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除了“夢草”之外,全球著名的致幻植物竟然有幾十種之多,你要問我有哪些,我開口就來,諸如大麻、卡瓦根、苦艾草、曼陀羅、蛤蟆菌、天堂藍、裸頭草、肉豆蔻等等。


    一般來說,致幻植物裏麵含有迷幻人神經的物質,從而使人的腦海中出現極為美妙的現象,達到脫離現實,進入夢幻世界的目的。


    在古代的時候,致幻植物被巫師所掌握,常常用來故弄玄虛,忽悠老百姓,到了現在,醫學上除了用這些致幻植物的藥用價值之外,還被一些不法分子對其裏麵的成分進行提煉,製作一些毒、品,流毒無窮。


    周宣古墓之行之後,我對這些花花草草進行了一番研究之後,就咬牙切齒的發誓,再也不能被這些致幻的花花草草的給忽悠了。


    一個大老爺們的被花花草草的給控製了,說出去我都害臊,所以對於奇妙出現的花草無論是“嗅”還是“看”,我都特別注意。


    在二叔他們站在石棺前顯擺自己從棺材裏得到的寶貝時,莊羽提示二叔他們“瘋”了,我心裏就咯噔一下子,猜測石棺裏不是有著可以使人陷入幻覺的“藥物粉末”就是存在一些致幻的植物,所以我先是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前去觀看,但沒想到眼前還是出現了幻覺,棺材裏的幹屍嘴巴裏竟然在我眼睜睜看著的情況下,長出了一朵血紅的花骨朵。


    如果說我沒進入幻覺,打死我都不相信一朵花從發芽到接近成熟會在一瞬間完成。


    一般情況下,致幻花花草草會散發出一股味道,但我並沒有吸入任何味道,所以我懷疑是幹屍的屍體或者“石棺內部”本身在作怪,因為我隻是向裏麵看了一眼然後就出現了幻覺,眼中先是出現了如地獄神石一個造型的“青色神石”,再看時,卻變成了一朵花的瘋長圖像,如果說我沒進入幻覺,這是很違背科學和自然原理的,所以當莊羽過來那一刻,我就不讓她往棺材裏麵看,但是卻說晚了,她探頭就向棺材內部看去,這個時候,那鮮紅的花朵已經盛開,六個花瓣,花蕊是黃色的,還挺好看的。


    她看了一眼後,叫道,這幹屍嘴巴裏麵怎麽長了一朵花,這花端得奇怪,竟然千年不死?


    我拉著她後退一步,叫道,這花朵是剛才長出來的。


    她被驚了一下,剛才長出來的?怎麽可能?這短短功夫?


    我說,是真的。


    她愣了一下,陷入沉思,幾秒鍾後,出口道,西域有花,名曰噬魂花,六片花瓣皆呈血色,花蕊黃色,凋謝生葉,燃後可產生迷幻效果,是為凡塵迷煙。


    我說,原來這就是噬魂花?隻有它的花瓣凋謝之後產生葉子點燃後才有致幻效果嗎?


    莊羽道,巫鬼經是這麽記載的。


    這個時候,曹有為迷著小眼笑眯眯地道,咱們又不是采花大盜,關他什麽噬魂花不噬魂花的哦!


    我扭頭看了胖子一眼,頓時驚唿出聲,莊羽,你看胖子的眼睛。


    莊羽轉頭向胖子看去,但見胖子的眼神已經露出一股迷幻的色彩,不似平常模樣,詭異的是,他的眼睛全部變成了白色,沒有瞳孔,如同當初巴圖爾對我們講的居住在他家中那支探險隊自相殘殺時候的眼神。


    我再去看二叔和秦承運也是那股模樣。


    莊羽狐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們道,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黑白分明,傳說黑色是人靈魂聚集之地,此時他們眼睛全白了,這是掉了魂了,如果說他們被噬魂花致幻了,為什麽我們兩人沒有?


    我說,這太奇怪了,此時我腦袋不僅清醒,而且邏輯思維好像更盛之前,我實在是不明白處在同一空間,經曆同一些事情的同一團隊的人,為什麽所展現出來的“相”,差別如此之大?


    說完這話,我看了看二叔他們的樣子,叫道,不管咱們是被魔山惡魔還是被噬魂花給糊弄的,咱們要抓緊離開這裏。


    話音剛落,棺材內忽然響起了咯咯之聲,我們莊羽同時一驚,後退一步,再看時,石棺材內部的幹屍已經直挺挺站了起來。


    我操,詐屍!


    我大叫一聲,剛要摸兵器,曹有為早掄起自己拿到的鎏金銅錘,一錘就輪了過去。


    他的反應讓我再次一愣,如果說他被致幻了,為什麽見到幹屍反應還如此敏捷,如果說鎏金銅錘是虛幻的,為什麽他掄起來還虎虎生風?


    我腦子裏頓時被問號塞滿,頭上如同雪水淋下,頓時感到渾身冰冷,這太詭異了,完全超出了我的認識,以我的智商,竟然猜測不出這是為什麽,本人嚴重受到了打擊。


    說時遲那時快,就當曹有為的鎏金銅錘即將接觸幹屍的時候,那幹屍嗖一下從石棺內蹦了起來,竟然淩空丈多高,曹有為這一錘落了空,他大叫一聲惡鬼哪裏走,飛身跳上石棺,然後一個騰躍,再次掄錘向幹屍打去。


    幹屍淩空跳起之後,直接撲向棺材中間的石台,落地之後,聽到唿唿的破空之聲,迴頭對著胖子怪叫了一聲,然後再次跳起,蹦上了另一具石棺上。


    胖子一錘再次落空,沒有打到千年幹屍,卻實實在在的砸在了石台上,頓時轟然一聲巨響,石台竟然被其砸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碎石頓時嘩啦啦落了下去,下麵是空的!


    由於重錘是在是太重,又加之曹有為是淩空而下,頓時沒有收住向下的衝力,一頭就栽了下去,我大叫一聲胖子,話音落時,胖子已經從石台的大窟窿裏掉了下去,並發出了哎呀媽的驚叫之聲。


    本在一旁護住二叔的秦承運,見胖子一不留心掉下石台下麵的空間內,頓時急了,飛身跳到石台上,向下看了一眼,下方漆黑一片,哪裏還有胖子的影子。


    就胖子掉下去的姿勢來看,定然兇多吉少,秦承運大叫一聲我的弟弟,然後抬起頭,瞪著幹屍,一步步向他走去。


    幹屍嘴巴裏發出咯咯怪笑,似乎在嘲笑我們。


    秦承運走到距離幹屍大約三米處,轉頭對我們叫道,你們先下去看看胖子怎麽樣了,等我料理了這幹屍就找你們。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知道其餘石棺內的幹屍會不會自己爬出來,於是招唿一聲莊羽和二叔,跑到石台上,用錘子在石台釘了根鋼釺,拴上安全繩,然後三人對秦承運道聲珍重,就順著繩索下到了下麵。


    落地之後,環顧四周,這是一座極為簡單的墓室,牆壁上刻滿了壁畫,正中間放一金棺材,曹有為四肢伏於金棺,鎏金銅錘還抓在手中,聽不到唿吸以及呻、吟哀嚎之聲,顯然已經閉過氣去。


    我一看就急眼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伸手抓住胖子的手,入手綿軟,還有體溫,我向後使勁一拽,就想拉他起來。


    這一拽不要緊,頓時覺得手中一空,身體蹬蹬蹬向後退了三大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心下一驚,向手裏看去,一節斷手赫然出現在手中掌心,再去看胖子,身上已經少了一隻胳膊,鮮血從斷臂傷口處汩汩而出,隨後跟噴泉似的噴將起來,身下金棺頓時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二叔和莊羽驚叫一聲就跑了過來,看了看地上呆呆的我,又去看胖子,兩人的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時的我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就算曹有為從上麵掉下來摔死了,身體也不可能脆弱到讓我一拉就斷掉手臂的地步,這根本是違背常理的事情。


    就在這時,曹有為身體一動,喉嚨咕嚕一聲,嘴裏發出了嘿嘿的笑聲。


    抬頭看時,一個渾身血紅的胖子從金棺上站了起來。


    二叔驚叫一聲,我操,血屍。


    叫完之後,這家夥轉頭就跑,根本沒理會愣在當場的我和莊羽,哪裏有一點長輩愛護後輩的作風。


    曹有為此時渾身被鮮血染紅,可不就是名副其實的血屍?


    他見二叔逃跑,淩空飛躍,越過我們的頭頂,向二叔抓去,我大叫二叔小心,可是為時已晚,曹有為手中重錘已經砸在了二叔頭頂上,砰一聲過後,血霧四起,二叔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頭殼子被砸的稀爛。


    這是我認識的曹有為嗎?


    這是我的兄弟嗎?


    二叔死了?


    在我麵前活生生被曹有為砸爛了腦袋死了?


    死去的曹有為怎麽又活了過來殺了我二叔?


    我內心忽然一陣悲涼,覺得世事如此蒼涼,任何的時間節點都潛伏著悲傷,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與親近的兄弟親人一起提著腦袋探險,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


    救活一個人,死去許多人?這是我想要的嗎?


    不是!


    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內心的悲傷不可抑製,淚水頓時滾落下來。


    看著曹有為的模樣,我又不忍心去怪他,但一想到我二叔被他活生生給砸死了頓時腦海熱血上湧,心道,一起死了算了。


    於是我大罵一聲草泥馬曹胖子,然後甩掉胖子的斷臂,抽出傘兵刀一個箭步衝上前,一刀就戳進了胖子後背。


    他身體一震,緩緩轉過頭,看著一臉悲傷的我,咧嘴對我嘿嘿笑了一聲,想抬起手臂,卻沒抬起來。


    我含著熱淚,將手中的刀子使勁在他身體內轉了一圈。


    他依舊對我嘿嘿笑了一聲,手中鎏金錘轟然掉落在地麵上,隨後身體一軟,跌落在地。


    殺了曹有為,我絲毫沒有複仇的快感,反而越發的悲傷。


    這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渾身一震,下意識持刀向後戳去,哎呀一聲慘叫響起。迴頭定睛一看,被我刺中的人竟然是莊羽,她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我,說來寶哥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


    對啊,我在幹什麽?我做了些什麽?


    我不敢相信自己腦袋混亂到了這種地步,竟然忘記墓室裏還有一個莊羽,竟然被人拍了一下就揮刀向後刺去?


    是惡魔控製了我?


    還是我就是惡魔?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鬆開握住傘兵刀的手,顫抖的去撫摸莊羽的臉,沒有溫度,冰冷的,一如她掌心的溫度,這是貨真價實的莊羽,因為寒疾造成身體寒冷的異樣。


    我如同掉入了冰窖,顫抖著問道,莊,莊,莊大小姐,你,你沒事,沒事吧!


    她淒慘一笑道,刀子插進我心口窩了,恐怕要死了!


    我說,你不能死。


    她說,死就是再生,來世再見。


    她說完,拔掉了插在她心口窩的刀子,倒在了地上。


    天塌了不過如此,我恍若孤身站在一望無際的南極冰原上,周遭世界是冰冷的,身體是冰冷,就連唿吸出的氣體都是冷的……


    我雙膝顫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問天問地為什麽……


    當然……


    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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