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然而,就在水之謠手中劍落下的瞬間,斜地裏一柄輕劍,陡然飛掠而過,打在了她的輕劍之上,令得她那輕劍輕偏而開。


    未能取了顧清凝的性命。


    “嗯?”


    黛眉微微一蹙,水之謠輕瞥了眼那撞擊在自己輕劍之上後,掉落而下,插落於地,劍身輕蕩的利劍後。


    她轉過螓首,朝著那利劍揮來之地望去,看得那手中無劍踏步而來的葉涼,淡漠道:“你要救她?”


    不知為何,這一語說出,她那冰冷無情的心中竟是泛起一陣酸楚,一陣嫉意。


    麵對著水之謠的問語,葉涼嘴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意,道:“她為助我而受傷,我若坐視不理,當真枉為人了。”


    “倘若,我一定要殺她呢?”水之謠冰冷而問。


    “若是她非幫我,那你想如何,我不會管。”


    葉涼瞥了眼那坑洞之內,對著自己投來哀求且委屈眼神的顧清凝後,他轉而看向水之謠,道:“但是現在,一切之因,皆是為我,我便不能不管。”


    那話語亦是頗為明顯的表達了,他必須(隻能)護顧清凝之心。


    “好!”


    水之謠聽其所言,螓首輕點後,她似因那玄妙的醋意,生出了慍怒,清冷道:“既然如此,你就替她與我一戰,替她上路吧!”


    啪!


    話語一落,她直接素手伸出,以玄力控製那插在地上的輕劍,令其重新迴到了葉涼的手中。


    緊接著,她無半點猶疑,持劍便是對著那還未如何反應過來的葉涼,襲殺而去。


    葉涼眼看得那水之謠突殺而來,他眉頭微皺,下意識的持劍抵擋:她這是做什麽!?


    鐺鐺!


    劍相擊、寒光飛舞。


    葉涼的那道身影,亦是被水之謠攻掠的不住的踉蹌後退,狼狽不已。


    那一瞬,水之謠玄力收斂,似個憋悶的孩童,不斷的以輕劍,轟擊在那葉涼的利劍之上,似宣泄著心中不滿。


    那一刻,她倩影邊飛掠而打,邊以美眸凝視著葉涼,波瀾蕩漾:你為什麽,總是與我作對!為什麽!!!


    鐺鐺!


    一擊,又一擊。


    擊打到後麵,水之謠心中的慍怒,似漸漸變成了哀怨,她銀牙輕咬粉唇,持劍劈出:而為什麽,總與我作對的你,身上卻有著他的影子,為什麽!?


    鐺鐺...


    清脆的劍聲,一陣一陣,葉涼的身影退了,又退。


    她那琉璃般的眸子裏,終是騰繞起縷縷霧氣:你可知曉,這樣的你,讓我拿你無絲毫辦法,讓我不能自己...


    一念至此,水之謠凝望著葉涼那削瘦的麵頰,似浮現了那日思夜想的某人臉龐,波瀾再起:“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怎麽辦...”


    鐺!


    波瀾至此,她那最後一劍,終是將那葉涼手中的輕劍揮擊而開。


    與此同時,那葉涼終是退無可退,落在了一棵大樹之前,身子依靠般的,緊貼而上。


    唰!


    緊接著,水之謠的輕劍亦是緊隨而至,抵在了他的喉間不遠之處。


    如此擊敗葉涼,她凝神而起,望著那絲毫未顯慌亂的葉涼,粉唇輕啟,輕吐蘭香:“你敗了。”


    “嗯。”


    葉涼輕聲應語,未有波瀾。


    “可後悔?”


    “無愧於心,無愧於人,不悔。”


    “那麽,你是要替她死了?”


    水之謠克製著心頭的波瀾,似平靜而問。


    “如若必須的話,我願。”


    葉涼麵容肅然道:“這般的話,至少,我不欠她半點,心中可坦然。”


    水之瑤看得他似光明磊落,無半點其它駁雜情感的葉涼,突然似確認般的出語道:“所以,你救她,隻是出於正常道義,無半點其它情感。”


    “是的。”


    雖不知水之謠為何陡然說此語,但葉涼還是根據事實,依照本心點了點頭。


    聞言,水之謠那本還有些波瀾的柔心,似有些玄妙的欣慰,她看向他,難得主動退讓道:“交出清肌玉蓮花,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唉...”


    葉涼心頭輕歎一語後,他深眸之中,泛起一絲堅毅之光:“你應該知道,不可能。”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這與其浪費這清肌玉蓮花去救早已死的自己,而不去救待自己情深義重的三哥葉延。


    “那東西,不屬於你。”


    似重新又迴到了爭執之點,水之謠玉麵籠罩上一層寒霜,冰冷吐語:“那是神尊用來她等了百載,而一心要救的人的!”


    唉...此事,我又何嚐不知,可若如此做了,那當真是白白糟蹋了此玉蓮,浪費了一次真正救人的機會啊!


    葉涼心頭感慨一語後,他麵色堅定,固執而語:“神尊那,我自會與她請罪,但是今日這清肌玉蓮花,我必須要帶走。”


    “確定?”


    “確定!”


    “不悔?”


    “不悔!”


    水之謠看得那目光無半點搖擺的葉涼,最後問語,道:“倘若,要用你的命,來換這清肌玉蓮花,你也不悔!?”


    麵對她的問語,葉涼肅然而語:“縱死,不悔。”


    “你的倔強,令我動容,令我很想成全於你。”


    水之謠似半退讓的說了一語後,她話鋒鬥轉,道:“可是,此物真的太過重要了,我終究不能退讓於你。”


    可以說,任何關於救那人的事、物,對她來說,都非常重要,甚至超越性命。


    所以,她寵葉涼,寵這個身上有著他影子的葉涼,但是,一旦涉及到他生死之事上,水之謠,不會退讓半點!


    縱使是這她喜愛的徒孫葉涼,亦不能!


    一念至此,水之謠感慨而語,道:“既然如此,我便隻能成全於你,下黃泉去了。”


    此語一落,她忍著美眸之中,騰繞起的霧氣,利劍一動,便是對著葉涼的喉間,刺掠而去。


    似要穿了他的脖頸,奪了他僅剩的生機。


    “終究,要停在了這裏麽?”


    葉涼感受著身上撕扯皮肉般的劇痛,以及那一股疲累的乏力,他似放棄了抵抗般,望著那不快不慢的輕劍,帶著寒意、帶著劍光,漸漸靠近而來。


    那一瞬,他似看得了那煦光之下,水之謠的玉麵,化為了他日夜思念的那人兒的熟悉絕世容顏。


    他望著那道虛幻的白洛水倩影,白皙的嘴角,掛起一絲滿足的笑意:能夠死於你的手中,我...


    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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