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漣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蕭暮雪難道真的如此囂張跋扈、肆無忌憚?她絕不相信蕭暮雪有這個膽子!畢竟自己在此,隻要蕭暮雪敢輕舉妄動,她定要讓蕭暮雪為自己的魯莽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蕭暮雪,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放開本公主的表妹!如若不然,本公主定叫你後悔莫及!”李漣漪杏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喝道。


    蕭暮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神色淡漠,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此事與漣漪公主並無關聯,還請公主莫要插手。倘若公主執意多管閑事,就休怪炎麟衛不講情麵了。”


    李漣漪聽聞,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不關本公主的事?你居然敢說這事與本公主無關?蕭暮雪,你簡直是瘋了!”


    言罷,李漣漪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一把拉住季婉瑩,試圖阻攔炎麟衛將人帶走,那架勢仿佛在向蕭暮雪示威,表明自己絕不退讓。


    幾名炎麟衛微微皺眉,麵露猶豫之色,紛紛迴頭看向蕭暮雪,等待她的指示。


    蕭暮雪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那笑容如同臘月的寒霜,透著徹骨的寒意,她一字一頓地開口道:“聽令,如有膽敢阻礙者,殺無赦!漣漪公主,你當真還要執意動手阻攔嗎?”


    李漣漪聽聞,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她怎麽也想不到,蕭暮雪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就在李漣漪驚愕失神的瞬間,幾名炎麟衛瞅準時機,迅速發力,將季婉瑩強行拉走。


    李漣漪這才迴過神來,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抬腳便想追上去,試圖阻止炎麟衛帶走季婉瑩。


    然而,她剛邁出幾步,蕭暮雪突然身形一閃,快速上前兩步,猛地一腳踹向李漣漪。


    李漣漪毫無防備,冷不丁遭此一擊,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翻滾在地。


    這一跤摔得極重,李漣漪疼得齜牙咧嘴,她掙紮著抬起頭,用充滿恨意與難以置信的目光瞪著蕭暮雪,聲音顫抖地吼道:“蕭暮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宮門口對本公主動手,你究竟憑什麽?”


    蕭暮雪嘴角依舊掛著那抹淡漠的笑意,仿佛方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冷冷開口道:“我已然說得很清楚,阻攔者,殺無赦。漣漪公主如今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便該對我感恩戴德了吧?”


    言罷,蕭暮雪不再看李漣漪一眼,毫不猶豫地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穆墨軒見蕭暮雪離開,趕忙緊跟其後。


    李漣漪氣得渾身發抖,對著蕭暮雪的背影歇斯底裏地怒吼:“蕭暮雪,你竟敢如此張狂,本公主發誓,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容柑晗瞪大了眼睛,滿臉錯愕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愣了片刻後,她才如夢初醒,急忙快步奔向蕭暮雪,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容柑晗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之前的蕭暮雪在麵對諸多刁難時,大多選擇忍氣吞聲,怎麽今日卻突然這般爆發?不僅直接一腳踹開李漣漪,還毫不留情地抓走了她的表妹。難道是受了什麽刺激,瘋了不成?


    可細細想來,容柑晗又覺得,眼前這般行事果斷、毫不退縮的模樣,似乎才是真正的蕭暮雪。就像當初自己被她毫不手軟地抓住時,那種幹脆利落的感覺,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或許,蕭暮雪本就該是這樣的性子,隻是平日裏隱藏得太深罷了。


    蕭暮雪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仍在叫囂的李漣漪,並未言語,而是轉頭吩咐身旁的炎麟衛,將容柑晗和奚銀霓安全送迴。


    容柑晗滿心不情願,可在炎麟衛的示意下,也隻能無奈地被帶走了。


    之後,蕭暮雪將目光投向穆墨軒,輕聲問道:“你要不先迴去?”


    穆墨軒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我跟你一起去!”


    穆墨軒心裏明白,以今日的情形來看,蕭暮雪此次的抓捕行動絕非隻針對季婉瑩,後續肯定還有動作,所以他不假思索地選擇與蕭暮雪同行。


    蕭暮雪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隨後帶著穆墨軒一同離去。


    李漣漪眼睜睜看著蕭暮雪漸行漸遠,怒火稍稍平息之後,她漸漸冷靜下來,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方才蕭暮雪聲稱此事與她無關,當時李漣漪壓根不信,認定蕭暮雪不過是惱羞成怒,一時衝動才下令抓人。


    可此刻靜下心來細想,如果並非如此呢?倘若蕭暮雪抓人並非出於一時之氣,而是另有緣由,那事情恐怕就嚴重了。


    李漣漪越想越覺得不安,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想到這兒,她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慌慌張張地朝著東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然而,李漣漪剛往前衝了沒幾步,雙腿一軟,整個人“撲通”一聲,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滿心的氣惱無處發泄,忍不住大喊了一聲,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甘。但她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咬了咬牙,雙手撐地,再次掙紮著爬了起來,然後跌跌撞撞地繼續往前衝去,腳步匆忙而慌亂,跑得飛快。


    另一邊,蕭暮雪帶著炎麟衛的眾人如疾風般迅速趕到季峰家中。他們行動果敢,配合默契,沒過多久,季峰家中的所有人便都被成功控製住。季峰家中人口其實並不多,除了季峰和他的夫人,就隻有管家以及寥寥幾個下人。季峰的祖宅遠在京城之外,他的父母與兄弟姐妹也都不在京城生活。而季婉瑩平日裏也很少住在京城的季家府邸,這次算是不巧趕上了這場變故。


    當蕭暮雪返迴詔獄時,對季婉瑩的殺威棒已然行刑完畢。負責行刑的人向她匯報,才打了一頓棍子,季婉瑩便已氣息微弱,奄奄一息了。


    於是,蕭暮雪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關押季婉瑩的牢房。聽聞蕭暮雪到來,原本意識模糊的季婉瑩,像是迴光返照一般,漸漸清醒過來。


    她惡狠狠地盯著蕭暮雪,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話來:“蕭暮雪,你現在最好乖乖放了我,否則,我父親定不會饒你!還有,我表姐一定會進宮麵見陛下,將你犯下的罪行一一告知。到那時,就是你的死期!”


    蕭暮雪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神色漫不經心,語氣卻透著一絲冰冷:“你大可放心,我定會讓你很快就和你父親團聚的。”


    季婉瑩一聽,還以為蕭暮雪被自己的狠話嚇住了,心中不禁一喜,得意洋洋地說道:“算你識趣,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本小姐心情好,或許還能考慮不跟你計較此事!”


    蕭暮雪冷冷地笑出聲來,那笑聲仿佛寒冬的冷風,讓人不寒而栗:“放了你,你又怎麽能和你父母團聚呢?”


    季婉瑩先是一愣,緊接著似乎明白了蕭暮雪話中的意思,她頓時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直直地看著蕭暮雪,結結巴巴地開口道:“你……你到底什麽意思?不,這不可能,你絕不敢抓我父母!”


    季婉瑩的內心瘋狂抗拒,蕭暮雪怎麽可能有膽子抓她父母?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蕭暮雪見狀,緩緩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壓低聲音道:“噓,別出聲,仔細聽聽,看你能聽到些什麽。”


    季婉瑩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豎起耳朵仔細分辨。很快,前方傳來了沉悶的打板子聲,伴隨著一聲聲淒慘的慘叫。那些聲音雖一時難以分辨出究竟是誰,但聽著卻無比熟悉。


    “蕭暮雪!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把我父母抓來?”季婉瑩雙眼圓睜,近乎失控地朝著蕭暮雪怒吼。


    蕭暮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可不隻是你父母哦。你家管家、下人,一個都沒落下。至於你遠在老家的祖母和叔父,同樣也逃不掉。”


    “你……”季婉瑩氣得渾身顫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憤怒與震驚交織,讓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蕭暮雪笑容依舊,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你們一家人,當然要整整齊齊地在一起,不用太感謝我。”


    蕭暮雪話音剛落,便見邱金宇帶著季峰等人,將他們一一關進了牢房之中。


    季婉瑩的目光觸及家人的那一刻,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瞬間愣住了。


    倘若說,方才她心中還僥幸留存著一絲希望,覺得事情或許還有轉機,那麽此刻,她所有的幻想都如泡沫般徹底破碎,隻剩下無盡的絕望。


    她眼神空洞地看向蕭暮雪,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不甘與恐懼:“蕭暮雪,你竟敢如此膽大妄為,難道就不怕陛下將你淩遲處死嗎?”


    蕭暮雪嘴角微微勾起,那笑容透著一絲冰冷與不屑,緩緩說道:“那便希望你和你的家人,能夠活到陛下對我行刑的那一天。”


    季婉瑩聽聞此言,眼神瞬間變得空洞,眼中僅存的一絲光亮也徹底熄滅。她雙腿一軟,緩緩地跪了下來,對著蕭暮雪不停地磕頭,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在你麵前胡言亂語!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了我的家人吧!”季婉瑩泣不成聲,帶著哭腔苦苦哀求道。


    蕭暮雪神色冰冷,目光如霜,慢悠悠地開口,語氣沒有絲毫的憐憫:“你大可放心,你們一家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季婉瑩猛地一怔,仿佛被重錘擊中,她緩緩抬起頭,用一種極度恐懼與悔恨的眼神,像看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看著蕭暮雪。


    此時此刻,她滿心懊悔,無數次地問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去招惹蕭暮雪這個煞星呢?


    若是時光能夠倒流,她發誓,自己絕不會去招惹蕭暮雪半分。她滿心懊悔,隻覺得當初的自己實在太過愚蠢,為何要仗著父親的權勢和表姐的身份,肆意挑釁蕭暮雪。如今,整個家族都因自己的愚蠢行為陷入了絕境,可一切都已無法挽迴。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滿心的絕望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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