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拳出如風,裹挾著淩冽的殺機,狠狠的轟在了葉沐嶸的麵門,將其直接轟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大殿玉石板之上。


    “噗...”


    猛地一口血水吐出,葉沐嶸口鼻竄血,狼狽的在地上掙紮,竟是有些難以站起。


    這肉身...


    葉烈與周通眼眸一閃,那看向葉涼的目光多了幾分異彩:“竟靠肉身就一招便將葉沐嶸擊敗,這涼兒又強了不少。”


    “來人。”


    目光緊緊的凝視著倒地掙紮的葉沐嶸,葉涼高喝道:“把血賁軍眾將士的屍體,給我抬進來。”


    “諾!”


    齊齊應聲,幾名血賁軍將士快速的向外跑去。


    片刻之後,袁盛亦是領著一部分血賁軍將那將士的屍體帶入了殿內。


    麵無表情的看了葉沐嶸一眼,袁盛對著北涼王二人行了個禮後,對著葉涼拱手道:“稟少主,血賁軍將士屍骨帶到。”


    輕點其頭,葉涼雙眸含煞,凝視著葉沐嶸,道:“葉沐嶸,你若過去給這些死去的血賁軍將士,還有趙珂兒磕幾個響頭,此次之事,我便可既往不咎,血戰之時,我亦會留你一條狗命!”


    “哈哈哈。”


    直接朗聲而笑,葉沐嶸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趙珂兒等人,譏諷道:“要我北涼王府的少爺,給這些卑賤的丫鬟、仆從叩頭?”


    猛地一揮手,他怒道:“葉涼,你別癡人說夢了。”


    顯然,他還以為葉涼是故意羞辱於他,所以直接拒絕。


    眼眸之中寒芒乍起,葉涼聽得葉沐嶸那自傲的辱人之語,心中怒火升騰,一字一頓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話落,他雙臂肌肉緊繃,整個人如離弦之箭瞬踏而出,狂暴無比的朝著那葉沐嶸一拳轟去。


    這一拳,力道十成,帶著無盡的殺伐鐵血。


    看得這一幕,那熊罡等人亦是心潮翻湧,他們雖是仆從、將士,但心中也有尊嚴傲骨,如今被葉沐嶸這般貶低,怎能不怒?


    隻是,他們身為下屬,自當無法與葉沐嶸動手,所以,如今見到葉涼打出了他們的心聲,他們自然是激動不已。


    唰。


    正當葉涼那一拳要轟至之時,一道倩影陡然從殿外飛掠而進,直接輕綿的一掌,逼退了葉涼。


    嘭嘭。


    直接被轟的倒退了十數步,葉涼抬頭望去,雙眉微皺,心念暗動:“葉珠芳。”


    此刻在他的眼前,葉珠芳握素手絹帶靜立,那略顯豐腴的白嫩身材,擋於葉沐嶸的身前,阻隔了眾人的視線。


    葉沐嶸看得葉珠芳的出現,當即心頭大喜,道:“母親,母親快,快幫我殺了他,他陷害我...”


    “啪。”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那葉珠芳便抖轉過身,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頰之上,怒道:“畜生!”


    “母...母親...”


    狼狽的倒落在地,葉沐嶸捂著自己的臉頰,雙眸之中有著訝異和不解之色。


    “啪。”


    豐韻的臉頰之上無半點動容,葉珠芳抬手又是一道玄力的巴掌甩出,道:“畜生,你可知錯?”


    其實,當葉涼歸來,葉烈怒找府衛帶葉沐嶸來時,葉珠芳便暗道不好,所以早早便來到了殿外。


    隻不過,無葉烈的傳喚,她不敢輕易入殿,隻敢在外偷聽。


    而聽得真相的她,原本是打算葉沐嶸吃一塹長一智,領了罰,忍忍就算了,結果這葉沐嶸不爭氣,再生事端,導致葉涼暴怒,似要取其性命。


    如此,她自然是無法再隱藏下去,隻得被迫現身了。


    “母...母親,孩兒...孩兒知錯。”


    葉沐嶸垂首,認錯。


    要知道,從小到大,葉珠芳都未打罵過他,如今這狠心的兩巴掌,怎可能不將他那氣急的思緒,給打的冷靜。


    葉珠芳見其認錯,劇烈起伏的嬌胸亦是平靜了不少,當即轉過身,對著葉烈伏身施禮,道:“珠芳管教不嚴,縱容孽子犯下此等大錯,還望父親責罰。”


    倒是演的好。


    嘴角一抹冷笑浮現,葉涼那還看不出,葉珠芳這是以教訓之名,救子,順帶著以退為進,為葉沐嶸求情。


    “哼。”


    重重的冷哼一聲,葉烈一揮袖袍,道:“子不教母之過,既是如此,你便與他一般,進寒山樓閉門思過半載吧。”


    “女兒領罰。”


    恭敬的點了點首,葉珠芳站起身怒瞪了那想要開口的葉沐嶸一眼,將其話語逼迴後,說道:“畜生,還不過去給這些被你害死的英烈和你的姐姐,磕頭。”


    顯然,為爭取葉烈和葉涼的好感,她也是直接承認了趙珂兒的身份。


    畢竟,於她來說,承認一個無關緊要的死人身份,能獲取一定的寬容好處,並無不可。


    “...是...是。”


    葉沐嶸顫抖的出了一語,緩步走至那些屍身的麵前,老實的磕了幾個頭後,方才站起身,恭敬的站到葉珠芳的身旁。


    葉珠芳滿意的輕點螓首後,看向葉涼,帶著幾分懇求道:“涼兒,該受的懲罰嶸兒已經受了,念在他也是一時無知,受人蠱惑利用,未想真正置你於死地,你可不可將血戰之事...”


    “他所受的懲罰,那是祖父所懲,並非我所言,所以,與我無關。”


    直接出言打斷,葉涼冷聲道:“至於血戰,那是另一迴事,不能混為一談。”


    “何況,若非他無知妒心,又怎會被他人所利用,導致我二十二血賁軍慘死,義妹身亡?這筆賬,我怎可能不討迴!?”


    那語調冰冷,堅定的久蕩於大殿。


    臉色微變,葉珠芳擔憂出聲:“涼兒,嶸兒的身上怎麽說都是與你留有一般的血液,你難道不能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放過他嗎?”


    “父親?”


    忍不住嗤笑一聲,葉涼雙眸淩厲,道:“我倒想問問,你們素日裏,欺負我母我姐時,有沒有想到我的父親?你們想要害我之時,又有沒有想過我的父親?”


    “現在來提我的父親,未免不覺得太可笑了嗎?四姑!”


    那話語之重,說的葉珠芳臉麵愧紅。


    唉...


    忍不住心頭微歎,葉烈出聲勸道:“涼兒...”


    “孫兒心意已決,祖父不必再勸。”


    伸了伸手,葉涼看向那有些失神的葉珠芳,道:“我隻能答應四姑,若到時他能有悔過之心,血戰之時,我自會將他當做我的弟弟看待。”


    此話之意,倒是很明顯的在說:若其誠心悔過,我自會手下留情了。


    葉珠芳瞬間聽出弦外之音,激動地點頭道:“一定一定,這段時日,我必定會好好教導這逆子,讓他誠心悔過的。”


    顯然,她清楚,此事鬧得如今這地步,理虧的她,除非瘋子般不要命的護犢,否則她隻能靠葉涼放一命了。


    而兩者相比,自然是後者最好。


    畢竟,葉烈可是很明顯的站在了葉涼這一邊,她若還執意選擇前者,使得葉烈對其容忍到達極致,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希望當真如此。”


    葉涼淡漠的說了句。


    顯然,對於這位母親的低頭,他心中還是有著幾分動容的。


    為母不易,若是二人皆有悔過之心,自當可給機會改過,何況,這二人還是他的親人。


    “會的,會的。”


    正在葉珠芳感激的點頭應聲時,一名家仆又是踏入了殿內,躬身道:“稟告王爺,葉素瀟小姐和穆恪少爺正在殿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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