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運道,魂血這種東西很是奇特,和你此前所說的“生魂”有點兒類似,都是禍害大活人而得到的,據呂後找的那個巫師所說,隻要用極為殘酷的刑法將人搞的半死不死,人體內的怨氣會充斥在四肢百骸之中,隻要喂其服下秘藥,將這股精神化入鮮血之中,然後將這鮮血摸在額頭之上,就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或許是因為鮮血裏有著可以感應未知事件的特殊物質的緣故,所以這鮮血被稱為魂血,意為可以看到靈魂的鮮血。


    我皺眉道,照你這個意思呂後發明人彘之刑是那個巫師教導的?


    秦承運道,不錯。當初呂後找到了巫師,巫師教會了她取得“魂血”的辦法,正好呂後想害死戚夫人,於是就按照巫師的教導,禍害了戚夫人,然後從她體內取出“魂血”,命衛士抹在額頭上去尋找潛伏在宮中的狐妖,最終他們發現了狐妖所藏之地,隨後又請巫師大戰狐妖,不過狐妖厲害無比,雖然最後死了,也拉了個墊背的,就是教導呂後取魂血的那名巫師。


    我說道,死的好,這樣的巫師死上百了八十個的都不嫌多,漢朝是繼秦朝之後的又一個封建帝國,這個國家的曆代君王沒一個好東西,在爭奪皇位的時候,多雇傭邪惡巫師用什麽詛咒之法,蟲盅之法來禍害人,當初可是在宮廷之中上演了一幕活生生的巫盅之禍。


    曹有為道,這個魂血真有這麽神奇,抹上點就能看見看不到的東西?


    秦承運道,至於真假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鮮血是人身上極為神奇的東西,有這玩意人就死不了,缺這玩意人就要完蛋,而且我小時候的時候聽父親說,人流的鼻血不能抹在桌椅板凳上,隻要抹上,這些東西在夜間就能活過來。


    我哈哈一笑道,是不是那些抹了鼻血的桌椅板凳還會在夜間跳舞?


    秦承運道,你小時候也大人說過啊。


    我說,我聽說個屁,無稽之談。


    說到這裏,我轉頭向牆壁上的人彘看去,發現我們聊了這麽半天了,人彘還沒死去,這著實讓我震驚,除了讚歎生命力頑強之外,又覺得事情不對勁,但哪裏不對,我又說不上來。


    好奇之下,我躡手躡足走上前,仔細的打量被釘在牆上的人彘,這一看不要緊,頓時渾身冒出一層雞皮疙瘩,這個人雖然臉上被鮮血掩蓋,但是從頭型以及僅剩下的上半身所穿的服飾來看,正是賣給我們虎符的那個周老漢。


    吃驚之下,我指著人彘叫道,這不是周老漢嗎?


    秦承運和曹有為走過來辨認半天,也覺得眼前這個人彘就是周老漢,為了確認其身份,我們在人彘身上搜索起來,隨後在他懷中搜出了一個黑色的布袋,袋裏裝著整整齊齊紮好的四萬塊錢,而這錢正是當初曹有為從銀行取來的那筆購買虎符的錢。


    這下人彘的身份確認無疑。


    秦承運皺眉道,周老漢怎麽跑在咱們前麵了,而且還死在這裏了,他不是說打死他也不敢盜取死人墳墓裏的東西嗎?


    我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當初咱們就不應該購買他手中的虎符,他見錢財來的這般容易,估計是心下一橫跑來找錢來了,沒想到錢沒找到,卻找了個死字。


    我們三人搖頭歎息一番,沿著一個斜斜的通道上前走去,走了沒多遠,再次發現了一個釘在牆上的人彘,這個人彘一頭紅頭發,看起來像當初指點我們尋找蘆葦筏子那個在蘆葦河裏洗澡的青年。


    紅頭發青年和周老漢都死在這裏,而且死法一樣,說明這兩人不僅是一起下來的,而且還趕在了我們前頭,估計是遇到了善本一夥,然後被禍害了。


    我在心裏猜測,這紅頭發青年和周老漢應該有著某種血緣關係。


    這時秦承運道,這兩人死法奇特,我估計應該是這個墓穴有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才被人殺死,目的不是讓他們死去那麽簡單,應該是為了取他們身上的魂血。


    曹有為道,既是如此,咱們也弄點抹在額頭上吧!


    我覺得他們倆說的有道理,然後蹲下身子用手指沾了點地麵上的鮮血,抹在了額頭上,隨後抬起頭來,視線正對著被釘在牆壁上的人彘身上,眼中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人彘全身血紅,體內有一股白色的氣體在晃悠,似乎看起來真如同人體內的精神能量在掙紮一般。


    我們三人互看一眼,未做停留,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甬道並不是很長,我們走了沒幾步就就遇到了一扇石門,石門早已被人開啟。


    我們三人悄悄走過去,偷聽裏麵的動靜,卻發現裏麵寂然無聲,猜測善本法師他們應該離開這個墓室去了別的地方,這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主墓室,而整個墓穴大約是一個凸字形。


    我們沿著中間的石板道向前走去,邊走邊觀察兩邊的泥人傭。


    這些泥人傭似乎如兵馬俑是一個性質的,為了保護早已死去的那位古代將軍,泥人傭製作很特殊,似乎是一種奇怪的混合土燒製而成,而這種混合土似乎加了黑炭,所以這些泥人傭看起來通體烏黑。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奇特的地方,這些死氣沉沉的泥人傭額頭上竟然貼著一張又一張的符紙,這些符紙上的符號難以辨認,估計是鎮邪一類的符咒。


    曹有為道,善本法師這夥人腦子進水了吧?在泥巴人頭上貼符紙幹什麽?


    我搖頭道,這個不知道,如果莊羽在這裏可能曉得。


    秦承運道,別管這個了,善本法師他們既然先我們下來,而此時又不見了人影,這說明此處應該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咱們找找看。


    我答應一聲正準備四出查看這墓室之中有無通往別處的密道,這時身後傳來小聲說話聲,我們三人心下一凜,就躲進了身旁的泥人傭中。


    我們剛藏好身形,就見燈光閃爍,一老一少走進了主墓室,當我們看清這兩個人的時候,渾身上下如同澆了一盆雪水,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來者不是別人,竟然是周老漢和那個紅頭發青年。


    我心道,周老漢和紅頭發青年已經被人做成人彘釘在了牆上,為何又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曹有為趴在我耳朵上小聲道,他們是鬼吧。


    我緩緩搖頭,指了指額頭上的魂血,那意思是咱們額頭上抹了魂血,如果對方是鬼的話,自然能辨認出來。


    曹有為還要說什麽,被我製止住了,指了指周老漢和紅頭發青年,意思是悄悄看著,別吱聲。三人屏住唿吸,躲在泥人傭後麵,小心打量著周老漢和紅頭發青年。


    這兩人走入墓室之後,看到墓室之中密密麻麻的泥人傭,頓時被嚇了一跳,蹭蹭向後退了兩大步。


    周老漢臉上一副緊張和害怕的樣子,倒是那個青年膽色稍微壯一點,臉上不僅沒有害怕之意,而且還露出一副興奮的神色。


    這時,周老漢道,亮亮,我看這墓穴詭異的很,咱們還是迴去的好。


    亮亮估計是紅頭發青年的小名。


    亮亮道,爺爺,咱們都來到這裏了,怎麽還能打退堂鼓,我看之前買你虎符的那幾個家夥就是盜墓賊,咱們要不先下手,估計就吃不上熱豆腐了。


    周老漢道,我還是有點害怕,老感到心神不寧。


    亮亮道,怕什麽,隻要咱們得到幾件古董,換成人民幣,我就帶你遠走高飛,養你一輩子,從此吃香的喝辣的。


    周老漢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亮亮又道,一枚半截子虎符都能賣上四萬塊,而且村上說山中的墓穴是春秋戰國時期一個將軍的,距離咱們現在好幾千年了,裏麵的東西在今人眼裏都是神器,隻要摸到一件將軍陪葬品肯定價值連城,咱們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周老漢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兩人不再言語,手持長刀心驚膽戰的沿著泥人傭中間的墓道向前走去。


    等他們離開我們的躲藏地的時候,秦承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問我道,他們死了,怎麽又忽然出現了?


    我說,我也納悶,這太古怪了,莫非咱們又進入了某個神秘莫測的幻境不成?


    秦承運道,世間哪裏來的這麽多幻境。


    我說,不然怎麽解釋剛才見到的現象,生不是生,死也不是死,這太稀奇了。


    我們三人咬了一會耳朵,怕被周老漢他們發現,也不敢再多說,躡手躡腳的在泥人傭群中潛行,不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邊緣,偷摸向前看去,就見周老漢和亮亮正站在一個巨大棺床之前商量著怎麽打開上麵的棺槨。


    棺床是安放棺槨的一種底座。


    我們眼前的棺床高不足一米,長六七米,上麵放著一個石頭棺槨,棺床周邊浮雕一些花紋,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我們見墓室之中並無其他人,也沒什麽潛伏的危險,就打算走出去嚇嚇周老漢他們,哪知剛要行動,就聽主墓室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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