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慢慢走到那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前麵,“麻哥?”


    “你是誰?***派出所的?我不認識你,你們所長我認識。這地方你來錯了。”


    王八招了招手,一個武警在麻哥的床頭摸索兩下,抓了一把麻果,遞給王八。


    麻哥說道:“你是局裏的人?”


    王八把手一張,麻果都掉在地上,“我不是來抓你的。我也不是警察。”


    “你是***(宜昌的一個大混混,我就避諱不說名字了)的人,他想錯了,我沒叫人砍他。我說話算數,絕不是我。”麻哥非常鎮定的說道:“聽說是重慶的兩個人,過界的,做了事,拿錢就跑了。我發誓不是我找的人。”


    王八還是死死盯著麻哥看著。


    麻哥說話的口氣越來越軟,“我得罪過你嗎,你是哪裏混的兄弟?”


    王八說道:“你的那個狠人,沒提醒過你,這幾天要躲起來嗎?”


    “她整天神神叨叨的,老子懶得信她的。”麻哥說道:“你到底什麽來路?”


    王八把手中的電筒直直地照在麻哥的臉上,“你還記得你的兩個手下,在**酒吧打死的那個人嗎?”


    我看見麻哥的一臉的橫肉在慢慢抽動,他的牙齒在科科的作響,“真的……有你這號人?”


    王八把麻哥的臉拍了怕,“怕了?”


    “我怕什麽?”麻哥說道:“那個老家夥又不是我弄死的。”


    “可我師父,那天晚上,是來找你的。”王八把臉湊近麻哥。


    麻哥說道:“你師父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


    “我知道,”往輕輕說道:“我師父是你養的那個狠人弄死的……我今天來,不是跟你算這個帳。”


    “那個女的……”麻哥臉上開始冒汗,油光光的。


    “你兒總算是想起來了。”王八用手抽了麻哥一嘴巴。


    麻哥喊道:“你……”他的身體剛動,一旁的武警就衝了上來,把麻哥的胳膊扣起來。


    王八突然就狂躁起來,用拳頭不停的揍麻哥的鼻子。


    我喊道:“王八……王八……你在幹什麽,住手啊,你準備把他打死啊!”


    王八不理會我,仍舊打著。


    我衝上去,抱住王八,“我們還有正事沒做呢。”


    “不管了!”王八把我一下子推開,“老子先跟他算賬,再找那個人!”


    王八對著麻哥喊道:“你搞的那個女人,知不知道是誰?”


    “不就是個女人嗎?”麻哥滿臉的鮮血,張嘴喊著,門牙也掉了,“我給你找幾個賠你……”


    王八退了開來,指著麻哥輕聲說道:“她是我妹妹……”


    麻哥不說話了,身體在發抖。


    他終於知道厲害了。


    屋子裏又開始沉默。


    那個手掌被釘在地上的混混醒轉過來,開始大聲的呻吟。王八用腳狠狠地踢了他腦袋一腳,“給老子住嘴。”


    屋外來了個保安,對著我們喊道:“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武警把保安拉進來,“給我老實呆著。”


    保安看到屋內的情形,也嚇得說道:“跟我沒關係。”


    王八冷靜了些,對武警說道:“把他摁好。”


    武警把床上的女人推到牆角,指著她,示意不準出聲。


    武警用麻哥的皮帶把麻哥的手捆起來。


    麻哥喊道:“你想怎麽樣,我不會告訴你弄死你師父的人在那裏的!”


    王八輕蔑地說道:“我問過你,他在那裏嗎?”


    我看見麻哥的身體抖了一下,我也一樣。


    王八說得很冷酷。他到底要幹什麽。


    幾個武警很會擒拿格鬥的招數,很快把麻哥的四肢的關章扭脫臼。


    麻哥被製服了,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王八彎下腰,走到那個手被釘住的個混混身邊,把匕首抽起來。


    麻哥喊道:“你敢,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八扭頭對我笑了笑:“他在跟我講法律呢。”


    我看著王八的模樣,心裏涼颼颼的。王八不再是那個兢兢業業的律師了,恪盡職守的律師了,他已經不再相信法律。


    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我隻能看著王八。


    王八把玩著手上的匕首,輕輕抹去血跡,低著頭說道:“你知不知道商朝的時候,我們的老祖先是怎麽占卜的啊……燒烏龜殼子,燒出來的痕跡,就是想要得到的答案。”


    麻哥的身體在抖個不停。


    而我的恐赫,一點都不下於麻哥。


    “你放心,我不燒你。我再告訴你,那時候,西域的方法和中原不太一樣,他們是用你另外一個方法……”王八繼續冷冷的說道:“媽的,我跟你講這些幹嘛,你這種人,估計也沒讀過書。”


    我看著王八,心裏冷到冰點。


    王八說的是……


    “那種方法,失傳很久了,可是我們門派一直保留下來,但是我師父教過我。他說,懂得就行,不要我用。我師父,就是那個被你手下打死的那個老家夥,你在我麵前說他是老家夥。現在那個老家夥的徒弟來找你了。”


    “你師父不是我弄死的!”麻哥在求王八了。


    “我知道啊,你那裏有這個本事。”王八用匕首在麻哥的肚皮上開始比劃,“我要用我師父教我的方法,找出害死我師父的那個人。”


    王八開始在麻哥的肚皮上,輕輕的劃起來。


    “啊——”麻哥和我同時叫起來。


    王八在麻哥的肚皮上,用匕首輕輕的劃破皮膚,化出一個太一。這個太一就在麻哥的腹部右上部,血珠從割破的皮膚滲出來,在麻哥肥胖的肚腩上,看著詭異又恐怖。


    我喊道:“王八,你要是這麽做了,跟韓天師、羅掰掰、楚大有什麽區別?”


    王八對著我淒然的笑了笑,“我他媽的不在乎了。”


    我知道王八要幹什麽了。


    割肝。


    古時候西域的一種占卜方法,一直沒在中土出現。可是詭道卻把這個詭異的法術給容納進來。現在王八,要用它對付麻哥了。


    知道什麽是割肝嗎。就是把活人的肝髒拿出來,用刀切開,看鮮活的肝髒,被切開後呈現的形狀,以此看到占卜的結果。而且要在人死之前做到,人若是死了,就不準了。


    這是人類最古老的占卜術,兩河流域文明發源的時候,就有了。現在王八要用這個法術來對付麻哥,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沒打算從麻哥嘴裏問出那個人的下落。他要割肝。


    我看著王八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覺得他和楚大越來越像,越來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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