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管家雙手交疊腹前,這事兒您應當比我清楚……


    也就在心裏嘀咕兩下子。


    賀武侯手不疼了後,下令:「傳我的話,讓那兩個蠢貨滾迴自己院子去。」


    「你帶上些人,若是那兩個蠢貨不聽話,就拖走!還要讓下邊的人嘴閉嚴實了,別叫外人知道。」


    「是。」新管家躬身去辦。


    善書院。


    想不透案情,賀南嘉便小睡一會兒。再醒來已是未時一刻。


    天際無雲,日頭比早些時候要大些,她記著睡前賀南音、賀文岩還走,可又聞外頭已沒了聲兒,便起身走到窗前推開。


    院子裏。


    賀南茵讓女使給自己打著傘,精心化好的妝曬化了,眉眼黏糊糊的難受死了,案上吃的喝的一樣都沒動,她可不上當。沒誌氣的阿弟說腿傷曬著疼,就說會院子裏換藥,換了半個時辰卻還沒迴來,定是去哪兒躲懶了。


    屋內,賀南嘉將此幕一覽無餘。


    冬梅:「四哥兒是個閑不住的,早溜之大吉了。」


    夏荷:「三姑娘派人請了好幾迴侯爺來,都未果,也不知是什麽情況。」


    過去,隻要三姑娘苦惱去請侯爺,侯爺是一定會來啊,這似乎應驗了那句話,沒了娘的孩子也就沒了爹。


    「姑娘你看,管家帶了人來。」


    順著冬梅手指方向,賀南嘉看過去。


    夏荷乍舌:「不會吧,侯爺還是來給三姑娘撐腰了!」


    冬梅夏荷著急的就要告知善氏,賀南嘉搖頭攔下,一則她認為找善氏等於沒找,二則她心有存一份僥幸。


    這次興許會和從前不一樣。


    院子裏的賀南茵等了又等,心裏把父親從頭到腳埋怨一通,自從小娘死後,她跟阿弟在家中地位直線下降,現請父親出麵給小娘伸冤都不行了。


    可她既來了,什麽都沒發生就一走了之,定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絕不行。好在守得雲開見月明,管家帶著些人氣勢洶洶而來。她開心的跳起來,「我就知道,父親不會坐之不理。」


    說這話時嗓門賊大,生怕裏頭人聽不見似的。


    賀南嘉見賀南茵眼淚汪汪,我見猶憐,冷哼:「戲精!」


    冬梅夏荷互覷,何為戲精?


    戲精賀南茵淚眼婆娑剛進狀態,告狀的話都不及開口。


    管家皮笑肉不笑道:「三姑娘,侯爺說府上接連出事,為您安全著想,先迴自己的院子。」


    這話是圓潤過的,侯爺吩咐的事兒照做,但話還得斟酌說。府裏主子的位置就像船,誰都不知哪艘可以一直揚帆下去。


    管家麵帶微笑,說得好聽,可卻仿若一巴掌拍在賀南茵臉上,她擦了淚,兇問:「這是父親說的,還是你這個賤奴說的?」


    「自然是侯爺,小的隻是聽令辦事,三姑娘莫要動氣。」管家話說圓了,就給身後婆子使眼色,她們個個身寬體盤,力大如牛,上來就把賀南茵給拖走了。


    「你敢動我,我叫父親打死你們,造反了啊……」


    謾罵聲徹底消失,冬梅夏荷才後知後覺,好一會兒欣喜萬分,覺得光輝燦爛的好日子也來了,「侯爺還是看中大娘子的。」


    看中?會將自己女人推向李都尉?


    嗬!


    若那人是兇手,善氏已死了。


    金輝覆上賀南嘉額間,暖陽遮不住杏眸中冷意。趙將軍不知對侯爺說了什麽,就連李廉說要殺他和兒子都不計較了,如今雖然李廉被定兇手,可還未經審訊判決,賀南茵、賀文岩姐弟倆就來鬧,侯爺看在趙將軍的份兒上不會任由姐弟倆胡鬧。


    哪怕是侯爺心愛的文氏死了,也不見他掉過半滴淚、甚至麵露悲慟過。所以,他並非看中善氏,而是不敢在節骨眼兒上多事。


    「二姑娘,人已被請迴,侯爺還有公務要忙,不得空過來,但命小的好生打理,定不會有這樣的事再發生。」管家見賀南嘉就站在窗前定定地看,他想不論日後主母院子會如何,今日的賣好不能落下,萬一日後善氏當了家,他是給自己鋪路了。


    是個有心思的。


    這樣的人用的好就是錦上添花,賀南嘉受了示好:「有勞管家,母親已睡下,迴頭我定和她說說。」


    管家笑顏舒展,又詢問了些需求再離去。


    清淨後,賀南嘉就去看何衛。先施針,後做頭部經絡推動。因不知顱內情況,她沒使力。人雖沒醒,但聽女使說,醫官來瞧後贊是奇蹟,稱有醒來希望。何衛大概率是見過兇手的,若他醒來,定能讓事情真相大白。


    府裏辦喪,一連素食了好幾日,肉食動物賀南嘉表示難以接受。她感覺走路都沒精神,更別說破案了,便拉冬梅夏荷出府。反正文氏非她生母,這虛禮不守也罷!


    「姑娘,還為過二七。」冬梅搖頭。


    古人喪期要過了二七才能吃肉,可賀南嘉是空降的,又不是地道土著人,何況她是被迫入的鄉,所以一點兒也不想隨俗。


    「就吃一點,再說了,天知地知,」賀南嘉手指著冬梅夏荷:「你們知我知,你們不說,沒人會知道。除非,你們要背叛我這個不受寵挨餓沒精神的二姑娘,那就另當別論咯。」


    冬梅夏荷一噎,忙表示衷心不會亂說,而後主僕三人便去了「嶽東酒樓。」


    嶽東酒樓座落在京城熙熙攘攘地街市中,在後世那可相當於中心區了,是寸土寸金的地界。酒樓在鱗次櫛比的梁宇中,自成一色,與周遭華麗堂皇的設計皆不相同,反而採用徽派建築,宛若一座清宇立在浩浩俗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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