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老賢淡定地拿著一份報告,將我們幾個人喊醒。


    “比中了!”老賢把報告放在明哥的枕頭邊,因為過度勞累,他直接癱軟在床上。


    “比中了?嫌疑人真的是那個醫生?”我閃著星星眼,對正在翻看報告的明哥問道。


    “對,就是他。你給葉茜打電話,讓她通知刑警隊抓人。”


    知道了目標,抓人對幹練的偵查員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十二點通知抓人,十二點半,嫌疑人就被捆在了刑警隊的審訊椅上。


    別的地市我不清楚,在我們市有這樣的規定,凡是由我們刑事技術室參與的案件,這第一遍的審訊工作必須由我們來進行。


    因為我們的主要職責就是提取現場的物證,在技術員心中,哪些物證至關重要,哪些無關緊要,那都是一本清賬,所以我們可以結合現場物證的情況有針對性地去訊問,這樣不僅可以避免冤假錯案的發生,還可以有效地防止嫌疑人在法院庭審期間出現翻供的情況。


    當我們把第一遍口供拿下時,接下來的事情才會輪到刑警隊的偵查員們插手,雖然規定有些奇怪,但是經過多年的實踐,我們市的命案都被辦成鐵案。


    有人要問了,你們搞技術的怎麽還會審訊?其實這是一個誤區,不管什麽警種,他首先必須是執法者,審訊學是所有警察必須掌握的一門基礎學科。


    一般第一次訊問,都是明哥主持,葉茜記錄,我們其他人有興趣的可以在一邊旁聽,當然,這種場合,每次都少不了我。


    明哥在訊問之前有個習慣,他喜歡針對我們所掌握的物證,列出詳細的訊問計劃,這樣可以有效地開展訊問工作。


    “牛博生跟死者王曉樂是同學?死者的前夫吳達不是說他的朋友裏沒有醫生麽?害我們兜那麽大的圈子!”明哥看了一眼徐大隊的調查結果,氣憤地拍著桌子。


    “這麽大的案件,這個吳達還遮遮掩掩,小劉,你去把吳達給我帶過來,我要問問清楚。”徐大隊同樣氣憤地對身邊的一個偵查員下令道。


    偵查員領命出門,明哥繼續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重點的問題,他會在標題的首行位置打上五角星的符號。


    明哥的提綱列完沒多久,吳達有些狼狽地被兩名偵查員帶進了會議室。


    “牛博生你認不認識?”徐大隊沒有賣關子。


    “牛博生?哪個牛博生?”吳達皺著眉頭迴憶。


    “哪個牛博生?現在還跟我裝糊塗?我們都調查過了,你們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個班,他目前在婦幼保健院工作,是一名婦產科醫生,你還給我裝?”徐大隊氣得把自己的筆記本使勁地往桌子上一摔,對著吳達吼道。


    “我沒裝啊,你剛才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是有個同學叫牛博生沒錯,可那個人性格內向,我們上學的時候就不說話,這些年更是沒有見過麵,他根本不是我們生活圈子裏麵的人。”吳達一臉無辜。


    “那王曉樂跟他的關係怎麽樣?”明哥的語氣稍微平靜了下來。


    “樂樂跟他也不接觸。怎麽?難道他是兇手?”吳達瞪大眼睛,等著迴答。


    “小劉,你先把他帶出去吧。”明哥沒有說話,而是下了逐客令。


    就在吳達剛走到門口的同時,另外一名偵查員一路小跑來到徐大隊麵前,把三張畢業照遞到了他的手裏。


    我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把頭歪了過去,這就是幾張普通的畢業照,但每張照片最醒目的地方也一目了然。三張照片之上都被人用紅色水彩筆畫上了桃心的符號,而桃心裏是兩個人的頭像,一個是牛博生,一個便是死者王曉樂。


    徐大隊看了一眼,便將照片遞給了明哥。


    “冷主任,這是我們在嫌疑人的床頭搜到的他從小學到高中的畢業照。”偵查員在一旁介紹道。


    “嗯,看來這個牛博生,一直都暗戀死者。”明哥看了一眼照片,把這一關鍵點記錄在了訊問提綱之上。


    “對了,你們有沒有在嫌疑人的家裏搜到毛發?”明哥停下筆。


    “沒有。”偵查員搖了搖頭。


    “那行,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差不多了,小龍,你去喊葉茜,我們去會會這個牛博生。”明哥起身朝審訊室走去。


    牛博生是在熟睡中被抓獲的,此時他正光著腳丫穿著單薄的襯衣褲,在冰冷的“老虎凳”上瑟瑟發抖。


    “小龍,把空調的溫度再打高一些。”明哥抬頭看了一眼。


    “謝謝。”牛博生顯得很有禮貌。


    “我隻對事,不對人,你知道我們今天找你是什麽事了吧?”明哥習慣性地點上了一支煙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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