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很不錯,坐下吧。”聞易摸了摸胡子笑道。


    北堂翰望著林月嬌的眼神更是欣賞,或者說是,迷戀。


    一個時辰後,講學結束,聞太師走了。


    林櫻美和聶木禾不約而同去找北堂翰,陽芳芷也去拜見北堂擎,黎華晨拉著連詩兒去找容毓。


    和容毓一起來的黎墨謙,剛才並沒有上台,隻是在台下一側等著。


    剩餘大部分閨秀則坐在軟墊上,瞄著容毓,不敢上前。


    “月嬌月嬌,你看,世子啊。”葉雲清一張臉興奮的紅撲撲地,壓低了聲音也掩飾不了激動,“沒想到我竟然能看見世子,我太感動了,有生之年啊,簡直不枉此生了……”


    旁邊的方婉接過話,“我也是我也是!江南行省的閨秀就是好命,能夠有世子主考,能夠見到世子。世子除了上早朝,都沒在其他人多的地方出現過。哎,好想知道世子如果出門的話,會去哪裏……”


    “哎,我要是黎墨謙就好了,天天跟著世子形影不離。”葉雲清咬牙切齒,恨不得化為男兒身。


    林月嬌揉了揉眉心,這也太誇張了,至於嗎?


    “四姑娘。”黎墨謙走了過來,揚起一抹溫笑說道,“今日一番高論,真是精彩妙絕。”


    林月嬌迴過神。


    葉雲清衝著林月嬌擠眼,推了她一把說道,“月嬌,快去,黎公子找你。”


    誤以為黎墨謙和她有什麽。


    林月嬌給了她一個你誤會了的眼神,但也起身和黎墨謙走到了一邊。


    “什麽事?”林月嬌問道。


    黎墨謙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找她。


    黎墨謙說道,“不知道子衿在哪?我找她。”


    “子衿?”林月嬌挑眉,想起黎華晨,語氣便有些不太好,“黎公子被這麽多閨秀包圍追捧,竟然還有空想起我家子衿?那麽多閨秀等著和黎公子見一麵,公子找我妹妹幹什麽?”


    黎墨謙一愣,“不知在下哪裏得罪四姑娘,還請四姑娘賜教。”


    “你自然沒有得罪我,不過,算了,跟你沒關係。”林月嬌皺眉。


    黎華晨竟然那麽欺負子衿,跟子衿說那種話,過分至極。


    但是看著麵前君子如玉的黎墨謙,林月嬌也不跟他多做計較,黎華晨是黎華晨,黎墨謙是黎墨謙。


    拿他出氣幹什麽。


    “找她什麽事?這個時辰,我估計她在忙。”林月嬌說道。


    這個點,林子衿應該去梅夫人那裏了。


    黎墨謙溫聲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子衿前幾日和我討論兵史,我無意間提起自己閑暇時寫了幾本論兵史的小集。子衿讓我借她用用,說是可能會用到裏麵些許文集,我便把舊作整理了一下,今日給她送來。”


    論兵史的小集?


    “哥,你怎麽隨便就把自己的寫的小集借出去,還允許別人用你的文章。你的文章一字值千金,不知道多少人借著你的名字刊印了賺錢。上次朝凰書院刊了文集,讓你選兩篇文章放入其中你都不肯,怎麽把自己的東西這麽輕易送給別人。”黎華晨的聲音傳來。


    林月嬌迴頭一看,原來容毓過來了,黎華晨和連詩兒也一起來了。


    “華晨,無需多言。我和子衿姑娘是知己之交,送她何妨。”黎墨謙皺了皺眉,轉而對林月嬌說道,“四姑娘,子衿姑娘說她有急用,那就勞煩你轉交了。抱書,抬上來。”


    書童寶書抬著一個沉甸甸的書匣子走了過來,足有二三十本。


    “這麽多。”黎華晨不高興說道,“哥!還不知道人家拿你的文章去幹嘛呢,你怎麽,你怎麽……”


    你怎麽這麽大方!


    林月嬌看見她就不想說話,衝著黎墨謙笑了笑,“東西我就替子衿收下了。黎公子放心,以後你一定會覺得物有所值。”


    “四姑娘客氣了。能幫得上她的忙就好。”黎墨謙一笑。


    林月嬌也就滿意了幾分。


    林月嬌的目光落在連詩兒身上,想起今天被收買的車夫,唇線上挑,語氣裏透著一絲嘲諷,“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連小姐。據我所知,這裏是上院。連小姐你這個下院的閨秀,怎麽偷偷摸摸混進了我們上院?”


    “林月嬌,你注意用詞。詩兒是我們如意宮帶進來的,朝凰四宮各有兩個免品階的名額。”黎華晨一副維護連詩兒的語氣,說道,“聽說你是白玉宮的人,怎麽,林櫻美連這個規矩都沒告訴你嗎?”


    連詩兒淺笑著接過話,“華晨姐姐,林月嬌雖然進了白玉宮,但是不像姐姐在宮中位列掌使,隻是一介白身。白玉宮的名額也輪不到林月嬌來分配,她知不知道又有何區別,想必正是因此,林櫻美才沒告訴她。”


    這句話,巧妙地捧了黎華晨在如意宮裏的地位,又鄙夷了林月嬌沒資格知道。


    “喔,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林月嬌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唇邊笑意更深,“你們早說不就成了,這麽複雜,不就是走後門嗎?連小姐原來是走後門進來的,我懂了。”


    黎華晨柳眉一蹙,“林月嬌,你怎麽能這麽說詩兒。”


    “沒有資格來上院的人,卻用別的法子來了上院,不是走後門是什麽?”林月嬌似笑非笑,“如意宮的名額,不正是後門嗎?”


    連詩兒被她說的當場氣炸。


    但她不是那種跋扈的千金,更何況容毓在身邊,眼圈一紅,小臉滿是委屈,泫然欲泣說道,“林姑娘說的對。詩兒沒有資格進入上院,隻是久仰聞太師的博學,一心希望能聆聽聞太師的講學。華晨姐姐才幫了我,讓我有這個機會進入上院聽一次課。讓林姑娘見笑了。”


    “林月嬌,詩兒隻是一心向學而已,用我如意宮的名額進來乃是名正言順。倒是你,雖然是上品閨秀,但卻輕視品階不如你的閨秀,無德無禮,實非上品閨秀的品性。”黎華晨義憤填膺說道,心底有些高興。


    林月嬌抿唇一笑,“要論德禮,我自然遠遠不及連小姐。像什麽收買車夫算計把人趕出學院、陰謀暗算別人摔斷腿,聽了一句不順耳的話就害得別人家破人亡的事情,連小姐肯定是幹不出來的。對吧?”


    “林月嬌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連詩兒心裏一沉,生怕容毓聽出什麽,裝可憐說道。


    林月嬌扯了扯唇角,“聽不懂啊?沒事,我就是在誇你德禮無雙,家教甚好。”


    連詩兒一張臉頓時憋的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容毓看著這小女子,英俊的臉上麵無表情,但是心底卻覺得她甚是腹黑,甚是可愛,甚得他心。


    黎華晨岔開話題說道:“毓哥哥,伯父今日請了詩兒入府做客,讓我作陪,還讓毓哥哥一定要迴去。毓哥哥,咱們一起走吧。”


    毓哥哥。


    林月嬌望向容毓。


    連詩兒低垂下頭,一臉嬌羞說道,“前幾日奉家父之命拜訪侯爺,幸而侯爺沒有忘記詩兒這個故人之女,有幸被邀請今日去侯府做客。”


    連詩兒的爹連常慶年輕時候曾在忠義軍裏當過監軍,和容家攀上了交情。


    “毓哥哥,伯父說了,今日可是有要事要跟你商量。你不能不迴去。”黎華晨撒嬌說道,嬌憨的樣子,很容易令男人動心。


    一聽這話,連詩兒就羞紅了臉。


    黎華晨看見連詩兒臉紅的樣子,心底冰冷,臉上卻更是笑眯眯說道,“毓哥哥,很重要的事,事關你的終身大事喔。”


    “華晨姐姐,你別亂說啦。”連詩兒羞澀說道。


    黎墨謙提醒說道,“華晨,不要亂說話。”


    怎麽能當著林月嬌的麵說這些?


    “哥哥,我說的是實話嘛。對了,伯父說,讓哥哥一定要把毓哥哥帶迴家。要是毓哥哥不迴去,唯哥哥是問。”黎華晨笑容燦燦,眼角的餘光瞥向林月嬌。


    黎墨謙瞬間無奈了,容毓輕描淡寫說道,“備車,去侯府。”


    “林姑娘可是毓哥哥的救命恩人,不如,也把林姑娘一起帶去吧。伯父前幾日還說要好好感謝林姑娘。”黎華晨故意說道。


    容毓的目光落在林月嬌身上,說道,“一個外人,叫她去幹什麽。”


    說著,也不多看她一眼,轉身便走。


    黎墨謙一臉懵呆,看了看容毓又看了看林月嬌,不知道該說什麽,跟著容毓走了。


    黎華晨和連詩兒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高興之色。


    “林姑娘,毓哥哥不讓你去侯府,我也愛莫能助了。畢竟是家宴,有外人不太好,還請見諒。”黎華晨一臉虛偽笑道,“我們便先走了,告辭。”


    連詩兒也是一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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