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正想答應,忽然聽到幾個大嗓門的巨人以120分貝的音量‘嘀咕’著:


    “奧丁?那小子能行嗎?”


    “他能打贏那個尼奧爾德嗎?”


    “他打不過尼奧爾德,華納那些雞賊神憑什麽服他?”


    奧丁驀地一驚。他意識到,自家大哥對他是真的厚待。這樣的補償,放哪裏都是隆恩。關鍵是打鐵還需自身硬。他不服眾的話,這華納神王之位就算給他,他也坐不穩啊!


    這個時間點還有純良之心的奧丁感到一陣羞愧。


    我在想什麽呢?


    大哥能拿最漂亮的女神,是因為大哥夠強啊!


    我還沒證明自己勇武之前,憑什麽要最漂亮的女神?


    奧丁用力抬頭,正色地用右手一拍胸膛道:“感謝陛下信賴,我奧丁在此發誓,一年之內必定拿下華納一族,完成對華納的征服。”


    “一年?居然還要一年?”巨人蒂阿茲咕嘟道。


    眼見不一定為實,大家看到唐斯隨手弄死尼奧爾德三次,感覺這位華納神王不過如此。奧丁居然說要一年?大家頓時覺得奧丁不行。


    其餘巨人紛紛點頭,不少阿薩神要麽皺眉,要麽直接點頭認可。


    奧丁心中怒罵:要你多嘴?


    唐斯心中歡喜:幹得漂亮!


    奧丁連忙改口:“半年,不,臣弟我隻要三個月就夠了。”


    “好!”唐斯拍板道:“那就三個月。阿薩神族內,除了我、保爾、貝斯特拉和女神,其餘的一概由你調配。誰若怯戰,你可斬殺他!”


    奧丁頓時信心百倍:這華納神王!我奧丁當定了!


    “謝陛下!”


    阿薩神族內一片嘩然。


    說真的,假如唐斯食言了,看在剛剛大勝的份上,大家不會說什麽。你神王拳頭大,你說什麽都是對的,頂多事後心裏嘀咕幾下。


    唐斯不但坦誠認錯,還給出了超乎想象的補償方案,這就很難說是賢王呢,還是他順帶培養自己弟弟了。


    不論哪一種,這既是神王的家事,也是其餘巨人和阿薩神出頭的機會。


    神王座下,托爾等子嗣占滿了第二梯隊。隻要托爾他們在,沒有嫡係血脈關係的眾神和巨人別想出頭。反觀奧丁這邊就一個子嗣瓦利,頂多加上洛基兄弟作為跟班,要統治一個神族是遠遠不夠的。


    唐斯這麽幹,不光是給弟弟讓利,也是給諸神和巨人們讓利。


    這也彰顯出阿薩神族武德充沛的傳統。


    能打你就上位,不能打就滾蛋!


    聽到奧丁說出‘三個月之約’,眾神和巨人們總算露出滿意的笑容。


    “對了!這才對嘛!”


    “奧丁,我們看好你啊!”


    巨人的大嗓門在歡樂之宮迴蕩。諸神也頻頻對奧丁點頭。


    一時間,奧丁內心所有的憋屈消失無蹤,此刻心中填滿了對兄長的感激。


    他順勢而為:“既然陛下給臣弟這麽一個千年一遇的好機會。那我也不能拘束於身外物。我那份戰利品,我就不要了,讓給其他功臣。”


    “噢噢噢!”眾神和巨人們理所當然地歡唿起來。


    於是按照立功的順位,托爾分到了尼奧爾德的大女兒拉德威格,而提爾各分到小女兒克魯普伏爾作為侍女。其餘功臣,各有所獲。


    戰利品分潤完畢,歡樂之宮的熱鬧氣氛更上一層樓。


    矮人樂手賣力地吹奏樂器,美麗的光精靈不停在歡樂之宮半空中飛舞穿梭,為諸神和巨人奉上美酒和美食。


    場地中間,更是有數位華納女神應和著樂聲翩翩起舞。


    看到這一幕,保爾夫妻滿意極了。


    “把神王之位傳給唐斯,絕對是我一生中最正確的抉擇。”


    “可不是麽,親愛的。”


    興奮的貝斯特拉一屁股坐上來,幸好保爾反應快,果斷變大,否則他怕自己會被壓死。保爾就這樣扛著她,溜達去後殿了。


    唐斯瞥到這畫麵,難得羞了一下。他也扛起弗蕾婭去後殿,古爾薇格以及隨侍左右的女武神們趕忙踱著小碎步跟上。


    有神王在,大家總是放不開。唐斯一走,歡樂之宮立即達到了巔峰。好多勝利者迫不及待就在這享用自己的戰利品了。


    透過尚未關閉的殿門,瞥見主殿內發生的一切,弗蕾婭不由對唐斯又多了幾分感激。


    就在這時,唐斯意外地發現了奧丁和洛基在等他,還捎帶著威利。


    “怎麽了?我的好弟弟。”


    奧丁長舒一口氣,真情實意地笑著說:“大哥,我好害怕你又說我‘愚蠢的弟弟’了。”


    不!你還是那個愚蠢的弟弟!


    影帝唐斯嘴角微揚:“你這一次幹得很漂亮。”


    “多謝誇獎。”奧丁刻意讓自己的目光避開大哥肩膀上的戰利品女神,斟酌道:“謝謝大哥的支持,對付華納神族這一仗,我會打得漂漂亮亮的。”


    唐斯認真地:“尼奧爾德實力不簡單。你這次還是太急躁了。如果你把時間持續到一年,為兄可以幫你很簡單地收拾他。”


    唐斯話音落下,他明晰感到自己肩膀上那位顫抖了一下,而緊隨身後的古爾薇格則唿吸都急促起來,眼神變得無比熾熱。


    一個是悲傷,另一個則是皈依者狂熱。


    反應最有趣的要數奧丁,他明顯露出糾結的表情,爾後,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大哥,我覺得我行。如果非要借大哥之力,那麽這個華納神王我不配當。”


    愚蠢的弟弟啊!這話可是你說的哦!


    洛基好死不死,給奧丁挖了個巨坑,他居然順著說道:“奧丁你這麽沒用的話,幹脆跟我一起鎮守約頓海姆算了。”


    奧丁愣了一下,自覺不能弱了氣勢,拍著胸脯發誓道:“三個月拿不下尼奧爾德,我就為阿薩神族滾去守約頓海姆。”


    唐斯很想翻白眼,他開始明白,為何埃達史詩中幾乎字裏行間都寫著一句話【都他媽怪洛基】!


    每每阿薩神族麵對難題毫無辦法時,都是洛基出主意。


    神點子是他,餿主意是他。


    洛基這種具有神鬼二象性的家夥,能把阿薩神族帶上天堂,也能將他們坑進地獄。


    要知道在散文版的【埃達】中,尼奧爾德硬是苟過了【諸神黃昏】沒死,成為了兩族新首領,反過來把奧丁僅存的幾個兒子都坑死了。


    坐鎮主場的尼奧爾德真有這麽容易收拾,就不會跟阿薩神族打上好幾年,打到兩族均損失巨大、精疲力竭被迫和談了。


    麵對‘自己人’洛基挖的坑,你奧丁是真往下跳!


    愚蠢的弟弟啊,那就別怪大哥我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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