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呆了好幾天。在網吧包夜的時候,來了兩個警察,把我又給帶到局子裏。


    我心想著,不會這麽快吧,心裏猶豫著,是不是把從老施那裏偷來的錢坦白了。心裏想著也不對,老施和蔣醫生,都不會承認他們向信徒斂財,更不會交代這個是傳銷非法弄來錢。


    我坐在屋子裏,等著他們跟我些什麽。


    還是上次跟我談話的那個警察。這次他不再像上次那樣輕蔑的看我,而是很鄭重的表情。


    “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


    “什麽?”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可沒有把自己當作蔣醫生和老施一夥的。


    “你們不是傳銷,對不對?”警察追問我。


    “當然不是!”我激動的說道:“我告訴過你們,他們是邪教,可是你們不信我。”


    “你和他們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啊,就是被他們騙去的。”


    “你沒說實話……”警察掏出煙,拿出一棵,對我示意。


    我接過煙,“你為什麽又要找我迴來?”


    “因為隻能找到你了……”警察說道:“其他的人,都失蹤了……除了那兩個人……”


    我心裏明白,肯定出了什麽事情。把警察看著,忍不住想探知他的思想,想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在懷疑,那個中山裝是不是一出來,就做了什麽事情。


    還沒等我去探知警察的記憶。


    警察倒是先把話說出來:“蔣醫生死了。”


    “什麽!”我叼在嘴上的煙差點掉下來。


    “你說過會出事的。”警察說道,“你肯定知道些什麽。”


    “蔣醫生怎麽死的?”


    “自殺。”警察說道:“昨天下午發現的屍體,她跳橋了。”


    我呆呆坐著,悶著不說話。


    警察也不做聲,隻是等著我說話。


    “那個老施呢?”我問警察:“是不是也死了。”


    “沒有。”警察說道:“我們已經控製住他,可是他……”


    “你們怎麽知道,蔣醫生是自殺的,而不是老施推她下樓?”我忽然想明白了,站起來對著警察說道:“你們該不會是認為我吧……”


    警察還是直愣愣的看著我。


    “昨天下午我在家裏看電視,重播的《幸運52》,我看完了,就去網吧上網,一直上到你們找我……”我極力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不信可以問網吧的老板,而且昨天下午的電視我還記得內容”


    我不說了,因為我看件警察的表情,他完全相信我的辯解。


    “你們監視我……”我吃驚的說道:“你知道有蹊蹺。”


    “我們也知道不是老施幹的。”警察說道:“因為老施根本就不願意出去,一直呆在這裏。”


    “他不敢出去。”我順著警察的話頭:“你們為什麽不趕他出去呢?”


    “因為,他出去一天後,就跑迴來了,一直坐在我們院子裏不走。”


    “所以蔣醫生死了,你們就來找我,”我說道:“就因為我說過會出事。”


    警察沉默,他估計也在後悔當初沒聽我的。


    “你們為什麽不去問老施。”我說道:“他知道的事情可比我多。”


    “因為……”警察把話說了半截,轉開話題,“這就是我們找你來的目的。他老是在說你的名字。”


    我跟著警察去見老施。


    我一看見老施,就完全明白了。


    老施已經瘋了。手裏拿著撲克牌,嘴裏念叨著:“徐雲風,我的卡,我的卡。”


    我看見他的手上捏了一大把撲克牌。


    迴頭一看,警察的手上,拿著幾張銀行卡。


    “你能跟他說說話嗎?”警察問我。


    我走近老施,仔細的盯著老施看。探知他的記憶,發現老施真的瘋了。他的思維一片混亂。


    但是我看到了他的記憶片段:那個中山裝,已經是個正常人的模樣。老施很怕他,以至於怕到精神崩潰。這也是中山裝期望的事情。中山裝在老施的記憶裏,是個走遠的背影。老施絕望了,然後……老施的記憶開始混亂……然後一片空白。


    我走到老施麵前。對老施說道:“老施,你還記得我麽?”


    老施抬頭把我看著,“出來了。哈哈,哈哈。出來了。”


    老施認不出我了,看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我迴頭對警察說道:“我幫不了你們。他已經瘋了。誰也不認得。”


    又迴到警察的辦公室。


    警察把手上的信用卡拿著給我看,“這寫銀行卡,我們查了,都是同一個戶頭,名字是張光壁。”


    “張光壁是誰?”我問。


    “你真的不知道是誰?”警察好奇的說。


    “真的不知道。”我沒有騙他。


    “年輕人,以後少和這種事情摻合。”警察對我說道。然後放我走了。他知道蔣醫生的死跟我沒關係。也在我這裏什麽都問不出來。


    我走之前,問了警察一句:“蔣醫生到底怎麽死的?”


    “跳夷陵大橋死的。”警察麵無表情的說道:“可是,她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不是溺水身亡。”


    看見我的表情不驚詫,警察接著說道:“她的屍體掛在大橋的欄杆外側,根本就沒掉下去……頭發絞在欄杆上。”


    我沒有再跟警察答話,走到街上。


    我把手裏的銀行卡,拿在手裏,心裏明白,這個錢,我可沒勇氣給取出來。那個中山裝,遲早迴來找我的,等他精元恢複後,絕對不會放過我。也許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顧不上找我。


    我發現自己處境,實在是不太妙。可是誰也不會來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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