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連續很多天,都沒跟老嚴交談。王八正在處理一件事情。**區的警察局,破獲了一起蓄意***的未遂事件。還和一件失蹤案有關。


    被抓住的人矢口否認自己是*輪:功。也不是抗議的。


    王八知道這個事情後,每天往局子裏跑。和警察一起問訊,分析。


    老嚴看到王八的樣子,知道自己已經說服了王八。就做好了把所長的位置交給王八的準備,自己打算退休。老嚴的意圖稍稍透露,研究所大院裏,就開始傳的風言風語。


    王八沒精神管這些事情,每天早出晚歸,到局裏去。


    警察拘禁的是四個中年人,其中有個婦女,是另外三個男人中,年紀最小的那個的妻子。另外兩個男人,一個丈夫的好朋友,一個是表兄。說白了,是個類似家庭的組織。


    被捕前,他們在豐台的一個民房裏,每天晝伏夜出,神神秘秘的。剛好片警去居委會了解情況,居委會的主任很隨意的說起管轄範圍內的情況。片警本來也沒在意,聽了後,迴派出所的時候,路過那個民房。不經意的往那間房門口看了看,剛好門開了,走出一個男人,這也沒什麽。北京外來人口多,上夜班,白天休息的打工者不計其數。


    怪就怪在,那男人一看到片警,就神情慌張,站在門口猶猶豫豫的,愣了幾秒鍾,又反身迴到門裏。把門給關上。片警憑著警察的直覺,覺得有問題,估計是小偷。


    片警連忙通知了派出所的同事,把剛才居委會主任說的情況,和自己所在的位置和處境報了,然後對同事說,想進去問問他們的暫住證。


    同事想著估計就是一般的打工者,這種事情常有,查查暫住證,沒有的話,督促他們補辦就是。也不太留意。直到那個片警到了下班的時間也沒迴所裏,就問問什麽情況。


    打電話明明通了,可是被人掐掉。同事才意識到真的出事了。連忙幾個同事,帶了證件,一起去那個地址查看。


    到了地方,門被撞開。裏麵果然是有問題。滿屋子掛滿了不布條,白色的布條上畫的稀奇古怪的符。警察控製住了屋內的三男一女。搜查房間,找到了一桶煤油,還有無數的蠟燭和黃裱紙、以及供奉的不認識的神像。


    前兩年動不動就有*輪:功的學員到北京來***。警察們都成驚弓之鳥,見到這些易燃的物品,又看到這些古裏古怪的物事。想不認為他們是來***的都難。


    可事情最大的蹊蹺就是,那個通知同事的片警,失蹤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於是這個小小的治安事件,立馬成了刑事案件。


    在三男一女這裏什麽都問不出來,他們發誓賭咒說自己不是*輪:功學員。也不是來***的。屋子裏的東西,是他們從老家帶來不假,但是是出於個人的習慣,絕不是來***的。問他們到底信什麽宗教,他們說根本就不信什麽教派,就是學氣功,目的是強身健體,然後分別滔滔不絕的說自己以前得過什麽什麽病症,在學了氣功後,身體恢複。至於問起那個失蹤的片警,他們比警察還驚訝,說那個片警進來了,要查他們的暫住證,他們給片警看了,那片警就走了。


    這些問訊都是把四個人分開問的。都對的上,沒有破綻。


    唯一迴答不一致的,就是問起他們學習的什麽氣功的時候,那個女的說自己練的元極功,那三個男的說自己練的香功。這幾個人的工作也符合常理,老點的男人給一家工廠守門,專門值夜班。另外兩個男人在一家洗車場工作,也是專門上夜班,給的士洗車。女的晚上出去撿垃圾。這些都經過調查核實了。


    “我們擁護黨和政府的領導”王八見到這個幾個人的時候,他們無一例外地說這句話。


    王八和刑警分析,他們不是*輪:功,這是肯定的。但是那個片警失蹤,和他們有沒有關聯,還真不好說。刑警也沒辦法了,在那間租屋裏,一點片警出事的痕跡都沒發現,刑偵的老師傅,能很肯定的說,確實在屋裏發現了那個片警的腳印,還有他喝過水的一個杯子上有他的口腔組織殘留和指紋。現場還原能證實那幾個男女說的不假:片警進來後,他們招唿他坐下,還給他倒杯水喝。然後把暫住證給片警看了,片警交代了幾句例行公事的話,就出門走了。前後就是十分鍾左右。


    警察沒任何證據,他們是邪教組織成員,也無法證實片警失蹤和他們有關。隻能推測這幾個人是失蹤的片警最後的見證人,可不能斷定失蹤跟他們有關係。幾個小時,把一個大活人弄得無影無蹤,從邏輯上講,的確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八卻認定這個四個人有問題。警察局這邊,按照程序,就要放人了。王八急了,他從這幾個人的符貼上,看出這幾個人的路數,就是和解放前的一貫道的路數一致。


    王八就要求警察局,想盡一切辦法,盡量多扣留這四個人幾天。


    王八要求單獨和這幾個人談話,警察也由得他去。畢竟王八的身份莫測,來的時候,上麵就打了招唿的。王八連續問了幾天,都沒有什麽收獲。到第六天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突然沒來由地對王八說了一句:“迴去告訴嚴**,張真人很念舊情……”


    嚴**,就是老嚴的本名。王八一聽,頭就大了。連忙追問,這個男人到底什麽來曆和身份。那個男人卻什麽都不說了。又是滿口的說自己是本分的打工者,擁護國家,擁護政府之類的廢話。


    由於王八的身份特殊,問訊的時候,專門交代不能錄音。王八也拿不出口實,來證明這個人有問題。看著他們有恃無恐的模樣,王八心裏焦急,連忙趕迴研究所,想跟老嚴說起這個事情。


    迴到研究所,進了老嚴的辦公室,王八看見老嚴正拿著一張傳真發呆。


    “你以前和張光壁到底是什麽關係?”王八急了,這段時間他天天去調查,可沒想到老嚴其實是知情的人。


    老嚴沒迴答,把手上的傳真給王八看了,王八一看,上麵是一個布幡的圖像,布幡上畫的符貼,和自己在警察局調查的那幾個人的布條上的符貼,一模一樣。王八愣住了。


    “這是從淄博發來的資料。”老嚴頹唐的說道,眼睛盯著辦公桌上看。


    王八順著老嚴的目光,看到辦公桌上還有相同的傳真。


    王八看了看傳真號碼之前的區號。


    “027、0371、0311、0310、0531、022、0532、0516”


    這些傳真的圖片無一例外,都是一貫道的符貼。都是通過老嚴機構的秘密途徑,傳遞到老嚴這裏。


    “他在湖北河南河北都有信徒了。”王八看了區號後說道:“為什麽山東的最多。”


    “因為一貫道就是在山東發展最為旺盛。”老嚴補充道:“解放前。他在山東有十幾萬信徒。”


    王八看了看,“還有天津。”


    “那是他的老巢。”老嚴漫不經心的快速迴答。


    王八在流冷汗,能被追查到的就已經有這麽多線索了。還有多少沒有被發現。


    “你既然撂攤子給我。”王八盯著老嚴死死看著:“總要把你們從前的恩怨說個清楚吧。”


    老嚴不停的用收叩辦公桌的桌麵。


    王八說道:“你以前和張光壁的淵源,不一般吧。不然他怎麽會說和你有老交情。”


    老嚴不用手指敲桌麵了,抬起頭,對王八說道:“我今天就是要給你講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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