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洛水的離去,殿內眾人亦開始紛紛四散離去,那離去前看向葉涼的眼神,有嘲諷、有羨慕,亦有著無奈的感歎。


    與此同時,黑蘿看向那麵色虛白,似有些疲憊不堪的葉涼,亦是跨前一步,感慨道:“先迴去吧。”


    於她的言語,周薇、素忻等人皆是心頭認同。


    她們盡皆明白,此刻再罵葉涼亦無用,她們能做的,隻能是在這一個月內,好好的勸一勸這執迷不悟的混小子葉涼了。


    待得葉涼等人以及殿內眾人盡皆散去,虔無用身旁的黑痣男子,亦是問語道:“虔大人,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是否要迴擎皇宮?”


    “迴去?”虔無用眼神陰翳的凝視著葉涼離去的背影,道:“此小子詭異至極,在未調查清楚他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他不傻,與其無功而返,迴去遭受葉擎天和淮殤的責罵,還不如在此以待良機,弄出些功勞來,將功補過。


    想及此,他對著黑痣男道:“你們幾個,立刻迴歸擎皇宮,將此間之事,一字不漏的稟報於擎皇。”


    “尤其是這小子如何得了白洛水那把神劍,可能會拜師的師,要重點匯報。”


    “是,屬下明白。”黑痣男子拱手以應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虔大人,是懷疑這小子有問題?”


    “哼,這小子有問題最好,我還能立個功,若他沒問題...”虔無用眼含厲芒:“他一樣得死。”


    如此害得自己折了顏麵,損了邪兵之人,他怎能容之?


    半月之後。


    洛水門柴房小院處。


    素忻、黑蘿以及葉蓿凝等人於院內,坐的坐,站的站,那憂心模樣,明顯異常。


    此刻的她們皆是將目光落於,小院內背負著彼河劍,手持斧子,劈砍木柴的葉涼身上。


    這半個月來,她們對葉涼的勸語不是沒有,但葉涼似乎根本沒聽進去,每一日,除了修煉,便是做些砍柴、做飯的打雜之活,無半句多言廢語。


    弄得素忻等人亦是無奈至極。


    “涼兒。”


    素忻明白今日所言又當無果,亦是站起身,道:“今日,我便先迴去了,希望你能靜下心好好想想。”


    “是啊。”柳玉沁蘇媚而語:“小家夥,你可別白白辜負了我們的一番心意。”


    這葉涼如今是整個東脈新弟子之中,最好的苗子,若因此而‘夭折’,那便太不值了。


    麵對她們的無奈之語,葉涼停下手中砍柴動作,擦了擦額間的汗,道:“素忻上尊、玉沁上尊...”


    如此一一喊喝而過,他似答非答的笑道:“你們先吃了飯再走吧,這柴房生灶之地所出的飯,都是熱乎的,很香。”


    這臭小子...


    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素忻、柳玉沁等人亦是對葉涼無可奈何,隻得再囑咐幾句後,便徑直離去了。


    隨著她們的紛紛離去,那周薇略顯憂心的走至葉涼身旁,拿出繡帕為其擦拭去些許汗水,關心道:“葉涼,你還是答允神尊吧。”


    “否則...”


    她心疼的看著那背劍而立,疲憊模樣的葉涼道:“你每日承劍而修,又要做打雜之活,實在是太累了。”


    “不累。”


    葉涼隨意的抹了一把下顎的汗水,笑的頗為陽光。


    這些時日,他亦是發現了,雖然背負著彼河劍會將他的力量壓製而下,甚至隱約的還會汲取他的玄力。


    但同時,葉涼也發現,每當他睡前將彼河劍除下,他體內被壓製的玄力便是會以超出平日裏的修習速度而運轉起來。


    並且不住迴漲。


    最重要的是,他有感覺到,在彼河劍壓製下所修出的玄力更為精粹,更為凝實。


    想及此,葉涼下意識的笑了笑:這一點,連我上一世都是未有發覺,真當是因禍得福。


    尤其是,當他發現,每當彼河劍汲取他的玄力以及天地玄力到一定程度,便會將一部分極為精純的玄力反饋於他時,他亦是更為欣喜。


    如此倒非但不會是累贅,反倒還是錘煉人、提升人的寶物了。


    “我看,你小子真是砍柴砍傻了。”黑蘿看他一個勁傻笑的模樣,沒好氣道。


    麵對她暖心的氣語,葉涼倒也不生氣,而是放下了斧子,走至她的身旁,倒了杯茶,喝了口,道:“黑老,我問的事,現在你能告訴我了麽?”


    “唉...”


    黑蘿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小子,我還真是拿你沒轍。”


    這半月來,葉涼三番四次追問她白洛水徒弟涼兒名聲之事,弄得她也我無奈。


    本來,她還想他是一時興趣,過些日子就忘了,卻沒曾想他天天問天天問,最重要的是,黑蘿以此和他交換,讓他拜師,他又不答應。


    這簡直就是白占便宜而不吃虧的主。


    想及此,黑蘿亦是看向那溫雅而笑的葉涼,麵色一正道:“你小子,少給我嬉皮笑臉,我說了,你不答應,這事沒商量。”


    周薇聞言亦是上前為黑蘿各種揉肩按摩,道:“蘿奶奶,你就答應葉涼吧,指不定你問完,他就答應了呢?”


    “就他?”黑蘿白了葉涼一眼:“鬼信。”


    “哎呀,蘿奶奶...”


    “行了行了。”


    麵對周薇的殷勤攻勢,黑蘿終是妥協退讓道:“算我老婆子,拿你們沒轍。”


    她看了看左右,單手一揮,弄起一道虛空屏障,隔絕了內外動靜:“你們幾個,給我記住,此事事關重大,可謂眾人不傳之秘。”


    她指了指葉涼等人,道:“你們聽了切忌不可外傳,明白了麽?”


    “哎呀,蘿奶奶,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守口如瓶。”周薇伸手做了發誓狀後,繼續纏著她道:“更何況,現在別的脈的人都已經離開東脈了,你不用那麽擔心的。”


    他們雖已離開,但東脈之人亦哪有這般太平。


    黑蘿心頭感慨一語後,她緩緩起身,斑駁的銀發間,抬首望天,感慨而語:“此事,事關當年總門主之徒,為何會隕傷之秘。”


    在葉涼等人凝神聆聽下,她繼續道:“當年的總門主之徒,也叫葉涼,他是曾經叱吒風雲葉帝一族的帝主葉南天之子。”


    “那時的他,年少成名,意氣風發,行俠義之道,做良善之事,為神府九界之人所稱道,更為門主最驕傲、寵溺的弟子...”


    如此敘說了一些過往之事,黑蘿話語之中悲涼之意漸起:“可惜,這一生他卻獨獨做錯了一件事,一件永墜深淵的錯事,導致終生難挽。”


    “錯事?什麽錯事?”上官璃不解道。


    麵對她的問語,黑蘿迴轉過身,臉麵凝重的看向葉涼等人,一字一頓的吐語道:“一件殺父奪位,搶姐為妻,有悖倫/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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