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淩霄手指微蜷,忽略心中彌漫的那點澀。


    小姑娘讀書好,射箭也那麽厲害,總是不斷給人驚喜,吸引他一步步向她靠近。


    而且,她射箭的姿勢和一些無意識的**慣,都和自己很像。


    第二次了。


    上次對句比賽時,他就發現他們之間有這種微妙的共鳴,這種認知讓他心口發燙。


    就算小姑娘討厭他,他也不想放手……


    “傅姑娘,”他看著她:“我也會射箭。”


    像上官皓一樣會射箭,所以才有共同話題,才會對他笑嗎?


    傅淳兒簡直跟不上他的腦迴路,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所以呢?”


    殷淩霄忍不住勾起唇角。


    好靈動,好可愛。


    “所以,你來看比賽吧,”殷淩霄說,“和國子監的蹴鞠賽。”


    看我怎麽碾壓他們。


    看看我,我比他好。


    *


    傅淳兒一言難盡地看著殷淩霄的背影,叫出係統。


    “係統,我怎麽覺得狗男人有點不對勁?”


    係統:[怎麽說?]


    “一開始他說自己也會射箭時,我以為他是挑釁我。”


    係統:[……]


    傅淳兒蹙眉:“可是後來,他又讓我去看比賽……這是什麽意思啊?”


    係統頓了頓:[人類的思維是很複雜的,係統隻是冰冷的數據,這些要靠宿主自己判斷哦。]


    傅淳兒一邊往比賽場地走,一邊思考。


    這一年的殷淩霄,和後來那個瘋批腹黑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少年燦若晨星的眉眼近在她咫尺,看起來是那麽幹淨、明亮、又耀眼。


    若不是有這一次的重生,她幾乎忘記了殷淩霄年少時的模樣。


    但盡管如此,她也莫名覺得這一世的殷淩霄變得不同了,她開始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有什麽意圖,讓人覺得很不好把握。


    好在有一點,在原本的時間線裏,殷淩霄早就向她表白了,而這一世經過自己的努力,他沒再纏在她身邊不放,除了偶爾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傅淳兒沒察覺出哪裏有問題。


    ——可能狗男人腦子壞掉了吧。


    傅淳兒期待的想。


    無論如何,殺狗之心不可滅。


    前世因,後世果,狗男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正想著,比賽場地到了。


    蘇音向她揮了揮手,傅淳兒走了過去。這裏的座位離比賽場地很近,是傅衡知道蘇音是她朋友,特意給她們留的位置。


    剛落座,一個陌生的少年向她走了過來。


    “你好……你是傅淳兒吧,久仰大名。”


    傅淳兒抬起頭,相貌清秀的少年臉上有些薄紅。


    傅衡走過來,胳膊搭在那人的肩膀上:“長姐,這是我同窗許柏舟,他踢蹴鞠可厲害了,也就比我差了那麽一點點吧~”


    傅淳兒看向許柏舟的目光變了。


    會踢蹴鞠好啊。


    這些可都是等會兒要虐殷狗的大功臣啊。


    傅淳兒笑道:“你好,我是傅衡的長姐……”


    遠處,幾道視線若有若無落過來。


    傅衡和上官皓都太吸引人的眼球,場上不少貴女都嫉妒地看著她和蘇音。


    她們也想離他們那麽近啊啊啊。


    對麵是天字班,傅小蓮坐在較遠的位置上,她們都看到傅衡親熱地和傅淳兒說話的一幕。


    旁邊有人問:“小蓮,原來你弟弟對你長姐那麽親近啊?”


    傅小蓮臉色蒼白,勉強維持著驕矜的神情:“還好吧,三弟也想讓我過去坐,但我覺得身為白鹿書院的一份子,還是要為自己班助威,所以拒絕了。”


    “……這樣啊。”


    很快,殷淩霄上場了。


    俊美無雙的少年一出場,就吸引了全場貴女的視線,眾人紛紛激動地看向他。


    他向最近的看台上掃了一眼,眼底露出笑意。


    於是在場貴女都瘋了。


    “你們看到了嗎,殷世子居然笑了!!”


    “嗚嗚嗚看到了,能看到這一笑我死也無憾了!”


    “不過他剛才是在對誰笑啊??”


    “誰知道呢,可能根本沒看誰,就是給我們的福利!!”


    傅衡看到殷淩霄這驚人的吸引力,不滿地迴過頭,看到長姐一臉不為所動,頓時放心了。


    “長姐,我要上場了,看我怎麽虐這群天字班的渣渣。”


    傅淳兒用力點頭:“我相信你!”


    上官皓過來叫他們:“走,上場了。”


    許柏舟跟著一起往場上走,忽然迴過頭,有些羞澀地對著傅淳兒笑了:“傅姑娘,你也相信我嗎?”


    傅淳兒笑了笑:“嗯,我相信你們會贏。”


    能完虐殷狗的就是好樣的!


    殷淩霄遠遠看見這一幕,眉頭蹙起。


    比賽正式開始。


    雖然許柏舟相貌清秀,看起來像是個文弱的書生,但他身量很高,而且換上比賽的隊服時,能看清肌肉爆發的力量,而衡哥兒和上官皓條件更加優越,國子監這隊氣勢和壓迫力非常強。


    對麵的天字班就相形見絀了,殷淩霄最高,張寂塵靈活,其他人像一隻隻瘦弱的小雞崽。


    傅淳兒真摯地期盼著,能看到殷淩霄被完虐的樣子。


    但,當她看見殷淩霄把許柏舟耍得跟個傻子一樣,全場貴女尖叫聲就沒停過。


    她就知道。


    她太天真了。


    “天啊啊啊啊殷世子太帥了!!!”


    “國子監學子們衝啊!!!”


    “天字班必勝!!!”


    殷淩霄打發兇狠,幾乎將炫技運用到了極致,憑一幾之力拉開極大的比分,一時間無人敢擋。


    場麵熱血沸騰,陽光下的少年無比耀眼。


    中場休息期間,傅衡終於不敢盲目自信,拉著幾個隊友商量戰術,不住吐槽。


    “什麽情況,殷淩霄是瘋了嗎?”


    “我去,這打法也太狠了,招架不住啊!!”


    “等會兒,我怎麽覺得他跟你們某些人有仇啊。”


    上官皓還好,雖然也被針對,但他水平在那擺著,看起來就不太明顯。


    可稍弱一些的許柏舟就不一樣了,半場下來他命都快要沒了,現在全身都是冷汗。


    “我沒惹過他啊……”許柏舟有些無辜,“要不下場換別人上吧。”


    上官皓拍了拍他:“心態要穩,不能亂。”


    許柏舟垂眸。


    剛才殷淩霄過他身的時候,他明明看到他笑了。笑得非常挑釁,一定是故意的!


    “下半場還有機會,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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