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野驚訝問道,“你怎麽會知道?”


    “是,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魔教的人在南州埋伏,就等著刺殺容毓。如果我們不能趕在他抵達南州之前阻止,那麽容毓就會出事了。”林月嬌握緊拳頭。


    溫澤野倒是沒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要是是假的,林月嬌也不至於發了瘋一般的突然衝出來。


    “魔教為什麽要和容毓過不去?在南州搞出這麽大動作,就不怕朝廷圍剿嗎?”溫澤野自言自語。


    林月嬌看著篝火,沒再說話,隻是心底一份擔憂,揮之不去。


    “林月嬌,你很擔心忠義世子?”溫澤野看向她,眼神有些難以明說的複雜。


    林月嬌沒有迴答。


    “容毓幾次救我,對我有大恩。現在有機會報恩,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林月嬌語調不帶一絲感情說道。


    溫澤野沒再深問,他隻是隱約察覺,上一次害的林月嬌淋了一場大雨的人,就是容毓。


    溫澤野岔開話題,說道,“對了,騎了一天的馬,你的身體……”


    趕了一天的路就連他都覺得兩股生疼,林月嬌不可能沒有感覺。


    “不疼。”林月嬌搖頭,臉色雲淡風輕,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溫澤野知道她隻是敷衍,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疼。


    “溫澤野。”林月嬌看向溫澤野,想了想很認真說道,“謝謝你。”


    謝謝你和我一起去找容毓。


    溫澤野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我說過的,我陪你。本少一言既出,萬馬難追。”


    “成語不是這麽用的吧。”林月嬌噗嗤一聲,被他逗笑了。


    溫澤野看著她的笑容一怔,“林月嬌,你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


    林月嬌一愣,彎了彎唇角。


    夜色更深了,篝火漸漸熄滅。


    月沉日升,晨光微熹。


    林月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就靠在溫澤野肩頭睡了一夜,身上還蓋著他的外衣。


    “溫澤野。”林月嬌將外衣拿起遞給他,有些不高興,“你風寒還沒有好,山裏夜晚又冷,怎麽把衣服脫了。”


    溫澤野隨手穿上外衣,不以為意說道,“沒事,我風寒早好了,啊切!”


    一個噴嚏,暴露了。


    溫澤野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走吧,該出發了。不然你可就追不上你的世子了。”


    “你!”林月嬌看著他欲言又止,“算了,先出發吧。等找到世子,再找賽神醫看看吧。”


    溫澤野說道,“這點小風寒,用不著。”


    “用得著。我上次風寒吃了一劑藥就好了,你這都已經十來天了。”林月嬌說道。


    兩人說著話,翻身上馬,繼續出發。


    又趕了一天的路,快到天黑的時候,總算是趕到了南州城外,正好就看見世子的車隊要進城。


    “等一等!別進去!”林月嬌一抽馬鞭衝了過去。


    “什麽人!”侍衛紛紛舉刀,將林月嬌圍的嚴實,不知道多少刀槍劍雨對著她。


    溫澤野看見這一幕臉色都變了,“住手!把刀放下!世子,黎墨謙,在下溫澤野。”


    馬車裏,容毓躺著養傷。


    腹部的傷勢嚴重,他隻能躺著休養。


    萬火教出現在忻州,讓容毓決定立即返京。


    因為萬火教的目標始終是他。


    如果他滯留忻州,萬火教也會在忻州盤桓。


    不如返京,那幫家夥也就隻能放棄了。


    而且現在傷勢嚴重不便見林月嬌,免得被她識破另一層身份。


    不如到京城再見。


    正好一個月後,他傷也養好了。


    但是沒想到正躺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就聽見一個熟悉的清冷的聲音,是林月嬌。


    容毓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而在下一刻,就聽見外麵溫澤野自報家門。


    黎墨謙說道,“世子,我出去看看,好像是四姑娘和溫澤野的聲音。”


    馬車裏,容毓半躺在車壁內,身上蓋著一條銀狐皮的白絨毯子,銀發垂落飄逸,狹長眼眸裏,眸光深邃。


    “世子。”林月嬌看見他,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南州城裏有萬火教的人,已經埋伏好刺殺你,你不能進去。”


    容毓眉峰一挑,“你怎麽知道?”


    “是……”林月嬌想了想,為了增強這個消息的說服力,認真說道,“是鬼麵人告訴我的。就是世子認識的那個鬼麵人。”


    世子和鬼麵人做過買賣,自然早知道鬼麵人的身份是九幽帝君。


    九幽帝君說的話,該比我說的靠譜了吧?


    溫澤野倒是沒覺得什麽不對,他又不認識鬼麵人。


    而黎墨謙則直接懵了。


    容毓看著林月嬌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真的是鬼麵人?”


    “對!”林月嬌堅定地點頭,“世子也該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是不屑於說謊的。南州城裏真的已經布好了請君入甕的棋,世子一旦進去,危險難料。”


    容毓嘖了一聲,“既然是鬼麵人的消息,那就是真的了。墨謙,讓車隊停下,不去南州城了,返迴前一個州郡,直接走大運河迴京。”


    “可是世子,南州那邊……”黎墨謙一愣。


    容毓看向林月嬌,眸光裏笑意微漾,“我相信她。”


    “我明白了。”黎墨謙點頭,下去讓車隊掉頭了。


    “趕了兩天的路,總算是趕上了。世子,這次多虧四姑娘,讓你免去一劫,你可要好好謝謝她。”溫澤野看了看林月嬌,說道。


    容毓一愣,“兩天?你們怎麽趕上的?”


    忻州離這裏,走官道起碼要三天。


    “日夜兼程,繞山路小道,為了給你送消息,某人可是風餐露宿,一路風塵仆仆。”溫澤野說道。


    林月嬌橫了他一眼,示意別亂說話。


    “林月嬌。”容毓伸出一隻手,拉住林月嬌的手一下靠近了自己身邊,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掃量,“騎了兩天的馬,你的腿……”


    林月嬌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登徒子,難不成還要看我的腿!”


    容毓低笑。


    說的像他沒看過一樣。


    看見容毓笑了,林月嬌瞬間想明白他在笑什麽,臉不自覺泛紅。


    看見他們兩人這樣,溫澤野自覺退出了馬車。


    “放手了,一直拉著我幹什麽。”林月嬌想要掙開他的手,卻又被他捏的更緊了一些。


    容毓看著她,眼底的眸光星星點點,像是夜空裏的星辰,絢爛迷人。


    磁性的嗓音說道:“本來有一句話我想去了京城再告訴你。但是現在看見你,就忍不住想告訴你,一刻都不想等了。”


    林月嬌一愣,“什麽話?”


    “林月嬌,不管你願不願意,我要定你了。今生今世,非你不娶。”容毓看著林月嬌,一字一句,強大的氣勢不容人置喙。


    林月嬌一臉驚愕看著容毓,懷疑自己是不是出聽錯了。


    奇怪了,這真的是不近女色的世子?


    “你簡直是無賴。”林月嬌氣道,“我不是已經拒絕你了嗎?”


    容毓聽見這句話,心底被她刺痛,但是英俊的臉上卻依舊是那冷傲之色,“那倒是看看,本世子上門提親,你們臨府誰敢拒絕?”


    “容毓,你太過分了!你強人所難!你你你你,你變態!”林月嬌氣惱不已。


    容毓一手按在車壁上,將林月嬌禁錮在自己的懷中,薄唇覆了上去。


    “不要!”林月嬌驚愕的看著他,用力掙紮。


    但就算是重傷的容毓,也不是林月嬌能夠對付的,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控製。


    “你的手,我牽過。你的身子,我抱過。你的唇,我吻過。你身體的每一寸,都有我的痕跡。”容毓看著懷中的林月嬌,侵略地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不似以往的清冷,十足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林月嬌,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喜歡別人,我就把你喜歡的人殺了。”


    冰冷的毫不猶豫的威脅。


    “如果你敢嫁給別人,我就把你聯姻的家族,株連滿門。”


    不容置喙的強勢。


    “所以,你隻能嫁給我,隻能跟我在一起。”


    帶著些許笑意。


    “有我在,沒人敢娶你。”


    林月嬌被他氣的簡直想要打死他,“容毓你今天出門沒吃藥是吧?我出去當尼姑!”


    “那倒是要看看,哪家尼姑庵敢收你?”容毓眉峰一挑。


    林月嬌徹底無話可說了。


    就知道,世子這種混賬招惹不得。


    她怎麽惹上他了!


    “容毓,你今天頭腦不清楚,我不跟你爭論。我先走了,改天再說。”林月嬌隻好跑路。


    我惹不起,我躲行了吧?


    容毓卻將她箍在懷中,不讓她離開,深邃的眸光盯著她,“不準跑。我在跟你求親,嫁給我。林月嬌,先定親,半年後,我們成親。我跟皇帝請一道恩旨,讓你半年後考核,封品。”


    他連定親成親都想好了。


    他不是開玩笑,竟然是認真的。


    “我不同意。”林月嬌想也不想迴絕。


    容毓說道,“那行,朝凰書院你不用去了,現在就成親。”


    “那我不是白考了?容毓,你不要欺人太甚。”林月嬌怒道。


    容毓唇線微挑,“所以我給你半年時間,最多半年。不許跟我討價還價。”


    林月嬌似乎很想去朝凰書院,也是,朝凰書院是天下閨秀都想去的最高學府,那他就網開一麵,讓她去玩半年。


    但是,再多的時間,他不給了。


    這個女人,他要了。


    “容毓,我不喜歡你,我不想嫁給你,你聽不懂嗎?”林月嬌火了,也顧不上他的身份,一字一頓說道,“你逼婚,我隻會厭惡你。”


    容毓眸光瞬間一冷,一把將林月嬌按在車壁上,封住她的唇欺身而上。


    林月嬌用力推卻推不開,拳打腳踢,不知道踢到哪了,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你身上有傷?”林月嬌一怔,掙紮的動作頓時停了。


    容毓卻渾然不顧自己的傷勢,攻城掠地,攫取她的味道。


    鮮血滴答滴答落在了林月嬌的身上,透過裙子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鮮血,林月嬌的手伸出來想要推開他,又收了迴去。


    他疼不疼死不死關她什麽事?


    過了許久,容毓才放開她,狹長眼眸笑意微漾,“你心疼我。”


    “我隻是不想擔上謀殺世子的罪名。”林月嬌扭過頭去不想看他,繃著一張臉說道,“我去找賽神醫來給你包紮傷口。”


    林月嬌剛站起身,隻聽見嗖的一聲破聲響。


    容毓一把撲過來將林月嬌撲倒在地,而一支弩箭擦著容毓的頭皮飛過去,咚地一聲射在車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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