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對, 我記得一百年前也有一些天使到地獄來, 不過究竟是誤入還是故意來的, 我也不清楚, 但是他們後來完全失去了蹤跡。」


    「被抓後殺了?」


    「那也很可怕了,不過更可怕的還是被帶去做點什麽。」萊特開了一瓶酒,倒了一杯。


    「做什麽?」池楚眯起眼睛,有些好奇。


    「我之前做投資的時候,了解過一家公司的藥,全都是針對天使的。不過其實天使和惡魔的對立沒有那麽嚴重。這些也隻是個別。算了,還是我喝點酒吧,下次再見。」


    池楚看向修,他銀色的頭發軟乎乎的,紅色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彎起來:「怎麽了,哥哥,我確實什麽都不知道哦。」


    池楚搖了搖頭,道:「走吧。」


    他順便順走了桌子上的一瓶酒。


    「哎?你拿錯了吧。這瓶很烈的。」


    ……


    迴到黑暗神殿之後,他們來到了一樓單獨的一個房間,那個天使就坐在裏麵。


    和池楚之前在地牢見過的不一樣,他的眼神不再有攻擊性,好像傻了一樣,就呆呆地坐著。


    「這是怎麽迴事?」池楚都不需要看向那些魔王派來的人了,直接看向了修,等他解答。


    青年一愣,紅色的眼睛睜大,無奈道:「哥哥為什麽要問我呢?」


    「比較相信你,畢竟作為黑暗神殿的神使,你應該有一點本事的吧。」池楚道。


    還沒有被池楚誇過,基本上都在被嫌棄的修突然嚴肅地眯了眯眼睛,點點頭:「是的呢,哥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走向那個天使,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


    那個天使抬起頭,目光空洞。


    「他被洗腦了。嗯,被惡魔索取了靈魂。哇哦,身體也被外力強行改造了呢。」修有點難過地看著池楚,「太可怕了,哥哥,如果我沒有及時接到你,你也會有這種危險。」


    他沖池楚眨眼睛,好像在暗示什麽。


    池楚點點頭,麵無表情道:「對,謝謝你,你很厲害。」


    「哥哥也覺得是吧。」修笑嘻嘻道。他能有什麽壞心思,隻是想被表揚罷了。


    「兩位大人,這個天使的攻擊性太強了,為了防止他出手傷人,主人才用了特別方法讓他安分點的。」魔王們派來的人這麽說。


    池楚漆黑如墨的眸子睨了過去:「是誰給你們的錯覺,讓你們覺得我會被傷到?」


    那個惡魔看了池楚一眼,道:「不敢。」


    從別人的視角來看池楚的實力。


    一團迷霧。


    沒開打之前,你會覺得他打不過任何人,開打後發現他好像有點難纏。


    「那把他的神智恢複。」


    「這……」那個惡魔遲疑了。


    修道:「哥哥,這似乎還是挺困難的,他們應該都做不到。」


    「怎麽說?」池楚問。


    修眼珠子轉了轉,有些為難道:「他的靈魂碎了。」


    池楚還是第一次聽說靈魂可以在身體裏碎掉。


    實際上,在他的眼中,靈魂這種東西是軟還輕的東西,碎這個字應該形容堅硬的物體。


    「可以修補起來嗎?」


    那個惡魔道:「恐怕不行。」


    池楚看向修。


    在他一次次的目光下,修似乎找迴了自信,變得有些飄飄然。


    「放心,哥哥,他們不行,我都不會不行的。」


    惡魔的眼中掠過一絲陰狠。


    池楚笑了一聲,道:「那就好。」


    等到那個惡魔離開之後,池楚過去抬起了那個天使的頭。


    對方雙眼無神,看上去很空洞。


    他的翅膀是收進了身體裏,但是之前池楚還記得他是個六翼天使,而且翅膀上還有不詳的氣息。


    「地獄的魔王似乎有什麽不太友好的心思?」池楚若有所思道。


    如果說他們隻是想找個和天堂開戰的理由,池楚還可以理解。


    實際上,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循環輪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樂土。因為空間的容納量有限,資源也有限,比如天堂和地獄,如果任由人口這麽增長下去,天使和地獄的壽命又長,那麽去往人間的靈魂就會減少,這個世界的因果會出現問題。世界難以運行下去。


    這就是為什麽從世界誕生以來,就會有一些人樂衷於做壞事,另一些人維護秩序的原因。


    這既是世界的調教也是一種篩選,一些人不夠強,走不到最後,就會迴爐重造一次。


    就好比他們修真界弱肉強食,其實天堂和地獄開戰也是弱肉強食的一種體現。隻是比起爭奪利益,這更像是在平衡光與暗,也是在為恢複天氣靈氣做貢獻。


    不過這一次這些魔王的目的如果隻是為了按照慣例延續這個傳統,那麽恐怕說不過去。


    當然,現在還隻是池楚的直覺,他對於地獄的局勢沒有多少了解。


    修不情不願地帶著池楚和那個天使去找黑暗神。


    很顯然,如果他見到黑暗神,他就會被關在門外,這個明明很自戀的青年,竟然在另一種程度上排斥自己,也算稀奇。


    「哥哥想要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神明坐在沙發的一邊,看著池楚,神情溫和。


    「是的。」池楚隻是好奇而已。


    「嗯,我可以提取他的記憶,不過需要一些時間,哥哥可以多坐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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