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開玩笑嗎,現在是誰想殺了誰?」池楚真的很想笑。


    「我的記憶還是缺了不少,但是我還記得他。他的存在是為了等一個人,我現在知道了他等的人是你。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他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什麽也不知道,每天就蜷縮在一個空空蕩蕩的角落裏,不搭理別人。」


    他捂著胸口咳了咳:「我跟命運神大人見過,他常常逗這個孩子,說他像個童養媳,每天念叨的就是你什麽時候來。但是他並不迴應任何人的調侃,像個機器一樣接受所有安排。」


    「後來我才知道,你消失的一天就是他消失的一天,你出現的一天,就是他開始獲得情緒的一天。」他抬起頭,看向天空。


    「他想殺了你,或許並不是自願的,我希望你們都能活下來。」


    池楚:「……」所以這才是他挺身而出的原因是嗎?他就說,不可能所有人都會對他一見鍾情的。


    他長舒一口氣,道:「可以了,煽情結束,這裏不需要你了,你趕緊去看病吧。」


    他直接把這傢夥傳送出去,聖母這種東西,麻煩。


    這還真是好玩啊,原來真的有人會為了要他的命等個幾百年嗎?


    等等,他的出生不過是五百多年吧。


    「挺有意思的,我都有些想笑了,拙劣的遊戲。」


    養貓是個技術活,但沒有必要搞到你死我活吧。


    ……


    「哥哥呢?」


    把被傳送過來的天使往後扔給惡魔,修往光芒最盛這邊跑去。


    不過地上並沒有發現人影。


    黑發的小男孩紅色的眼眸看向天空:「蠢貨,在天上。」


    「哦?對啊,我好像感覺到了,怎麽辦?」


    「哥哥很少這麽主動,算了,先處理那些傢夥,人類變的惡魔,竟然這麽狡猾。」黑暗神眯了眯眼睛,稚嫩的臉上滿是與外形不符的深沉。。


    「哦,也對,這個情況不太好幫啊,是有點刺激。」


    ……


    才一晃神,他就失去了目標,灰色的眼眸轉了轉,正要搜尋池楚的位置,忽然背後一痛。


    「不聽話的貓是要被摸禿的。」


    黑發的少年拔下他翅膀上的一根漂亮羽毛,慢條斯理地調侃。


    這羽毛剛拔下來還是熱的,發著淡淡的金光,摸上去溫暖而舒服。


    「……」


    他轉過頭,銀色的發絲柔軟地飄動,紅色的耳墜襯得他臉色似乎紅潤了幾分,臉上的表情卻冷硬而充滿殺機,眼神好似在看著一個敵人。


    「居然沒臉紅,嘖。」他朝對方靠近了一步,「小珍珠?」


    銀發的少年身邊狂風流轉,眼中發著淩厲的光。


    池楚拿著羽毛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如讓我看看,你身後那個發光的東西,我是不是也能拔下來吧。」


    轉瞬間,狂風湧動,以他們二人為兩點連成對角線,形成了一個空間。


    池楚眯了眯眼睛:「跟我貼這麽近?想殉情?」


    他不過是想再拔一根羽毛,這麽近的距離,隨便動一動他的翅膀就能刮到他的臉。


    「啊,不對,不是殉情,畢竟我們沒有感情。這叫同歸於盡,是嗎?」


    一個人說話未免還是過於寂寞了一些,這個盒子裏不是一起死,就是一起活,又或者,自己活,他死。


    躲開了貼著臉劃過來的光刃。池楚扣住了他的脈門。


    「做人不聽話,還是做貓吧。你說呢?」


    在他的堅持不懈之下,終於收到了一絲反饋。


    一聲細弱的喘息響起:「……滾。」


    「嗬嗬。」


    一道劍光劃過,濺起一絲血色。


    灰色的眼眸猛然瞪大,情緒在那一瞬達到了極點。


    空間在不停擠壓收縮,關在其中的人若非有領悟空間法則的力量,必然會被擠壓成碎片。


    仍而猶如玻璃碎裂一般,空間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被割裂破碎開來。沒有技巧,全是力量。


    半晌後池楚提著一隻小貓的後脖頸站在天空,看著無數的碎片滑落猶如天空開出的盛大煙花。


    「看見了嗎?你差點就變成了一個煙花了,所以相比之下,變成貓也不算什麽是吧。」


    池楚慢悠悠道。


    汲霜問了一個問題:「你什麽時候學的變貓術?」


    「並非我,隻能說,老師留了一手。」


    實際上拉法爾偷偷給他準備了另一個身體,池楚見到他的時候,因為修為上來了,一眼就看出了他體內沒有完全解開的禁製。


    隻要外在的□□死了,就會變成小貓。


    他貼心的老師還真是充滿了小細節,明明和小珍珠這麽不對付,還是幫助他重塑新生。


    那麽這背後,唯一的惡人究竟是誰呢?


    「那就太好了。」汲霜鬆了一口氣。


    「怕我把你變成貓?」


    「切,你敢嗎?」


    池楚想了想,嗯,的確不太合適,不是因為多心疼汲霜,而是他把劍變成貓,以後自己用什麽?


    或許是方才過了很長的時間,現在的地獄已經第二天了,要開始打仗了。


    這就不是他應該摻和的了,他把手上半死不活的小白貓放到劍上。


    「換個地方,隔岸觀火。」


    池楚正好藉此機會,看看天堂和地獄之間是否存在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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