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銜悅沒想到林月嬌一言不合就走,連忙喊道,“你等等!”


    但是林月嬌根本不理她,反而是加快了腳步向著溫澤野的方向走去。


    師銜悅頓時急了,立即起身三兩步追上她,一手攔在林月嬌麵前,憤怒盯著林月嬌說道,“林月嬌你給我站住!你是不是不想溫公子見我?故意走這麽快,就是想趕緊替我迴絕吧。”


    “師小姐說的哪裏話,是你自己不想見,我隻是替溫公子傳話。你不見,我自然要快點迴去複命了,不能讓溫公子久等。”林月嬌理所當然說道。


    師銜悅冷哼,“巧言令色。不就是怕我和溫公子走的近了,他不再理你嗎?也是,溫公子來了江南之後,還從沒主動約哪個女子。就是你,也是某人自己上趕著攀上的交情。”


    林月嬌和溫澤野的相識,最開始是林月嬌把自己的酒杯給了溫澤野,兩人才有了交情。


    “用不著你替我迴絕,溫公子邀請,我自然要相見。”師銜悅不屑地橫了林月嬌一眼,隨手整了整衣衫,踏著小碎步向著溫澤野走去。


    林月嬌看見她的背影,唇邊勾起一抹嘲諷。


    李映湫拿著玉牌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對著旁邊的司盈溪說道,“司小姐你看,朝凰書院的玉牌做的可真精致啊。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紫晶玉。”


    “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不過就是一塊紫晶玉牌而已。”司盈溪眼裏滿是嫉妒,嘴上卻不屑說道。


    “說起朝凰選秀,林月嬌小姐真是厲害了,就是她妹妹,林子衿也獲封了正六品,林府還真是人才輩出,這下連整個忻州也出名了。對了,司小姐,你和她們都是忻州人,是不是覺得特別麵上有光啊,我要是忻州人,我也得為她們驕傲。”李映湫笑眯眯拿著玉牌在司盈溪麵前晃來晃去,說道。


    司盈溪聽的火冒三丈,一把打開李映湫的手,“拿開,看見就心煩!區區一個從六品的玉牌,有什麽好得瑟的。林子衿也不過就一個正六品,要是我沒缺考,我也能獲得一個玉牌!”


    “司小姐,這種話誰不會說啊,我還要說,我要是沒缺考我能考得和林月嬌小姐一樣呢,你就別吹牛了。”李映湫不屑說道,“看見沒?玉牌,就是實力。你沒玉牌,那就什麽都不算,都不能名列九品閨秀,在我麵前擺什麽譜。”


    司盈溪氣道,“不就一個玉牌嗎?瞎顯擺什麽!這麽炫耀,掉地上摔碎就好笑了。”


    “嘿,司小姐,你這叫什麽話啊,這可不是我的玉牌,是師銜悅小姐的。你怎麽敢詛咒師銜悅小姐!”李映湫一臉打抱不平。


    司盈溪冷笑,“有什麽不敢的,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兩人的爭吵引起了周圍不少人側目,司盈溪覺得和李映湫說話自掉身價,不再理她。


    又過了一會兒,鳶尾等婢女端著果盤上菜。


    司盈溪的視線依舊在黎墨謙身上,沒有注意,而李映湫看見糕點,順手一接說道,“喲,這不是南州的海棠糕嗎?看這做法,跟我們家鄉的一樣。”


    “我家小姐特意命人按照江南三十六州每一州的特色糕點做一種,串三十六糕盤,讓諸位小姐吃到家鄉的味道。”鳶尾笑道。


    李映湫點頭讚揚道,“林四小姐真是有心了。這海棠糕,是我的最愛。”


    說話間,借盤子為掩護,悄無聲息地將玉牌遞給了鳶尾。


    不消多時,林子衿看見鳶尾迴來了,又看了看林月嬌,姐妹倆對視一眼,林子衿便起身走到司盈溪麵前,不冷不熱說道,“司小姐,我有些問題想問你。這裏說話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我沒什麽話跟你說。”司盈溪一臉厭惡說道。


    林子衿挑眉,“怎麽,你不敢?做了虧心事,怕跟我當麵對質?”


    “笑話,我有什麽不敢,我做了什麽虧心事。倒是你才是做了虧心事,不然我為什麽會錯過朝凰書院的考核!”司盈溪說道。


    林子衿反唇相譏,“那黑風寨又跟你是什麽關係?”


    “你們在說什麽?”李映湫一臉天真問道。


    司盈溪眉頭一皺,怕林子衿當著這麽多的人的麵說出什麽不該說的,冷道,“走,出去講。”


    她們一走,又是新的一輪送果盤上菜。


    鳶尾再次端著糕點過來,在給李映湫她們這一桌上菜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將錦囊扔在了司盈溪座位桌子一角,順手用桌邊垂落下來的瓔珞流蘇擋了擋。


    林月嬌坐在黎墨謙對麵,跟他閑聊著,眼神時不時瞟向殿門口。


    就在林月嬌擔心的時候,司盈溪和林子衿一前一後迴到了宴會。


    林月嬌拉住林子衿說道,“去了這麽久?沒出什麽事吧?”


    “嫡姐放心,隻是和她徹底撕破了臉,沒什麽事。”林子衿衝著她一笑。


    那邊溫澤野應付師銜悅都已經快無力招架了,但是他沒收到林月嬌的暗號,就隻能看著師銜悅在他麵前搔首弄姿,忍受她赤裸裸的恨不得撲上來的眼神,苦不堪言。


    “溫澤野。”林月嬌衝著他招招手,喊道。


    溫澤野就跟卸下千斤重的巨石一樣,立即對著師銜悅說道,“四姑娘找我有事,我先過去了。”


    “等等啊溫公子,我剛才說的,等到了京城,還請溫公子多多照顧……”師銜悅一臉欲拒還迎的嬌羞。


    溫澤野敷衍說道,“再說再說。我先告辭。”


    逃也似的竄迴了林月嬌身邊,溫澤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本少都出賣色相了,四姑娘,你要怎麽謝我?”


    “給你製造機會和美人兒獨處還不好嗎?”林月嬌笑得一臉揶揄。


    溫澤野臉色一白,“不好。”


    “哈哈哈……”林月嬌姐妹都笑了。


    師銜悅不舍的和溫澤野分開,心底對喊走溫澤野的林月嬌惱怒不已。


    “李映湫,我的玉牌呢?”師銜悅走到李映湫麵前,伸手討要。


    李映湫在身上摸了兩下,臉色一變,“哎呀,剛才還在的,怎麽突然不見了?”


    “什麽?李映湫你到底把我的玉牌藏到哪裏了?快交出來!”師銜悅急了。


    李映湫連忙說道,“我真的就放在桌上,就剛才都還在的,不知道怎麽就沒了。”


    “好你個李映湫,我知道了,你是假裝投靠我們,實際上故意騙走我的玉牌,讓我沒辦法進入朝凰書院,對不對。玉牌在哪!你給我拿出來!”師銜悅怒不可遏,一下撲在李映湫身上,將她的錦囊什麽的全部搶了過來,一個個打開檢查。


    “師小姐你幹什麽啊,你快住手!師銜悅,你太過分了!”李映湫急了,慌忙喊道。


    林月嬌身為主辦方,責無旁貸的嗬斥道,“師銜悅,你住手。你幹什麽?怎麽能搶別人的東西。”


    “林月嬌,是你指使的對不對?李映湫這種人還能參加花宴,就是你安排的對不對?”師銜悅氣的雙眼通紅,對著林月嬌咬牙切齒,恨不得衝過來殺了她。


    林月嬌臉色淡淡地,“李映湫小姐確實是我安排進來的。當初一同考試,有過一麵之緣。這次李映湫希望能參加宴會,我看在大家都曾經是同期考生的份上,邀她進來,有何不可?”


    “銜悅,發生什麽事了?”連詩兒皺著眉頭問道。


    師銜悅頓時涕泗橫流,抽泣說道,“連小姐救我!李映湫這個賤人偷了我的玉牌!”


    “李映湫,你竟然敢偷師銜悅的玉牌!給我交出來。”連詩兒說道。


    李映湫連忙說道,“林四小姐給我做主!師銜悅誣賴我。明明是她自己把玉牌給我欣賞,怎麽能說是我偷的呢?剛才那麽多人都看見了,眾目睽睽之中,這是誣賴!”


    “對啊,剛才就是師銜悅小姐給李映湫的。”


    “我也看見了。”


    眾人紛紛附和。


    林月嬌說道,“師銜悅,這麽多人都看見了,你還要說李映湫偷你的玉牌?”


    “玉牌確實是我給她的,她花言巧語哄騙我,讓我把玉牌給她看看。我就給了,然後溫公子找我,我忘記要迴來了,現在迴來,她就說玉牌沒了,不是她偷的,那是怎麽沒了。”師銜悅氣唿唿說道。


    “那確實是你的責任。”林月嬌望向李映湫,一臉公正無私說道,“師小姐把玉牌給你,你把玉牌放在哪了?”


    李映湫委屈說道,“我就放在桌上了。我借了師小姐的玉牌欣賞,再故意把玉牌丟了,那我豈不是要被問罪嗎?我就是真的和師小姐有仇,也不會這麽幹啊。”


    “李映湫說的有道理。現在玉牌在她手中丟了,找不迴來,她就將以遺失皇家禦物之罪論處,重打五十大板。”林月嬌望著眾人說道,“沒人會故意自己找打。”


    眾人點頭表示認同,而李映湫幹脆嚇的跪在地上,哭的比師銜悅還慘,“林小姐救命!我真的沒有故意丟她的玉牌,求你們快幫忙找找啊,我不想被打板子,要是被打五十大板,我會被打死的。林小姐救命!”


    司盈溪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你還哭,你害死我了,你這個掃把星。”師銜悅氣的就要衝上來打李映湫。


    林月嬌使了一個眼色,鳶尾和荼靡連忙將她攔住。


    “好了,鬧什麽鬧,我看這件事有蹊蹺。既然是在宴會上丟的,林月嬌,你責無旁貸替師銜悅找迴來對不對?”連詩兒盯著林月嬌,說道。


    “那是自然。我是主辦人,有我的責任,我一定要替師小姐找迴來。”林月嬌二話不說就認了,望向李映湫說道,“李小姐,我相信你沒有把玉牌藏起來,興許是放在哪裏忘了。你先把你的錦囊都拿出來,不介意的話,再讓我的婢女搜一搜身。”


    “讓我的婢女搜。”連詩兒插了一句話。


    李映湫立即說道,“沒關係,你們搜,隻要能證明我的清白,什麽都行。”


    李映湫把自己隨身的錦囊都拿出來給林月嬌檢查,連詩兒身邊的婢女把她搜了一遍,都沒有查到。


    林月嬌說道,“諸位作證,李映湫一直沒有離開宴會,所以可以排除她把玉牌扔到外麵。在她身上也沒找到,初步可以判斷,是有人從李映湫身上偷走了師銜悅的玉牌。李小姐,麻煩你迴憶一下,你拿到玉牌之後和誰接觸了?”


    “沒有啊,我就一直坐在這裏。”李映湫說到這裏,不可思議看向司盈溪,“是你!是你偷的對不對。你快把東西交出來!”


    司盈溪和李映湫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


    “你發什麽瘋,關我什麽事!”司盈溪說道。


    李映湫說道,“你嫉恨師小姐能夠獲得玉牌!肯定是你!你自己說過,如果師小姐的玉牌掉了摔碎了就好笑了。是你幹的!我一直坐在這,身邊隻有你,沒有別人!除了你還有誰能偷走玉牌!”


    司盈溪臉色鐵青,“本小姐怎麽會嫉妒她?怎麽會做出偷盜之事?”


    “可是司小姐是唯一接觸李小姐的人,是最可疑的嫌疑人,為了自證清白,是不是該讓人搜一下?”林子衿柳眉一挑。


    司盈溪瞪向她,“不可能!本小姐豈能被人搜身。”


    “師小姐,一定是司盈溪偷的。她坐在我旁邊,她趁我不注意偷東西神不知鬼不覺!”李映湫連忙喊道。


    師銜悅一聽這話,衝動的向著司盈溪撲過去,“你把我的玉牌還來,你這個賤人,把玉牌還給我!”


    “瘋子!真是瘋子!放開。”司盈溪一把推開師銜悅,但是師銜悅抓著她的衣袖,兩人扭打在一起,斯文掃地。


    連詩兒看見這一幕,隻覺得丟人,說道,“和畔,還不把她們拉開,成何體統!”


    就在拉拉扯扯之間,桌子被撞翻了,隱藏在桌子底下的錦囊,瞬間曝光。


    “那是什麽?”李映湫指著錦囊,說道。


    林子衿撿起錦囊,“這在司盈溪的桌子底下,應該是司小姐的。”


    師銜悅一聽這話,一下就衝過來,把錦囊搶到手中,打開。


    嘩啦啦……


    碎片掉了一地。


    “司盈溪你還有什麽話可說?”林子衿喝問。


    師銜悅雙腿一軟,倒在地上,不敢相信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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