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怒喝,聲音響徹天地。


    她雙手快速結印,動作行雲流水,鳳凰骨陣光芒大盛,瞬間化作無數道淩厲的骨刃,向著楚河激射而去。


    鳳骨之中,不斷湧出欺天之力,這股力量詭異而強大,即便是準帝偉力,竟也在被強行欺騙,甚至出現了進攻主人楚河的跡象。


    楚河眼神一凝,頭頂的九州乾坤鼎光芒大放,一道道符文浮現,相互交織,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幕,將那些骨刃盡數擋下。


    然而,鳳凰骨刃的穿透性依然強大,光幕在其衝擊下,劇烈震顫,光芒閃爍不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碎,仿若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洛瑤,我來助你!”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虛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洪鍾鳴響,震得空間都嗡嗡作響。


    蘇宇的身影從虛空中緩緩浮現,他腳踏噬天魔罐,周身散發著神秘魔威。


    手執葬神劍胎,劍胎之上符文閃爍,劍意縱橫。


    頭頂滅運圖錄,圖錄中光影流轉,神秘莫測。


    腰間四方鼎綻放華光,光芒奪目。


    他一出現,便是傾盡全力,周身氣機洶湧,如同一尊蓋世戰神降臨,他的氣息與這片虛空產生了激烈的共鳴,讓周圍的空間都為之扭曲。


    楚河眼神一凜,寒聲道:“小輩還敢插手!信不信本帝先斬了你!”聲音中充滿了威脅。


    “你盡管放馬過來便是!”蘇宇毫不畏懼,聲音仿若金石撞擊。


    他周身氣勢暴漲,噬天魔罐散發出浩瀚魔威,猛然撞擊而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就算無關洛瑤,今日你也必死!”


    聲音如同滾滾雷霆,震撼天地之間。


    說罷,他抬手一揮,葬神劍胎瞬間化作一道璀璨劍芒,向著楚河斬去。


    楚河冷哼一聲,操控著九州乾坤鼎,一道雄渾的帝力洶湧湧出,與那劍芒碰撞在一起。


    刹那間,虛空震蕩,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出現無數裂紋,強大的餘波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遠處的山巒在這餘波的衝擊下,紛紛崩塌,巨石滾落;河流瞬間幹涸,河底的無盡枯骨暴露無遺。


    整個世界都在巨震,一切都在崩塌瓦解。


    洛瑤趁著這個機會,再次催動鳳凰骨陣。


    七十二根鳳凰骨光芒大盛,骨文閃爍起詭異光芒,化作無數神秘的眼睛在注視四方寰宇。


    鳳凰骨陣化作一隻巨大血鳳,血鳳振翅高飛,帶著無盡的殺意,向著楚河撲去,那氣勢,仿若要將蒼穹吞噬。


    “怎麽可能?蚍蜉怎可撼樹?”


    與此同時,楚河腦海中開始湧現出陣陣迷霧,記憶正在被欺天之力瘋狂蒙騙。


    他已經快要分不清真實與虛假,隻覺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穿刺他的大腦。


    楚河麵色凝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一方麵要應對蘇宇淩厲的攻擊,那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讓他應接不暇。


    另一方麵還要抵禦洛瑤的鳳凰骨陣,欺天之力詭異而強大,讓他心生畏懼。


    同時,他還必須時刻修正自身記憶,防止被欺天之力徹底吞噬。


    轟!


    帝力狂湧,化作一尊巨塔,試圖同時擋住兩人的進攻,但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楚河心中暗自叫苦,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入聖境的蘇宇和一個神台境的洛瑤逼到如此絕境。


    “哼,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擊敗本帝?簡直是癡心妄想!”楚河怒喝,他的雙眼閃過一絲狠厲,仿若受傷的野獸。


    突然,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晦澀難懂。


    刹那間,九州乾坤鼎光芒大盛,鼎身浮現出無數古老符文,這些符文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個巨大結界。


    結界籠罩著楚河,將蘇宇的劍芒和洛瑤的鳳凰骨陣都擋在了外麵,化作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休想喘息!”


    蘇宇見狀,眼神一凝,他深知此刻無論是他還是洛瑤,都無法支撐長時間作戰。


    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破滅劍!”


    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葬神劍胎拋出,葬神劍胎在空中急速旋轉,瞬間化作一道巨大劍輪,劍輪之上符文閃爍,劍意縱橫,向著結界斬去。


    洛瑤也不甘示弱,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鳳凰骨上。


    鳳凰骨陣的力量瞬間暴漲,血色鳳凰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鳴叫之聲仿若能穿透靈魂,向著結界撞去。


    “轟!”的一聲巨響,仿若天地崩塌。


    葬神劍輪和血色鳳凰同時撞擊在結界上。


    結界劇烈震顫,光芒閃爍不定,刹那間便破碎,化作無數光影消散在空中。


    “區區兩隻螻蟻……”楚河麵色蒼白如紙,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被這兩個小輩逼到如此絕路。


    “極道啊極道!為何大道就不垂青本帝?”


    他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怒,“若非是擁有極道,本帝一根指頭便可碾碎爾等!”


    楚河怒發衝冠,周身氣勢瘋狂湧動,帝袍瞬間破碎,露出身下的鎧甲。


    鎧甲之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散發著古樸的氣息。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哈哈哈,楚河,沒想到你也有今日!”一個身影從虛空中緩緩浮現,他身披黑袍,周身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仿若來自地獄的惡鬼。


    “嗯,果然你還是不適合穿龍袍,還是這一身盔甲最合身!”黑袍人冷笑著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嘲諷與戲謔。


    楚河眼神一凜,喝道:“你是何人?!”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黑袍人笑了笑,說道:“我是誰?連自己主子都不認識了?”


    說罷,籠罩麵龐的迷霧緩緩消散。


    羽化準帝的臉清晰出現在楚河眼前。“主上...不!”


    楚河踉蹌後退半步,帝袍上的金線在劇烈顫抖中簌簌脫落。


    他的眼神狂震,瞳孔縮至針尖大小,像是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


    “不可能!你已經死了!早在三萬年前便已經死了!”


    楚河語無倫次地說道,三萬年過去,那道貫穿準帝眉心的劍傷仍像昨日般新鮮。


    楚河道心瞬間紊亂,他不停地搖頭,喃喃自語道:“是我,當年是我親手將你的頭顱斬下,將你的帝心剜出,不可能,不可能……”


    “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休想騙我!”


    楚河披頭散發,仿若瘋子一般,不顧一切向洛瑤衝去。


    他恐懼到了極點,此刻,他已經分不清真假!


    隻有放手一搏!


    “阿河。”羽化準帝的聲音裹著冰渣,冰冷刺骨。


    “你可知這三萬年來,本座在此地等得多苦?”


    蒼白指尖撫過九州鼎斑駁紋路,青銅器身突然發出悲鳴。


    鼎耳處,一道陳年劍痕正滲出猩紅液體,那液體仿若有生命一般,緩緩流淌。


    “不可能!”


    楚河渾身劇震。


    那是他為了執掌這件準帝道兵,用沾染羽化準帝心頭血的帝劍劈開的裂痕。


    此刻那道傷痕竟如活物般蠕動,將九州鼎的靈力瘋狂抽離。


    楚河身形瞬間頓住。


    “不對,你是真的!”


    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隻有真的羽化準帝才能無視我的禁製,執掌九州乾坤鼎!”


    他猛地咬破舌尖,精血噴在顫抖不止的帝鼎上。


    然而往日溫順的本命法器突然發出尖嘯,鼎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正是三萬年前他為了鎮壓九州乾坤鼎刻下的封禁!


    “不……靖楚仙國是我的,你不能奪走,欺天……破滅……我的……都是我的!”


    楚河癲狂大叫著,雙手不斷揮舞。


    蘇宇看著這一幕,眉頭緊蹙。


    在他眼中,楚河像是瘋了一般,四處亂竄,跟空氣對話。


    眼看著,已經快要走火入魔。估計用不了多久,楚河就會把自己玩死。


    “是你做的嗎?欺天之力?”蘇宇看向洛瑤問道,眼神中滿是擔憂。


    欺天之力果然可怕,洛瑤僅僅才入聖境,便能借此斬準帝。


    可代價卻是……


    洛瑤淡笑著點頭,鮮血不斷從她口中溢出,染紅了她的衣衫。


    那笑容淒美而又絕望,仿若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


    蘇宇心疼地上前將她抱起,動作輕柔,仿若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值得嗎?”


    以自毀的方式滅敵,真的值得嗎?


    明明,她可以求助自己。


    她明明知曉自己身為帝子,蘇家必定不會讓自己在上界中死去,卻還是要親自報仇,即便代價大到無法承受……


    洛瑤慘笑,素手撥開蘇宇前額的碎發,動作輕柔而又充滿愛意。


    “你我萍水相逢,我又曾騙了你,又怎麽好意思利用你為我複仇呢?”


    她的聲音微弱,仿若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洛瑤眸光開始變得黯淡,如即將燃燼的白灰。


    蘇宇心中沒來由湧起一陣劇痛。


    “你說我是傻子,我看你才像個大傻子!”


    “呸呸呸!我才不是大傻子呢。”


    “我是大騙子,專騙大傻子的大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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