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我對我說,還是迴去看看吧,公冰魃為了讓你得到火神之珠英勇獻身,身體都化為了水,你就不迴去做個交待?你還有良心嗎?


    第一個我又說,良心?良心有命重要不?


    另外一個我又說,還是去吧,你至少將公冰魃留下的“白骨吊墜”交給他媳婦吧,讓人家也留個念想。


    第一個我說,念想?我看這就是給人家添亂子,如果不去的話,母冰魃就不知道自己老公是死是活,這樣的話,反倒給她留有自己老公總有一天會迴來的希望。


    另外一個我說,你這說法就不對了,死了就死了,就算悲傷也就悲傷一段時間,但如果你不告訴母冰魃的話,她天天盼自己老公迴來,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


    第一個我說,就不去。


    另外一個我說,就去。


    當這兩個我在我內心叫喚個不停的時候,我晃了晃腦袋,心中大吼一聲道,你們兩個二貨給我它娘的閉嘴。


    果然,這兩個家夥就閉嘴了。


    隨後我掏出那白骨吊墜握在手中,走出了火神仙宮,迴頭看去,燈光之中一股氤氳的水霧籠罩在火神仙宮上方,猶如人間仙境,但裏麵卻是邪惡之地,這正應了越是美麗的地方越帶著詭異莫測的氣息,就如同湘西,那可是一個瑰麗的地方,但卻滋生著諸如趕屍,盅婆,落洞女這樣詭異莫測的文化氣息。


    曹有為見我看著火神仙宮出神,叫道,怎麽得?依依不舍?不行留在這裏當堡主!


    我愕然道,堡主?也虧你想得出來!


    他嘿嘿一笑,從兜裏摸出火神仙珠,遞給我道,這東西可是我拚了老命撿迴來的,你可要用它好好的救治莊羽。


    我接過著火神之珠,看著珠子內流動著的赤紅的顏色,對胖子道,謝謝你了。


    曹有為道,開始我以為我拿著珠子得死呢,沒想到這珠子不能對人造成影響,隻能影響諸如冰魃這類古怪的東西。


    我說,這東西既然在葛洪肚子裏呆的挺安穩,怎麽會對人有危害。


    說著這話,我將珠子小心的揣進了懷中,然後對曹有為等人說道,咱們再去母冰魃那裏走一遭。


    秦承運道,去幹嘛?告訴她她老公死了?


    我說,是的。


    曹有為道,她不宰了你才怪唻。


    我說,不會的,那一家幾口還算是有良知的變異嘯民,你們把他們當人看,他們就把你當人看,你要把人當妖怪看,那麽別人也會把你當妖怪看,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人與人之間的認識也是相互的。


    曹有為道,也就你有這等心思,誰會跟你想的一樣。


    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向前走去。


    他們見勸我不住,也就跟在了我身後。


    我們這群人沿著來時路,遊水到了冰魃居住的洞口,剛爬上去,那隻此前我們見過的小冰魃就蹦了出來,見到我們牙一齜,故意嚇唬我們,我們對它笑了笑,它撓了撓腦袋也笑了笑。


    我說,你母親呢?


    話音剛落,母冰魃抱著那個剛出生的孩子走了出來,孩子身上包裹的東西,正是我們留下來的衣服。


    它挨個打量了我們一眼,然後視線向我們身後看去,很顯然,母冰魃是在找自己的老公。


    我說,你不用找了,它不在了。


    母冰魃聽了這話,對我眨了眨眼睛,眼神露出疑惑,應是沒聽懂‘不在了’是什麽意思。


    我說,它為了保護我們,死了。


    母冰魃聽了這話,張了張嘴巴,啊啊的幹叫了兩聲,然後閉上了嘴巴,低下頭來,沉默的看著懷中的嬰兒。


    我走到她跟前,將白骨吊墜遞給她道,這是你丈夫留下的。


    母冰魃抬起頭,看了看我手中的東西,對我搖了搖頭,並沒有接的意思。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隻好靜靜的看著她。


    忽然,我見她牙一咬,將手中的孩子遞到了我麵前,我愕然道,你這是做什麽?


    她指了指孩子,又指了指我,然後又做出撫摸和拔高的動作,我頓時就明白過來了,她是想讓我們將這個孩子撫養成人。


    我說,你是想讓我們將這個娃娃帶出去撫養成人?


    母冰魃使勁點了點頭。


    我扭頭去看身邊的小夥伴,見他們齊齊點了點頭,然後我出口道,我答應你。


    說著這話,我就小心的接過孩子。


    當我接過這個小小的嬰兒的時候,母冰魃從我手中拿走了白骨吊墜,然後將吊墜放在了孩子的包裹中,指了指嬰兒的脖子。


    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個東西是信物,以後孩子大了拿著這個東西可以來找你們,是你們相認的信物。


    母冰魃聽了這話,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使勁搖頭和擺手。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隻好定定的看著她。


    她見我不懂,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指了指繈褓中嬰兒的臉,然後露出驚恐的意思。


    她這樣做動作,我倒是明白了,很顯然她是想說自己和孩子長得不一樣,如果相認會嚇著孩子。


    我說,其實你們可以跟我們一起離開的。


    母冰魃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們,然後做出驚慌逃跑的樣子來。意思在說,我和你們長得不一樣,我這麽醜出去會嚇壞人的。


    我說,你不醜,你還能照顧別人的感受,你擁有一顆比大多數人還要高尚的心靈。


    母冰魃聽了這話,對我齜了齜牙,默默的走到她第一個孩子身旁,站住了,意思好似再說,以後他們兩人就相依為命了。


    我看著他兩人,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時,曹有為道,咱們為這個這個娃娃取個名字吧。


    母冰魃聽了這話,雙眼一瞪,露出喜色,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說,你們沒無姓,諧音一個吳字,我們因為玄珠而相遇,就叫他吳玄珠,您意下如何?


    母冰魃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說,既然你決定不再與孩子相認,那麽我們將他撫養成人之後,不會告訴他的身世,他不會知道你們的存在,你將永遠見不到他。


    母冰魃眼睛泛起淚花,隨後淚水就滾了下來,但她卻再次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叫道,那咱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說完這話我掉頭離去,再也不敢去看他們。


    這就是道的無情以及有情。


    這個孩子最終被秦承運撫養,我隨意定下的姓氏自然是無用了,更名為秦玄珠,我們想不到的是,秦玄珠、狗娃、吳人信這幫小家夥以及尋龍戰隊成員的後裔,在諸多年後竟然又開啟了一場屬於他們青春而熱血的冒險故事,這當然是後的不知道後到哪裏的話去了,自然又是按下不表。


    卻說我準備掉頭離去,走了兩步才意識到,我抱著孩子沒法兒遊泳啊,光顧著不忍心看母冰魃的樣子了,把這茬給忘了,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隨後母冰魃從我身邊走過,施展了她的超能力法術,製作出了冰船,一路將我們護送出了山體裂縫,見我們安全的上了葛洪丹鼎室之後才抹著眼淚掉頭離開。


    當晚,我們悄悄出了衝虛觀,下山找了地方居住,由於太晚,人家還差點將我們當成了人販子,而且還報了警,幸虧秦承運有特定的職業和身份,通過溝通這才免了牢獄之災,隨後才安穩的找了個賓館住下了。


    郭茉莉母愛泛濫,抱著孩子睡了,而我們也是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們告別了郭茉莉,坐上飛機直飛四川,然後分道揚鑣,秦承運和曹有為帶著孩子直迴康莊堪輿社,而我則帶著火神之珠直奔龍研會基地。


    到龍研會基地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飯點,我雖然沒吃飯但也沒感覺到餓,內心充滿了忐忑,腦海中一直縈繞著火神之珠到底能不能救活莊羽的判斷,無非是能或不能兩種答案,如果能那一切就明朗起來了,如果不能怎麽辦?天地之間我要去哪裏找所謂的精神之珠?或許還有其他法子?


    這些問題搞得我憂心忡忡,其實我雖然謹小慎微,但還從未如此婆婆媽媽過,不過,當一個人陷入了愛情之中,婆婆媽媽也不足為奇了。


    到了龍研會基地之後,我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到了基地地下一層的一間辦公室,在辦公室內見到了程老隊長,那個時候的他正在拿著放大鏡看資料,見我進來,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我,放下放大鏡,對我點了點頭,招唿我坐下。


    我坐下之後,他開口就道,你們此行應該沒得到精神之珠吧。


    我說,你沒跟我們一起怎麽會知道我們沒有得到精神之珠呢?


    他說,精神之珠本來就不存在!


    聽了這話,我霍地一下站起來叫道,不存在?什麽意思?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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