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算你狠,善用無辜的眼神。”一首為明哥特殊定製的手機鈴聲在我耳邊發瘋似的響起。


    鈴聲將我從熟睡中驚醒,我痛苦地把手從溫暖的被窩中抽出,眯著眼睛在床頭扒拉著手機的方位。就在音樂即將播放結束時,我的指尖傳來一絲冰涼,在艱難的抉擇間,手機被我一把握住。


    屏幕的亮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我掙紮著在那塊閃光的液晶屏上找尋那個綠色的接聽圖標。


    屋內陣陣的涼意讓我清醒了不少。而此時我手機上的接聽鍵,也在轉眼間變成了“未接來電”。


    “我x,五點三十分,明哥的電話?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我已經清醒了七七八八,盯著手機上的電子時鍾,似乎明白了什麽。


    我剛想給明哥迴過去,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使勁地點了一下屏幕上那個綠色的圈圈。


    “明哥!怎麽了?”


    “給你五分鍾,洗漱完畢在樓下等我,發命案了。”明哥焦急地催促道。


    “知道了!”一聽是“命案”,我不敢怠慢,手腳並用地把衣服穿好,衝向了衛生間。


    我的名字叫司元龍,男,二十三歲,是雲汐市公安局刑事技術室的一名初級痕跡檢驗員,由於受父親的影響,在大學畢業時選擇了這一行當。


    在這裏,我必須要介紹一下我的父親,他曾是我們省在刑事技術上最有權威的專家,但無奈十幾年前因為案件的原因,雙腿殘疾,終日臥床不起。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工作有兩年之久,在科室裏也能勉強獨當一麵。


    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叫冷啟明,四十多歲,我們科室的法醫,也是我們科室的老大,平時我們都稱唿他明哥。


    他曾是我父親最得意的門生,但性格有些古怪,在我的印象中,除了我父親之外,他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一個人笑臉,冷麵法醫說的就是他。


    他說話做事一向不拖泥帶水,說五分鍾就五分鍾,我前腳剛踏出單元樓門,後腳我們單位的現場勘查車已經吱呀一聲停在了我的麵前。


    “小龍,趕緊上車。”坐在駕駛室的一個胖子在向我使勁地招著手。


    我衝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他叫焦磊,三十多歲,在我們科室負責刑事照相、視頻分析以及圖像處理工作。他也是我父親的徒弟,由於他身材圓滾,私下裏我都喊他胖磊,他是我們科室最逗的一個,由於脾氣相投,我倆的關係十分鐵。


    昨晚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最低氣溫有零下五度,站在室外,我能感覺到一股鑽心的寒冷在肆意地蹂躪著我。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嘴巴中唿出的水蒸氣,刹那間變成了白色的霧氣飄散在空中。


    我幾步走到印著“犯罪現場勘查”字樣的江淮警車前,左手用力地抓住了車門把手使勁往外一拉,車門嘩地一下被拉開了,一股暖流襲遍我整個身體,這是車裏的空調給我帶來的舒適感覺。


    我搓了搓手,一頭紮進了車中。


    嘭!在我進入車內的那一刻,坐在後排的一個女孩用腳使勁地將車門從裏麵撞上了,這也是她練就的一項絕技。我微笑著瞟了一眼她那張顏值很高的臉蛋。


    “臭流氓!”她從來都不認為我看她的眼神是在欣賞美女。


    她叫葉茜,比我小兩歲,是我們科室的實習生,刑警學院刑事偵查專業的女漢子,也是我的小師妹,但是她平時對我經常是沒大沒小,絲毫沒有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裏。由於刑警大隊隊長徐石是她的姑父,所以她在我們科室主要是起聯係刑警隊的紐帶作用。


    在我們科室最容易被忽略的一個人,就是現在這個戴著“酒瓶底”眼鏡,沉睡在車廂尾部的科技男陳國賢。他在我們科室負責理化生物檢驗,有一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平時上班的時候,他除了吃喝拉撒以外,基本都是泡在自己的實驗室裏,他對檢驗有著狂熱的癡迷。


    一般喜歡搞科研的男人長得都比較著急,賢哥也不例外,別看他隻有三十多歲,但光看麵相,比明哥還要蒼老不少。所以私下裏,我們都喊他老賢。


    我們的科室學名叫刑事科學技術室,可兄弟單位更喜歡戲稱我們為“屍案調查科”,因為在我們科室,除了日常的檢驗工作以外,最為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負責全市命案的現場勘查工作。也就是說,哪裏有命案,我們就在哪裏。我們平時不是在命案現場,就是在去命案現場的路上。


    “什麽情況?”我坐在柔軟的汽車座椅上,對著副駕駛上的明哥問道。


    明哥迴了迴神:“具體的情況我暫時還不清楚,隻知道命案現場在山城小區,死者是一名女性,刑警隊的人已經趕去保護現場了。”


    “哦!”我隨口應和了一聲。


    明哥沒有再浪費一個字,而是繼續將頭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勘查車在胖磊熟練的操作下,一路向案發現場趕去。前後也就幾十分鍾的時間,車窗外便交替閃爍著紅藍色的警燈。


    我搖開車窗伸頭向外望去,在小區一棟六層樓房的北側並排停著四輛警車,單元樓門前也被圈上了警戒帶。


    胖磊火速找了一塊空地將車停放規整,刑警大隊隊長徐石夾著筆記本,一路小跑來到我們跟前。


    “徐大隊,情況怎麽樣?”明哥看到對方緊張的神情,眉頭微微皺起。


    “冷主任,你可來了。”徐大隊咽了一口唾沫。


    “趕快介紹一下!”


    徐大隊翻開筆記本:“我們是淩晨五點十五分接到的報警,說山城小區5號樓1單元202室有人被殺害。死者名叫王曉樂,女,二十九歲,是我們市中專學校的一名教師。報案的是她父親王振,根據她父親的介紹,昨天晚上九點鍾左右,他給死者發了一條短信,可死者一直都沒有迴複,一開始他也沒感覺什麽不妥,可今天早上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就來到了女兒所住的小區,用鑰匙打開門一看,女兒被人殺害在臥室之中。事情的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現場勘查完畢我們再碰頭。”明哥從後備廂中取出幾件勘查服,給我們分發下去。


    “冷主任!我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你們為好,根據死者家人的描述,現場可能有些慘。”徐大隊合上筆記本隨口說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明哥不以為意。


    趁著換勘查服的空隙,我環視了一下現場外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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