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了,否則來找你?


    這話怎麽有種酸溜溜的錯覺!從前賀南嘉會懟塑料夫妻,可這會兒不行。


    昨夜冬梅說,陸懷遠迴陸府,她沒在意,現在想來,這是不爽她不避嫌已婚與傅將軍共事?青天白日,朗朗幹坤,還有那麽多人在,她能幹嘛?算了,好女不跟男爭,她笑笑,裝出一幅含羞俏色,低聲道:「他又不是我官人。」


    想著傅琛那句莫名其妙不識賀娘子是陸家的,陸懷遠聽這話心裏甚為舒坦,一盞茶畢,眼眸也彎了。


    賀南嘉加把火候:「我母親聽了噩耗已是一病不起,隻有一個願望,就是讓他走前再嚐嚐親手做的吃食。」


    說著手指案上食盒,一早讓小廚房做的,裏頭的確是李都尉愛吃的,還是作業問善婆子所知。


    扣著長輩的願望,陸懷遠不好不從:「也成,那就明……」


    「多謝官人,咱現在就去吧,時辰晚了那東西就不好吃了。」賀南嘉聽見那個「明」字了,於是三下五除二堵了男人的話,為免夜長夢多早去早安生。她主動走去,學梁思柔攙扶陸懷遠胳膊起身。


    陸懷遠:「……」


    隻喝了一盞茶。


    刑部司獄死牢。


    陸懷遠打點好一切,聽完卒吏客氣再三再四叮囑,這才與賀南嘉往裏走。


    幾縷殘陽透過道道鐵欄,可越往裏走越被無邊黑暗吞噬,泛白老舊的泥牆上殘破不全,陰風襲襲,捲來潮黴腐朽的血腥味兒,腳下的路似乎沒盡頭,永無天日。


    死牢不同內獄,處處蔓延死寂蕭條。


    賀南嘉披風蓋著頭,也瞧的出是個女子,經過一間間牢房,裏頭眸光深沉的犯人微微一動,但很快恢複死寂。


    前頭卒吏領著到了拐口就停下,「大人,到了。」


    他伸出手接過陸懷遠的打點,低聲道:「莫要超過一盞茶功夫,小的去前頭把風。」


    「嗯,」陸懷遠淡然。


    卒吏走遠,賀南嘉走近鐵欄,李廉帶著頭裏枷,雙手扣裏頭,雙腳被鐵鏈鎖著,他閉著眼。


    「李都尉?」她輕聲喚。


    李廉微微蹙眉,睜眼時眸光陡然一蹙,看到女子身後的陸懷遠,收起疑惑,起身走來。


    「這是母親給你做的,你看看。」


    賀南嘉說出話時,李廉便知是假的,他不動聲色取出,見都是多年前喜愛的食物,又狐疑起來,他掀眸看去,「大娘子可安好?」


    「不好」卡在喉嚨裏,到底給咽下去,賀南嘉轉口:「還行。」


    李廉斂眸,唇抿直線。


    現不是敘舊的時候,賀南嘉問關鍵:「李都尉,聽聞你曾是左撇子,可你腿傷後沒再拿刀,此事可有人證。我的意思是醫官的佐證,隻要他們曾為你診治,言你不可拿刀,就可翻案。」


    找到兇手她沒把握,可推翻兇手的指正可以試試。她沒注意身後的陸懷遠是醍醐灌頂,怎麽沒想到呢。


    靜默無聲一瞬,李廉垂首,手慢慢握拳,又緩緩鬆開,再抬頭時眸底肅寒蕭瑟,「二姑娘迴吧,人,都是我殺的。」


    作者有話說:


    傅琛:我可以解釋


    賀南嘉:不用


    下章出兇手


    -


    第25章 侯府命案


    傍晚。


    賀武侯府上空籠著一層暮氣。


    晚膳後, 賀老夫人的住的慈賢院女使、小廝們魚貫而出。


    院兒名還是善氏起的,賀老夫人、侯爺母子倆那會兒還目不識丁,直到善氏進門, 為爭一個臉麵兒,侯爺通下苦功,把自己包裝成「文武雙全」的賀武侯。


    現在, 他正把趙將軍說的話說給賀老夫人聽。


    今日下了場雨,夜風蕭瑟,攜著濕冷拍打窗棱。


    賀老夫人半臥在柏木圍子塌上, 身子靠角上軟墊,手撐扶枕, 兩隻布滿細紋的眼一動不動, 瞳仁像兩口黑井, 深淵望不到底。


    「小趙兒當真這麽說?」賀老夫人一貫這般喚趙將軍,她男人死的早, 年輕時在鎮上開食肆,為將膝下三孩拉扯大, 日積月累中練就一雙識人還算精準的眼。


    頭迴見聖人, 便覺他非等閑輩, 便好心留其養傷。不久又找來一個將軍, 她才知此人是起義唿聲最高的傅昭。機緣巧合得知二人缺糧,她憑一己之力, 收集起全村的糧食贈與。就著這份雪中送炭的過往,便是當著聖人的麵兒, 她也是喚趙將軍小趙兒。


    「是啊, 剿匪那次我本想做個戲。我都和那匪頭兒談好了, 得了錢財大家分, 誰料半路殺出個李廉,一刀砍死匪頭三兒子,」賀武侯坐穩交椅,手著舉起三個手指,濁眸盡是對李廉屠戮的不滿,他沉了沉肩,一臉苦相地嘆口氣:「趙兄不但活了捉匪頭兒,還言匪頭在京中有內應,嫣知是不是匪頭把我給賣了?我還擔心,李廉曉得了什麽告知了趙兄。」


    若真與那匪頭見麵,做戲一事就會敗漏,好日子也到頭了,今日聖人宣他進宮時感覺腦袋就要搬家了,索性隻是慰問府裏。


    「李廉不日就要問斬,他要真知道什麽,還不趕緊吐出來求的一線生機?瞧你那慫相,半點兒不中用!」賀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剜了眼賀武侯,她這個兒子跟老二一樣沒腦子,遇事就會窮操心。老三倒是個聰的頭,可卻不聽話!


    賀武侯被懟的臉紅脖子縮的就快埋進領下,他心裏雖憋屈,但絕不敢頂嘴,老二老三不聽話就沒什麽好日子,他能承襲爵位本就是老娘的功勞,想到此,咧嘴笑起來拍馬屁,「兒自知不如娘深謀遠慮,」他頓了頓說重點:「隻是府裏鬧鬼的事聖人聽說了,今兒特地慰問,兒覺得並不簡單,聖人像是聽了什麽風言風語,特地來旁敲側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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