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願意為我們監察院說句話,肯定能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助力!”


    聽著秦煜的話長孫正卿沉吟片刻,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加深了,他緩緩開口:“秦侯,非老夫不願相助,實是此事牽扯甚廣。那八姓世家權勢滔天,若我貿然插手,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秦煜心中明白長孫正卿的顧慮,但他不願放棄這次機會。他微微前傾身子,目光堅定:“長孫大人,您一生剛正不阿,百姓如今深受腐敗之苦,難道您真能坐視不理?”


    聞言長孫正卿的眉頭微微皺起,似在思考秦煜的話,經過一番沉默,他終於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秦侯,您可知,老夫雖與賀賴家交好,但也看不慣他們所為,若是我參與此事,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警覺,連累自己。”


    “我明白,長孫大人。”秦煜連忙說道,“但若是每個人都因懼怕而不敢行動,那這世道又該如何改變呢?”


    長孫正卿的神情似乎有所動搖,他抬頭看向窗外,輕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罷了,既然你如此執著,我就試著出麵勸說一些國朝之中的清正官員共同助你,但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事情可能不會如你所願。”


    “這些官員雖然身在朝堂,但是他們的話語權可沒有八姓世家的官員高。”


    “多謝長孫大人!您願意相助就好!”秦煜感激地握住長孫正卿的手,開口說道:“有您相助,監察院必能打破僵局!讓北戎吏治,重返清正!”


    離開了長孫家,秦煜迅速返迴監察院,興奮地將這個消息告知眾人,頓時整個監察院衙門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活躍起來,眾人麵麵相覷,隨即歡唿起來。士氣高漲!


    “我們終於有了長孫大人的支持,這可真是個好消息!他老人家可是三朝老臣!朝廷六部,他做過其中四部的尚書!在朝堂的影響力極大!”


    “是啊,有他老人家幫咱們說話,八姓世家的人也不可能在明麵阻撓咱們了!”


    “咳咳,大家先別高興的太早了!”秦煜清了清喉嚨,認真說道:“長孫大人的助力固然可貴,可八姓世家也不是好拿捏的,我們也要時刻準備應對他們的反擊。”


    “諾!”


    ……


    八姓世家一直都在注意監察院的行動,自然也得知了長孫正卿欲協助秦煜的消息,頓感頗為棘手!


    步六孤家的家主步六孤德容皺著眉頭,神情嚴峻,開口說道:“長孫正卿若真出手,那我們必須有所應對,不能讓監察院有任何機會!”


    丘穆陵鴻文一臉讚同的開口說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對他們進行打壓!”


    “二位是不是過於急切了?這事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賀賴文成微微皺眉,他們賀賴家和長孫家也算世交,他雖然也很奇怪長孫正卿為什麽要相助秦煜,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想拉一手後者。


    “誤會?”


    其他五大姓氏的家主都將目光投向了賀賴文成,目光之中帶著審視,丘穆陵鴻文開口說道:“賀賴兄,我知道你和長孫正卿有交情,但這次關係到的是咱們八姓世家的立身之本!”


    “莫說咱們已經收到了線報,就是真是誤會,那也是要寧殺錯不放過!個人情義和家族傳承比起來,孰重孰輕,賀賴兄你不會不懂吧?”


    “我當然懂!”


    賀賴文成冷哼了一聲,不過氣勢上確實是弱了幾分,他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們就當給我一個麵子,我去找長孫正卿談一談,如果是誤會,那皆大歡喜,如果他真的非幫秦煜不可的話,那我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麽。”


    “如何?”


    聽到了賀賴文成的話,在場的一眾世家之主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輕輕點了點頭,最後還是丘穆陵鴻文看向了賀賴文成開口說道:“賀賴兄,我們給你這個麵子,但是你也要體諒大家的心情,我們隻能等你一天時間,如果明天長孫正卿還不願意改變主意,那就別怪我們了!”


    “他長孫家雖然在朝中有些影響,但如果我們聯手施壓,依舊能將局勢扭轉!”


    “我自然曉得。”


    賀賴文成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快步離開了丘穆陵家的祖宅,直奔長孫家的宅邸而去。


    賀賴文成匆匆趕到長孫家,長孫正卿聽聞下人通報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賀賴文成一見長孫正卿便急切說道:“正卿兄,你為何非要卷入這渾水?你長孫家也是世家!你這樣是在自毀根基!”


    長孫正卿平靜地看著他:“文成,我一生為官,隻領悟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先有國,才有家!如今官場腐敗成風,這是在挖北戎的根,等到北戎被拖垮了,沒有了朝廷,世家還能有什麽好下場麽?今天作的惡,後麵遲早要還迴去的!”


    “如今秦煜一心想要整頓吏治,這是在救國,我怎能袖手旁觀?”


    賀賴文成急得直跺腳:“我勸你收手是在幫你!你這麽做會得罪整個八姓世家,到時候你長孫家也難獨善其身!”


    “你我相交幾十年,我不願你一世清名毀於一旦!”


    長孫正卿卻微微一笑:“我已年邁,生死名利早已看淡,隻願在閉眼之前能看到北戎吏治清明。”


    賀賴文成見他心意已決,知道再勸無用,長歎一聲道:“你這又是何苦,罷了罷了,我勸不動你,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徑直轉身離去。


    賀賴文成快步迴到丘穆陵家的祖宅,心中思緒萬千,他在長孫家得知長孫正卿的決心後,深知這一切並非易事。他輕輕推開門,麵前是等待已久的一眾世家之主,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仿佛在等待著一個重磅消息。


    “長孫正卿的態度已經明確。”賀賴文成沉聲說道,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他執意要支持秦煜,完全不顧我們八姓世家的反對。”


    眾人麵麵相覷,氣氛瞬間變得凝重。丘穆陵眉頭緊鎖,打斷道:“那我們就不能坐以待斃!長孫家如此執迷不悟,勢必會讓我們所有世家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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