葉烈、葉無峰等人聽得此語,無不紛紛心中驚駭。


    緊接著,眾人亦是下意識的便朝葉涼懷中的水之謠望去。


    嘶...


    這一望,亦是望得眾人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那玉麵蒼白之色,可不就是受了傷才有病態?


    那葉烈更是臉麵微變,徹底轉身而過,跨步上前,拱手道:“水姑娘,你沒事吧?”


    他心中對水之謠的身份,可是猜的通透,這要是水之謠當真有半點事,惹得其動怒,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如此,他又怎能不憂。


    麵對葉烈的問語,水之謠那略顯浮白的唇角微動,似答非答的吐出一意味深長之語:“北涼王秉公處理即可。”


    “水姑娘放心,葉烈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葉烈拱手說了一語後,他迴轉過身,看向那麵色微沉的葉鴻,喝語道:“逆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於他的質喝之語,葉鴻還未出語,那被將領扶起的葉楚南,亦是辯駁道:“祖父,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在我自己這小閣樓飲茶,水姑娘是後來自己來的。”


    他這一語落,亦是令得那葉鴻臉色一變:不好,完了!


    果然,當得葉鴻語落之時,葉涼那白皙的麵頰之上,亦是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


    他側轉過身,看向那被諸將扶出的葉楚南,問道:“你說,這裏是你自己的小閣樓,是她主動闖進來的,對麽?”


    “不錯。”葉楚南道:“是她自己闖入院內,我並未對她如何。”


    “嗯。”


    似了然般的點了點首,葉涼雙眸陡然一凜,喝語道:“那麽,我倒想問問,你這普通的小閣樓,為何要布下此等恐怖的玄陣、毒霧!?你...”


    “意欲何為!?”


    “我...”


    葉楚南似沒想到自己的辯駁之語,竟反被葉涼抓了辮子,一時亦是難以出語。


    “說不出了,是麽?”


    葉涼吐了一語後,他神色肅然,冷聲道:“那我來替你說!”


    “你是想在此地,布下此等兇厲之局,待我之未婚妻水之謠入院之後,以鎮壓於她,好於你行不軌之事...”


    一語至此,他陡然踏前一步,霸道氣勢由身而散,雙眸懾人直視葉楚南,逼語道:“是也不是!”


    似是被葉涼這淩然的氣勢所懾,葉楚南下意識的便倒退了幾步,顫聲道:“不...不是...”


    “嗬,若不是,那你告訴我,你這別院裏的毒霧、玄陣是拿來作何的?”


    葉涼質問一語後,他神色淡漠,嗤笑道:“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這是用來防別的強者來北涼鬧事的。”


    於這點,不用葉涼說,在場眾人就不會信。


    畢竟,有幾個強者敢當真來這北涼城鬧事?


    縱使來了,那也應該是直奔北涼城,而非跑到這城外的偏僻之地,尋釁滋事,做無用之功。


    麵對葉涼的質問之語,葉楚南亦是神色微閃,強撐著底氣道:“那...隻是我在做一項試驗...”


    “嗬...”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笑道:“什麽試驗,需要堂堂北涼王府的天才世子,勾結邪毒之輩竇金花來做!?”


    什麽!?金花老人,竇金花!?


    葉無峰、葉珠芳等人聽得此言皆是麵色一變。


    於竇金花之名,他們聽得不少,但聽得都是一些惡名,一些奸邪禍亂事跡。


    如今知曉葉楚南勾結竇金花,他們又怎能不驚?


    旋即,那葉烈則是踏前一步,問道:“涼兒,你說什麽?楚南勾結了金花老人?”


    麵對他的問語,葉涼瞥了眼那邊躺著的竇金花屍體,道:“那老頭的屍體就在那,祖父過去一看便知。”


    “若是諸位不信,還可對比一下那金花老人身上的毒,還院內那些未散的餘毒是否一般。”


    這一語,亦是徹底將葉楚南給將了死局,令得他整個人都開始有些慌了神。


    聞言,葉烈、葉無峰等人亦是紛紛朝著那竇金花的屍首看去。


    這一觀,他們亦是齊齊色變,那躺著的屍體,不是金花老人竇金花,還道是誰?


    與此同時,那葉鴻的臉色都是陰沉的可滴出水來。


    他牙關緊咬,於袖袍之下的手,更是捏的泛白,目光陰狠無比的盯著葉涼,心中恨意深重:“好你個狡猾的小畜生!”


    “早知如此,今日,我便不應對付水之謠,而應直接藏於此將你給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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