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話叫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的是這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不到徹底的失敗是不會死心的。


    我們一行幾人千辛萬苦,死裏逃生來到主墓室,如果不讓我們開棺,那還不如殺了我們。雖然我們知道有危險,但開棺這件事必須要去做。


    我被噩夢糾纏就指望墓主人身懷的一本《解夢書》,而莊羽因夢獲病,如果不得到這本書,到最後也是死路一條,打開棺材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棺材一定要開,但怎麽開是個問題,開了之後如何對付裏麵的不死怪物,又是一個問題。


    前一個問題很好解決,因為我已經想到了辦法,但對付裏麵蹦出來的不死怪物,我就沒什麽信心了。


    鬥雞眼在一旁掏出一個小米饅頭,說道“都說僵屍怕糯米和黑驢蹄子,此次下墓疏忽了,沒有帶,卻不知我的小米饅頭好使不?”


    我說道,糯米和黑驢蹄子能製服僵屍,根本沒有出處,或許是以張天師五鬥米教以及張果老騎得那頭驢為根源附會出來的,做不得準,你手中的小米饅頭喂個狗還可以,對付僵屍就如同那男子漢做了變性手術,沒個吊用了。


    鬥雞眼扔了小米饅頭,抽出土槍,瞄準棺材,說道,我就不信我一槍打不死他。


    我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看過生化危機就知道了,那些變異的玩意除非一槍將其轟成粉末,不然是很難對付的。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當初李家莊村民服用黃河匣子不死血之後,被老村長一把火燒了村子的事情,然後對莊羽說道,點好火把,咱們準備用火對付裏麵的家夥。


    話音剛落,我們再一次聽到棺材裏麵傳來抓撓聲,這次比上一次聲音更為尖利和強烈,似乎是裏麵的東西對我們在外麵打擾它休息極為不滿意。


    我圍著棺材轉了一圈,發現整個棺材竟然沒有棺材釘,沒有棺材釘而裏麵的活物竟然跑不出來,難道真的是棺材蓋子上麵那些鎮屍田字格的作用嗎?這著實令人匪疑所思!


    此時莊羽和鬥雞眼已經點好了火把,我對他們揮揮手說道,你們先藏進鎮墓兵傭堆裏,兩人聽後一溜小跑,跑進了鎮墓傭堆裏。


    棺材裏麵的抓撓聲越來越緊,我後背已經濕了一片,心裏也是如同老鼠抓撓一般七上八下的緊張,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也隻能橫下心去開棺。


    我肯定不會傻了吧唧的直接去開啟棺材,如果那樣的話我就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會主動去做炮灰。


    我小手亂抖,先是在棺材蓋上釘了一根鋼釘,然後將登山索拴在了上麵,隨後慌忙爬出棺槨,扯著繩子,撒丫子就跑到墓室一側,然後叫道:“我準備開棺了,大家注意藏好身形,別被裏麵那不死怪物發現了,咱們要做好打伏擊打遊擊的準備……”


    說完這話,我用力一扯,那棺材蓋輕而易舉的就被打開了,由於棺槨很高大,我們還看不見正主,隻能通過倒映在牆壁上的影子來推測裏麵的活物直挺挺的慢慢起身。


    趁著棺材裏的不死妖怪還沒發現我,便躡手躡腳跟做賊似的躲到了鎮墓傭的身後,心裏雖然害怕至極,但是還忍不住好奇,探出腦袋向外觀察。


    棺材裏的不死妖怪立起了身子,背對著我,看不清她的容顏,整個身子發出一股令人驚悚的氣息。


    更為詭異的是,這個不死妖物全身穿著大紅袍,頭戴鳳冠,竟然作新娘子一般的打扮。


    隨後就見她淩空飛躍,跳出了棺槨,身上衣服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看情形身上衣服竟然是鐵甲,隻不過疑似用朱砂塗染,於是變成了紅色服飾,活脫脫就是千年不死的鐵甲女屍。


    我心道,此前白龍灣高先蒙爺爺曾對我們說過,那個巫婆蓮和周宣臨死大決鬥,雙雙奄奄一息,互訴衷腸,難道是周宣臨死之前心下有愧疚,便於巫婆蓮成親了?如果傳說是真的,那巫婆蓮是服用過黃河血匣子裏麵的不死液體的,那麽周宣在臨死前怕這個妖物禍害人間,於是就將其封印了?


    真實情況怎麽樣,不得而知,但我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莊羽和鬥雞眼,隻見他們兩人都瞪大眼睛,持火把的手有點哆嗦,使得火光搖曳不止,如風中風鈴般搖擺。


    那不死妖怪轉過臉,向我們藏身之處看來。


    那張臉蒙著黑紗,兩隻眼睛呈血紅色,三塊似鱗片的紅斑狀物覆蓋了她整個額頭。


    就見不死巫婆蓮張開了大嘴,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向我們的方向吐了一口陰氣。


    頓時一股陰風憑空而起,撲麵而來,我們離得很遠竟然受到波及,莊羽和鬥雞眼手中的火把竟然滅了。


    一股驚悚的氣息彌漫開來,我手臂不自覺的起了雞皮疙瘩。


    見她麵目怪異,我不免駭然,心道,這家夥一定是千年不死的巫婆蓮了,此人在黃河底發現的血匣子,裏麵難道真是不死龍血?不然她臉上怎麽長出鱗片紅斑?卻不知周宣是不是和她躺在同一具棺木裏?


    轉念一想又不對,古時候合葬一般是雙具棺材,葬於同一墓穴,正是所謂的同穴異棺,而非睡在一個棺材裏,莫非此地乃巫婆蓮墓穴?周宣的葬地不在這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周宣搞的血祭儀式是為了複活巫婆蓮嗎?巫婆蓮服下了不死龍血,就已經變成不死怪物了,又如何談的上複活?莫非裏麵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嘩啦啦的弄水聲,循聲看去,隻見巫婆蓮背對著我們摘下了鳳冠,竟然以血池為鏡子,梳起頭發來。


    隻見她伸出長有長長指甲的右手深入血池,撩起血水,如同打啫喱水一般,梳弄著秀發。


    血水順著巫婆蓮的頭發上流下來,滴滴答答的複又掉入血池,發出讓人感到窒息的聲響。


    我們幾人大氣不敢出,悄悄的走到了一起,然後我指了指地上的張含充,然後指了指外麵,意思是抓緊離開吧,這玩意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莊羽咬緊牙關,雖然不死心,但卻也知道眼前不死巫婆蓮極難應付,而且這次下墓本身就是一次試探性行為,隻不過誤打誤撞進入了主墓室,我們的槍火大炮準備不足,即然知道了裏麵又這麽一個東西,下一次來的話自然更有把握。


    鬥雞眼正要彎腰去抗地上的張含充,然後他看見後者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在昏暗的壁燈光芒中,我看到了倒映在張含充眼中的影子,那是一個立於鎮墓兵傭身上的新娘形象,這巫婆蓮竟然不知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我們身後。


    啪嗒一聲,一滴血水滴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全身仿佛在一瞬間硬化,整個人僵直了,一動也動不了。


    鬥雞眼眼神不大好使,說道,含充兄弟,你別出聲,我將你悄悄抗出去,這次如果觀音菩薩保佑讓我們逃出生天,下次打死我我也不來了。


    話音未落,身後陰風頓起,巫婆蓮淩空而下,向鬥雞眼抓去,我那個時候跟被孫猴子施了定身法似的,真的是動不了拉,而莊羽則是滿眼驚恐的看著巫婆蓮的臉,也沒有做出什麽動作,所以鬥雞眼就倒黴了,一下子就被巫婆蓮抓了起來。


    鬥雞眼頓時大喊救命,我能感覺到他整個人汗毛和頭發都炸起來了。


    隻見巫婆蓮在空中一揮手,鬥雞眼如斷了線的風箏飛向一側牆壁,隨後轟然一聲巨響,鬥雞眼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隨後巫婆蓮向我抓來,我也沒逃脫被甩出去的命運,直接飛向了遠處的血池。


    我心道,媽了個蛋的,我寧願躺在棺材裏,也不想掉進血水裏……


    上天似乎聽到了我的祈禱,整個身體在空中飛快的越過血池,不偏不倚直接砸進了棺槨中的棺材裏,我掉入的瞬間,不怒反喜,心道,裏麵的寶貝都是我的了。


    就在此時,莊羽的尖叫聲傳了出來。


    我骨頭都被摔散了架,忍住劇痛爬起身,抽出手電掃了棺材一圈,就見棺材兩側內壁倒置著五個大小如一樣式相同的陶罐,我使勁拔了一下,紋絲不動,遂放棄。


    隨後我發現這個棺材竟然沒有底,下麵就是玉石台,有日月合抱的圖形,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心下狐疑之餘,快速爬出棺槨,向莊羽方向跑去。


    莊羽比我們幸運的多,她並沒有被不死巫婆蓮抓起來,就見一人一僵屍正在那裏對視。似乎不是在進行生死決鬥,而是在進行比美大賽,這從巫婆蓮妖冶的撩起自己的劉海就可以猜想的到。


    我心道,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莊羽畢竟年輕,而且涉世不深,雖然也會些花拳繡腿,也會一些諸如踢襠腿的絕技,這些對付流氓還可以,但對付眼前的不死巫婆蓮就絲毫用不上了,如果張含充能活動,定然會不顧自身安危,舍命守護莊羽,但此時張含充還一臉期待的看著衝上前的我,所以此時我成了她的大救星。


    我還沒衝到不死巫婆蓮身前,就見它聽到風聲轉過臉來,對我“桀桀”的叫了兩聲,我很不爭氣的腿一軟,癱倒在地。


    我在心裏罵自己怎麽這麽不爭氣,但也不能怪我,巫婆蓮桀桀的怪叫聲似乎有著某種魔力一般,讓我一下子就失去的進攻能力。


    倒在地上的我,腦海急轉,希望想出一個對策,這時候看到鬥雞眼被巫婆蓮攻擊之時,甩掉的背包,忽然想起他身上有火藥,於是從他背包翻找出來,然後將火藥滿滿的塞進了一個易拉罐瓶子,然後將易拉罐鑽了一個洞,用一根線將裏麵的火藥連接起來,固定好之後就成了一個有很長引信的自製炸彈。


    我靠記憶將炸彈扔了出去,啪嗒一聲掉在了不死巫婆蓮身前一寸處。


    這個時候的巫婆蓮正一步步向嚇壞了的莊羽走去,她前進時,恰好一腳踩在了易拉罐上麵,直接將易拉罐踩扁了。


    我大叫道,莊羽快逃。然後就點燃了手中引信。


    引信著火,飛快燃燒,如同火蛇一般在冰冷的鎮墓傭身體行距間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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