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昭陽,攜屬官秦煜,求見父皇。”


    拓跋青青帶著秦煜在殿前廣場上就停步行禮,不消片刻之後,一個黃門官邁步從殿中走了出來,這也算是熟人,正是跟著大戎王的貼身太監首領富海公公。


    “公主此次前來可有要事?”


    富海站在了拓跋青青和秦煜的麵前,開口說道:“陛下忙了一天的政務,才決定小憩一會,若是沒有要事,二位不妨等等晚膳後再來?”


    “公公,此事關係重大,耽擱不得。”拓跋青青趕忙說道。富海看了看拓跋青青,又瞧了瞧秦煜,見二人神情嚴肅,便轉身進殿通報。不多時,富海出來道:“陛下宣你們進去。”


    秦煜隨拓跋青青進殿,恭敬行禮後,大戎王疲憊卻威嚴地問:“何事這般緊急?”


    “秦小子,你要是不給朕說出個明細來,今天朕就把你掛在旗杆上風幹。”


    “陛下,臣想和您合夥做件生意。”


    秦煜笑了笑,開口說道:“一件能讓北戎一次性獲得兩年,乃至三年國朝歲入的生意!”


    “哦?”


    聽到了方陽的話,大戎王原本半眯的雙眼逐漸睜大,坐直了身體,一臉正色的開口說道:“此話當真?”


    “剛才朕是跟你開玩笑,不過這會你要是敢騙朕,朕是真的會把你掛在旗杆上風幹的!”


    “微臣當然不敢妄言欺瞞陛下。”


    秦煜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陛下可曾聽說過琉璃?”


    “琉璃,那自然是知道的。”


    大戎王聞言輕輕點頭,隨後微微皺眉開口問道:“你和朕要談的生意和琉璃有關?”


    “沒錯!”


    秦煜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後笑著開口說道:“琉璃稀有,想來都有天賜瑰寶的美譽,讓無數名人大家都寫詩讚賞,豪門富戶更是爭先收藏。”


    “可臣知道一種辦法,可以製作出人工的琉璃!”


    “你能做出琉璃?”


    大戎王這次是真的震驚了,隨後連忙吩咐了富海幾句,後者離開一會後,捧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綠色寶珠出來。


    “這是朕收藏中最好的琉璃物件,你能做出來的琉璃比之如何?”


    秦煜接過綠珠仔細端詳了一番,而後自信地笑道:“陛下,不能比,臣所製琉璃,晶瑩剔透,毫無雜質,顏色也更為純正鮮豔,絕對比這個破球更好。”


    “果真如此?”


    大戎王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驚喜之色,對於秦煜這個人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他說能有,想來確實會有。


    “人工琉璃造價幾何?”


    “幾乎沒有本錢。”


    秦煜笑著開口說道:“像陛下您拿出來這種,一兩銀子我能給您燒出一千個出來。”


    “嘶——”


    聽到了秦煜的話,大戎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表情變得相當之古怪,他拿出來的那個琉璃球是皇商花了五萬兩銀子才從西域行商的手中購來,秦煜居然說自己能用一兩銀子弄出一千個?


    “那你做出這種琉璃準備賣給誰?”


    “誰有錢就賣給誰。”


    秦煜笑嗬嗬的開口說道:“琉璃這種東西民間是用不起的,可富商權貴們就不一定了。”


    “其實這個生意臣自己也能做,隻不過以臣的身份,要是一時之間拿出這麽多琉璃恐怕會生出不少事端,不過如果這些琉璃都出自皇宮大內的寶庫的話……”


    “朕就知道你小子沒打著什麽好心思!”


    大戎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開口說道:“原來是把主意打到了勳貴的身上,掙他們的錢朕沒意見,可是你準備怎麽掙?總不會是打著朕的名頭一個個的找人賣吧?”


    “你丟得起那個人,朕可丟不起!”


    “當然不會。”


    秦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頗為神秘的笑容,開口說道:“陛下還朝意傳位太子,為了褒獎自己一朝臣子的付出,特拿出皇宮多年積累秘寶犒賞老臣,凡是北戎朝臣,皆可以花錢請來一尊皇家收藏的琉璃珍寶迴家收藏。”


    “陛下您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你小子……”


    大戎王一臉的古怪神色,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是讓那些勳貴花了錢還要念你的好?”


    大戎王沉思片刻後大笑起來:“既得了錢財,又安撫了群臣,還不用朕出麵售賣,這買賣劃算。”


    “朕準了!”


    “不過這事就不用打朕的名頭去辦了。”


    大戎王突然開口說道:“你去找太子吧,臣這一朝已經足夠圓滿,多這一件事不多,少這一件事不少。”


    “太子來年登基,正是需要塑造威望的時候,這事他來出麵最合適。”


    “阿這……”


    聽到了大戎王的話,秦煜的臉上神色頓時變得無比的古怪起來:“陛下,臣是公主殿下的屬臣,和太子殿下一起合作做生意,不合適吧?”


    “朕說合適就合適,你哪那麽多廢話?”


    大戎王皺了皺眉頭,看向了一旁的富海,對後者擺了擺手開口說道:“富海你去跟著辦這件事,和太子就說朕說的。”


    “朕乏了要休息,這小子要是再廢話就給他掛旗杆上風幹!”


    “喏。”


    富海笑著行禮,隨後看向了一臉尷尬的秦煜和一旁神色不明的拓跋青青,笑著開口說道:“公主殿下,秦縣子,請吧?”


    見到大戎王已經開始閉目養神,兩人隻好邁步走出了勤政殿,站在殿門前的廣場上,秦煜看向一旁臉色有些失落的拓跋青青,忍不住開口問道:“公主殿下,要不這事……算了?”


    大戎王的心思那都不用猜,這就是在擺明了告訴秦煜,讓他去和拓跋天寶混,甚至連背著拓跋青青的意思都沒有,後者心中又怎會好受?


    “無妨,此事能幫北戎獲利,該做還是要做的。”


    拓跋青青輕輕搖了搖頭,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看向了秦煜開口說道:“你去吧,我先迴宮了。”


    看著拓跋青青默然離去的背影,秦煜的臉上表情不由有些尷尬,這事鬧得,好像自己要改換門戶一樣,他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他就是想臨時改主意也來不及了,那就去見一見那位自己早有耳聞的北戎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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