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葉紅霞的到來,那本還臉色難看的夏傑章,迅速升起了希望,那腰杆也挺直了不少,求救道:“七夫人,你還得為我等做主啊。”


    做主?今日我倒要看看,誰能為你做的了主!


    眼中寒芒隱現,葉涼嘴角挑笑,看都不看葉紅霞一眼,迴道:“在我北竹院,我不氣派,難不成還輪到別的狗東西氣派?”


    顯然,他很清楚指使的人是葉紅霞,所以出言沒有半點謙遜之意。


    “大膽。”


    似聽出了葉涼的指桑罵槐,那兩名丫鬟紛紛跨前一步喝道。


    “哢嚓。”


    陡然將茶杯捏碎,葉涼目光如電,直射兩名丫鬟:“在我北竹院,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丫鬟逞威。”


    “啪啪...”


    下一刻,葉涼身影陡動,彷如疾風掠過兩名丫鬟的身前,待其再落迴原位時,那兩名丫鬟的臉頰上,皆是多了兩個彤紅的掌印。


    “豎子,大膽!”


    上次卓劍然之事,葉涼並未當著她麵打,她還不好說什麽。如今,可是切切實實的在她麵前打她的下人,她怎能忍下?


    “大膽?”


    忍不住嗤笑一聲,葉涼再度拿起一杯清茶道:“七姑,指使他人來找我北竹院麻煩在先,縱容家仆來我北竹院逞威在後,難道就不是大膽?”


    他也是明白了,血賁軍一役,並未讓這些人完全退讓,所以,葉涼便要借今日,徹底告訴那些人,他北竹院不是好惹的。


    葉紅霞似也未想到葉涼今日竟然如此強勢,不由狡辯道:“葉涼,你說話要講求真憑實據,我何時有指使別人來你北竹院找麻煩。”


    “沒有那便最好。”


    麵帶寒笑的看了她一眼,葉涼站起身道:“現在,我便要處理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還請七姑在旁靜坐休息吧。”


    直接將目光投向夏傑章,他平靜:“剛才我說了,你不自斷一臂,便死,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


    聞言,那夏傑章臉上笑意與不屑浮現,在他看來,葉涼就是怕了葉紅霞,所以改注意要放過他了。


    隻是,當葉涼說出後麵的話時,他終於明白,一切都不是那麽一迴事。


    “把他拖出去,挑斷手腳筋,扔出北涼城。”


    葉涼的話語依舊平靜而淡,卻透著深深的殺伐兇厲之感。


    嘶...


    沒有想到素日裏儒雅甚至有著幾分懦弱的葉涼,竟然會說出如此兇狠霸道的話,那在場眾人,除了見慣了殺伐的血賁軍外,皆是一震。


    “諾!”


    此時的第九隊血賁軍已經將葉涼看成了統領,所以對於他的命令,反應也頗為迅速,直接將夏傑章手腳當場打斷,拖拽出去打算實行。


    下一刻,隻聽得那夏傑章淒慘又不憤的嚎叫聲,由近而遠的傳蕩而去:“葉涼,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王府副衛,你沒資格這麽對我...”


    “七...七夫人,救我,為我做主啊...”


    似是覺得狂喊無用,那聲音又是轉而求救葉紅霞。


    “看來,七姑和王府的府衛關係很好,被我的人打了不求我,反倒求的是七姑。”葉涼聽得那愈加遠的聲音,緩緩坐迴位置上,飲茶道。


    聽得他那似有所指的話,葉紅霞臉色一變:“葉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何意,我想七姑心中比我清楚。”


    不再多言,葉涼看向那些已然汗如雨下的護衛,道:“全部拖出去,亂棍打出北涼城。”


    “嘭嘭...”


    聽此,那些護衛紛紛快速的跪倒下身,求饒道:“葉涼少爺,饒命啊,這一切都是夏傑章讓我們做的,求葉涼少爺開恩,求蓿凝小姐開恩啊。”


    現在的他們也看出來了,如今的葉涼非但今非昔比,那心狠手辣的程度也遠勝從前,就連夏傑章都栽了,他們這些護衛還能如何?


    至於葉紅霞,根本保不了他們,所以他們隻能求葉涼。


    葉蓿凝本就是心軟之輩,如今看到他們哭訴,也是忍不住出言道:“涼弟。”


    伸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葉涼哪還不知道她要說什麽,當即,對著眾人道:“夏傑章以下犯上,行不軌之事,斷其筋脈,是其活該。”


    “是是是,是他活該,他活該。”


    那群護衛附和道。


    “至於你們,素日裏的所作所為你們心中也應清楚,難道還需我一一指出,讓你們接受比逐出王府更重的懲處?”葉涼說道。


    那群護衛聽得這話,一個個臉色都是低沉下來,他們知道,今日算是完了。


    “隻要不逐出北涼王府,我願接受更重的懲處。”其中一名府衛咬了咬牙,道。


    “對對,隻要不逐出王府,我等願接受更重的懲處。”其餘府兵快速的附和道。


    他們很清楚,一旦被逐出王府,那背上的可是恥辱之名,在整個北涼境內,當真是會如喪家之犬般,遭人白眼,令人瞧不起。


    這種從受人敬仰到被人唾棄,一般有些骨氣的人,都不願承受。


    “這家夥...”


    目光微閃,葉涼似有幾分興趣的看著那最先說話的人。


    在記憶裏,此人名叫蕭辰,是為北竹院的護衛,也是至始至終隻跟在後麵,但是未動過之人。


    對於他,葉涼還是有幾分好感的,因為其為護衛,卻從未看不起北竹院過,一直忠心耿耿做好本職,守護著北竹院。


    如果葉涼所料未錯,此人應當是被夏傑章強行帶來的。


    “蕭辰,你覺得你等今日行事,有無過錯?”葉涼開口道。


    似未想到葉涼會點名自己,蕭辰微微一愣後,垂頭肅然道:“有錯。”


    “若是有錯,換做你是我,你會如何做?”葉涼問道。


    蕭辰抬頭對上葉涼那清澈似能看透人心的雙眸,終是歎了口氣,說出了令那群府衛失望的話:“仆不似仆,以下犯上,是為大不敬,輕則逐出王府,重則處死。”


    唉...


    那群跪於蕭辰身後的府衛,心頭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在他們看來,葉涼是明知蕭辰的實在必然會說出這番,所以才特地選擇追問的蕭辰,如此,是逐是殺,葉涼便更可做得理直氣壯了。


    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想能不能留在北涼王府了,而是在想能不能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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