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少年隻是躲閃,並不作攻擊,便加大了操縱的力度與速度,“我到要看看,你是心疼自己,還是更心疼同伴。”說完便就更加猛烈的攻擊了起來。


    少年本就有傷在身,又不能施展身手,怕會誤傷煙怪,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


    突然來,煙怪一記長劍刺了過來,由於速度太過於快速,少年躲避不及,便直直的插入少年的左肩處……


    “呃啊……”少年低吼著,雖然避開了要害,但也是以肉身擋劍哪還有不痛之理?


    少年大口喘著粗氣,想要平複一些傷口的痛楚。


    煙怪仿佛被少年的喘息喚醒。蠕動著嘴唇好像想要傳達些什麽。


    少年發現了煙怪的異樣,便努力湊身想要聽清些什麽。


    “長……長生……”


    語氣裏帶著疲憊與絕望。


    “殺……殺了我吧……”


    少年瞪圓了眼睛,久久不能平息。


    瞪大的雙眼裏布滿了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本來白淨的臉龐由於憤怒而漲得通紅。


    少年低吼著起身,任由刀劍刺入左肩穿過背脊,隻為拉進與煙怪的距離。艱難的,少年肩部靠在了劍柄上,少年也終於能夠靠近青年。這時的青年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少年很是心疼,左手一把攬住青年,緊緊的抱在懷裏,右手執著龍魂刃,用力向煙怪身後一斬。


    那些牽扯操縱著煙怪的絲線,終於應聲斷裂。煙怪的頭也如釋重負般垂落在少年的頸窩裏,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少年將青年打橫抱起,輕輕的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害怕多餘的動作會將青年吵醒一樣。


    少年用手輕柔的擦去青年嘴角的血跡,看著青年的表情,如睡著般安詳。


    “別人傷害你幾分,我定要加倍奉還。”


    說完便起身瞪向鬼蕪。


    鬼蕪被這一眼瞪得心裏發毛,表麵上卻還故作鎮定,“算你有義氣,竟為救同伴傷害自己。”


    “不過看你傷勢不輕,對付現在的你不用傀儡也罷。”


    說完,便雙手掌心相對,輕輕拉扯開來。而手指指縫之間,愕然出現了一張法網。


    “唔……”少年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無形的絲線拉扯著脖頸,懸吊了起來。


    男人將雙手拉開距離收緊絲線,少年脖頸上的絲線也隨即收緊了起來,在少年的脖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少年有些喘不上氣來,下意識的掙紮著,想要擺脫這勒人的絲線。


    “我勸你不要掙紮。”男人“好意”提醒,“你越是掙紮,這絲線便纏的越是緊,如果你不想身首異處的話,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少年的臉漸漸變得通紅,手腳也因為難受而不停的扭動著。


    突然,如最後的一絲希望般少年丟出了龍魂刃。


    不過男人卻輕鬆一閃而過,輕蔑的瞟了眼偏移的刀劍,“你到底是在瞄準在哪裏呢。”


    少年感覺有些窒息,用手抓撓著,想要減輕一些痛苦。又蠕動著嘴唇,吞吞吐吐的說這些什麽。


    “哼,將死之人還有什麽想說的。”男人不屑。


    噗嗤。


    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傷口滑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豔麗的血紅花朵。


    男人驚訝的迴眸,本應偏飛的龍魂刃,竟然從背後直直的插入男人的身體。血漸漸凝聚成血流,血是熱的,心卻是冷的。


    緊纏少年的脖頸的絲線終於鬆散開來,少年跪地一邊痛苦的咳著,一邊大口的唿吸新鮮的空氣。


    “為……為什麽……”男人十分不解。他明明躲開了那刀刃啊?


    “哼。”少年冷哼,“我的龍魂刃可不是一般的刀刃,隻消我唿喚其名,它便會飛迴我手。”


    男人不語,感覺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心裏卻還想著深愛的人兒。


    “蕪郎,你看我穿這身好看嗎?”


    “蕪郎,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記憶中的愛人,身著紅衣,笑靨如花,好想就這麽永遠的在一起……


    “蕪郎……蕪郎……”


    無數愉快的迴憶,交織在一起,最終卻化為虛無。


    床上的愛人,虛弱的躺著,原本好看的麵龐,卻因為染了惡疾而麵目全非,讓人不忍心看下去。聲音到還是之前那般溫柔,不過略顯虛弱。


    “蕪郎……我撐不下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纖弱白皙的手從男人手中滑落。玉瑤仿佛解脫般閉上了眼睛。


    “玉瑤……”男人默念愛人的名字,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我一定要救活你!”睜眼,含淚的眼裏充滿堅定。


    男人將自己整天埋在窯洞裏,日日夜夜鑄造軀殼,隻為複活愛人。


    可是事實總是於願相違,不管土陶的軀殼鑄造的再怎麽精致完美,但隻要放入愛人的靈魂,用陶土燒製的皮膚便會日漸脫落潰爛和愛人生前的惡疾一模一樣。


    更讓人心急的是,每用廢一具軀殼,玉瑤的靈魂便會虛弱一次,怕不是再有幾次,便會灰飛煙滅,消失殆盡。


    男人痛苦的捶打著地麵,自己明明為他人鑄過萬具軀殼,卻連自己最心愛的人多軀殼,都鑄造不出。


    “不!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便不會放棄,玉瑤,你等著我。”男人便收拾行囊四處詢問求助。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得知,隻要結合複活萬物的女媧石與能夠治愈萬物的麒麟,便能夠救活愛人。


    又不知過了多少年,廢棄多年的窯洞裏還保持了多年之前的樣子,不一樣的是,上麵早已積滿厚厚的灰塵。男人推門而入,被裏麵的積灰嗆得直咳嗽。但依然掩飾不住男人欣喜的表情。


    “玉瑤,我得到了女媧石,我這就為你鑄造新的身軀!”


    說罷,便開始麻利的打掃起窯洞來,一刻休息的時間都不給自己……


    “不!”畫麵一轉,男人撕心裂肺的叫著。由於與陶土軀殼的不兼容,女媧石在窯爐中炸開,四分五裂飛向各地。


    男人跌坐在地,從懷中掏出裝有愛人靈魂的玉瓶。貼在唇邊輕吻道。


    “玉瑤……隻要我還在世上的一刻,我便會一直一直找到複活你的辦法,直至你迴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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