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沒有把女孩弄迴來……”我明白為什麽董玲要跟我說,王八最恨的人,是神棍了。那個跑江湖的估計讓王八很難堪。能在江湖上混的,也許身上會有點異於常人的本事。


    “王哥和我在當陽河溶找到的那個女孩,可是王哥……被別人打的頭破血流,還是不服氣,其中有個人,施了點法術,讓王哥眼睛暫時看不見,王八還扯著他不放……我那時候就在想,如果這個男人,能這麽在乎我,我做什麽都願意了。”


    董玲話剛說完,突然喉嚨裏咕隆作響,一隻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彎著腰向廁所跑去。我站在廁所門口,看著她嘔吐,開水龍頭漱口,洗臉。我找了毛巾,遞給她,“你一個女人,還是把酒給戒了吧。”


    董玲把毛巾接過。我看見她的眼睛通紅,眼光茫然。


    我和董玲走迴客廳,忽然聽見方濁在屋裏哭。我們進了臥室,看樣子,方濁沒睡,董玲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方濁癟著嘴說道:“我爹媽也不要我。師兄也不要我……”


    董玲把方濁的手捏在手上,搖了搖。用另一隻手背擦了擦眼睛,對方濁說道:“你病了,你還有你王師兄記得你。我可連你都比不上。”


    董玲這句話,說得我摸不著頭腦。董玲不會嫉妒方濁吧。


    董玲洗漱後,陪著方濁睡了。


    我躺在沙發上,想著董玲剛才說的話。覺得自己對王八的了解,遠遠不及我想的那麽多。還說是什麽好朋友。他心裏想什麽,我那裏去認真的想過,還以為他想當術士,就是個人愛好呢。


    想到這裏,我把劉院長交給我我兩本書,拿到手上,我先把那本有封麵的書看了看。《青冥誌》,到底是個什麽書呢。


    我剛把書頁翻開,就覺得一股冷颼颼的陰氣在裏麵飄出來。算了,這個書,還是交給王八處理吧。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我有把那個沒有封皮的書拿來看。我沒有從頭開始看,而是隨意的打開。


    看了幾行就大致明白了,這是《黑暗傳》。


    我剛好看見的是:“黃鳥一叫報時辰,黃鳥報時有根源,黃鳥一叫天就明,黃鳥二叫太陽升,黃鳥三叫正午時,黃鳥再叫天黃昏……


    我爺爺過世的時候,我守夜半夜被鼓聲驚醒,聽見打喪鼓的人老人,剛好唱的就是這幾句。


    我沒心情這麽仔細的看裏麵的內容,但是我正打算闔上的時候,看見裏麵空白的地方,有一些鉛筆字跡,我一看,裏麵的書法雋永,行書很枯瘦。這肯定是趙一二的筆跡了。


    我來了精神,仔細看著:“十一月四日,陰。今天我問師父,我們眼睛看到的東西,是真實的嗎。還有我們的記憶,到底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還是我們自己幻想出來欺騙自己的故事。師父說,可惜我不能像師兄那樣,不然能學聽弦。師父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學了聽弦就可以分辨出這世界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了嗎……”


    原來這些寫在頁麵空白地方的文字,都是趙一二的日記。這幾句話,對我來說哦,實在是太晦澀了。趙一二也是的,人在世上,應該關心自己吃不吃得飽,穿不穿的暖,他怎麽淨想著這些沒什麽意義的事情。


    我又隨手翻了翻,忽然看見有一頁上麵有“沙漏”兩個字,連忙按住紙頁,看到趙一二又寫道:“元月十七日,雨。我不知道我,到底會不會算沙,該怎麽使用沙漏,我已明白,不過,我總覺得,算沙這個算術,不應該這麽單純,這個算術應該有連師父都不知道的層麵,可惜我沒他們一樣的異能,我做不到……”


    我把趙一二留給我的沙漏拿出來,放在手上把玩。把玩一會,又看這趙一二當年的日記。看得很有趣,把手上的沙漏不停地翻轉。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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