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談論著餘景那圍牆之事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文公公便走了進來,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才開口說道:“陛下,邱金宇求見,此刻正在殿外候著呢。”


    李君昊聽聞,當下便吩咐道:“快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邱金宇便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先是恭恭敬敬地朝著李君昊行了個大禮,口中高唿著:“參見陛下。”


    李君昊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隨後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可是那老匹夫的圍牆查抄完了呀?情況如何,快說說看。”


    邱金宇趕忙點頭,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雙手捧著,上前一步,神色嚴肅地開口說道:“迴陛下,查抄已然完成了,此次查抄出來的錢財數量都詳細地記錄在這冊子上了,請陛下過目。”


    文公公見狀,趕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將冊子接了過來,而後畢恭畢敬地遞給了李君昊。


    李君昊接過冊子,便立刻翻開,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著專注,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臉色越是陰沉,到最後,竟猛地將冊子用力拍在了桌上,“啪”的一聲,在這安靜的禦書房裏顯得格外響亮。


    他臉上已然露出了濃濃的怒氣,咬牙切齒地說道:“這老匹夫,平日裏看著道貌岸然的,背地裏竟藏了這麽多見不得人的錢財,當真是死不足惜呀,簡直太可惡了!”


    蕭暮雪在一旁聽了這話,不禁嗤笑出聲,那笑聲裏透著幾分嘲諷,而後慢悠悠地開口問道:“喲,那陛下您這會兒要不要幹脆將人抓起來,直接殺了呀?也好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嘛。”她這話雖是調侃的語氣,可眼神裏卻透著一絲認真,似乎也覺得餘景罪該如此呢。


    李君昊聽聞蕭暮雪的話,臉色愈發顯得有些不好看了,眉頭緊緊皺著,眼眸中透著糾結與無奈,他沉默了許久許久,仿佛經過了一番艱難的思想鬥爭,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朕又何嚐不想這樣做呀,那老匹夫犯下如此大罪,按道理確實該嚴懲不貸。但是,如今這局勢……卻是不行呐!”


    如今的瑞麟,正麵臨著內憂外患的艱難處境呀,內部朝堂上各種勢力暗流湧動,外部又有他國虎視眈眈,若是在這個時候大肆去處理那些貪官奸臣,必然會引起朝堂震動,讓國內的局勢陷入動蕩不安之中呀。到時候,各方矛盾激化,隻怕整個瑞麟都會陷入巨大的危機裏,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麵呀。他心心念念的,可是要讓瑞麟長治久安,可不想做那背負千古罵名的亡國之君呐。


    蕭暮雪心裏其實早就料到李君昊下不了這個決心了,畢竟當下的形勢擺在那兒,確實讓人投鼠忌器呀。


    “那這些抄出來的錢財,又該如何處理才好呢?”蕭暮雪看著李君昊,再次開口問道,她也想知道皇帝會做出怎樣的安排。


    李君昊微微低頭,沉思了片刻,而後抬起頭,目光變得堅定了些,開口說道:“還是按照上次的法子來辦吧,從中拿出一部分來,作為炎麟衛此次辛苦查抄的獎賞,也好激勵他們往後繼續為朝廷效力。剩下的那些錢財嘛,就全部送去作為重建那些受損城池的資金吧,如今邊境不太平,好些城池都亟待修繕呀,這些錢也算是用在了刀刃上了。”


    蕭暮雪聽了李君昊的安排,不禁微微挑眉,心裏倒是有些意外呢。以往還得她主動去提炎麟衛的獎賞之事,沒想到這一迴呀,不用她多言,李君昊自己就能想起犒勞炎麟衛了,這可真是個讓人驚喜的變化呀,看來皇帝對炎麟衛的重視又多了幾分呢,這無疑是件好事呀。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陛下,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兒了,那臣就先行告退了呀。”


    李君昊隨意地揮了揮手,臉上帶著幾分閑適,開口說道:“去吧,朕剛好約了你師伯過來下棋呢,你也早些迴去歇著吧。”


    蕭暮雪便恭敬地行了一禮,轉身帶著邱金宇一同離開了禦書房。


    兩人走在出宮的路上,邱金宇那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眼睛都亮晶晶的,一臉激動地說道:“雪姐呀,你可真是咱們天武衛的福星呐!你瞧瞧,這才來了沒多久呀,咱們就因為你的緣故,被獎賞了兩次呢,這可太不容易了呀。要是兄弟們知道了這件事兒,那肯定得開心壞了呀,估計都得把你當成大英雄一樣供著呢。”


    蕭暮雪聽了,隻是笑了笑,語氣平和地說道:“隻要大家高興就行啦,這獎賞呀,也是兄弟們應得的,畢竟大家平日裏都盡心盡力地為朝廷辦事呢。”


    邱金宇嘿嘿一笑,那笑容裏透著幾分好奇,隨後終於把心裏一直疑惑的事兒問了出來:“雪姐,我可真是太好奇了,你到底是怎麽知道,那餘家居然把錢財藏進圍牆裏頭去了呀?這事兒可太神了,我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呢。”


    蕭暮雪微微抬頭,望向遠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穆墨軒那張俊朗的臉龐來。想起他,嘴角便不自覺地泛起一抹微笑,而後笑著說道:“是穆世子告訴我的呀,說起來,這件事還多虧了他呢,若不是他給我透露了這個消息,我還真發現不了餘家這藏錢的秘密呢。”


    邱金宇聽了這話,頓時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點了點頭,隨後眼睛一亮,興致勃勃地開口說道:“那既然這樣,我迴頭就吩咐兄弟們,給穆世子那邊的飯菜提一個檔次唄,就當是咱們大家夥兒感謝他了,雪姐,你覺得這樣做如何呀?”


    蕭暮雪略一思索,覺得這法子倒也實在,便點了點頭,迴應道:“嗯,我覺得還是挺好的呀,既算是表達了咱們的心意,又不失為一種合適的感謝方式呢,你去安排吧。”


    “好嘞,雪姐,我這就去辦。”邱金宇滿臉笑意地應道,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該怎麽去落實這件事兒了。


    -


    蕭墨羽和餘景一同離開了禦書房,兩人一路走著,蕭墨羽看向餘景的眼神裏始終帶著幾分怨懟之色,那目光就好像要在餘景身上戳出幾個洞來似的,心裏對餘景剛剛臨陣倒戈的事兒還耿耿於懷呢。


    就這麽一路無話,一直走到了宮外,餘景這才像是察覺到了蕭墨羽那不善的眼神,停下腳步,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開口說道:“蕭二公子今日有心前來救犬子,老夫心裏呀,十分感激呢,這份恩情,老夫記下了。”他這話雖說得客氣,可心裏卻對蕭墨羽的糾纏有些不耐煩了,隻是麵上不好表露出來罷了。


    蕭墨羽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那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此刻更是黑得像鍋底一般,他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憤怒與不滿,語氣生硬地說道:“我好心好意地來救你兒子,你倒好,就是這樣對待我的?你哪怕什麽都不說,那都比剛剛的做法要強上許多呀。可你倒好,居然一心隻想著給蕭暮雪開脫,你這分明就是存心陷害我於不義之地呀,讓我在陛下麵前那般難堪,你到底安的什麽心呐!”他越說越氣,胸膛都因為氣憤而劇烈起伏著。


    餘景卻隻是笑了笑,那笑容裏透著幾分無奈,緩緩開口解釋道:“蕭二公子呀,這件事其實真不是我的本意呀,我也沒料到,這事兒最後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呀。我當時也是沒辦法,實在是有苦衷,若蕭二公子覺得生氣,心裏頭不痛快,那你大可以拿我出氣,老夫絕無怨言。”他嘴上說得大度,心裏卻暗自覺得蕭墨羽太過幼稚,不懂變通。


    蕭墨羽聽了這話,臉色變了又變,心裏雖然還是憋著一肚子火,可也知道此刻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畢竟餘景都這麽說了,他要是還揪著不放,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於是,他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麽,一甩衣袖,扭頭就快步離開了,那背影都透著一股子惱怒的勁兒。


    餘景站在原地,還望著那負氣離開的蕭瑾日(蕭墨羽字瑾日),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暗自思忖著:果然還是年輕人呐,雖說這蕭墨羽平日裏看著就有些陰鬱,可思考問題呀,到底還是用著年輕人那不太成熟的方式,遇到事兒就沉不住氣,隻知道意氣用事,也不想想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真是太稚嫩了呀。


    而蕭墨羽呢,氣唿唿地徑直迴了鎮南王府,一路上心裏都在盤算著該如何扳迴這一局,那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可見心裏的氣還沒消呢。


    鎮南王府內,那為了迎接眾人的接風宴已然熱熱鬧鬧地開始了。蕭墨羽一路上沉著臉,可走著走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事兒,便徑直朝著白熙佑住的院子走去。


    此時的白熙佑,顯然已經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整個人精神頭十足,那原本趕路的些許疲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且呀,他還特意換了一身衣服,那身衣裳裁剪得體,穿在他身上,更襯得他身姿挺拔,模樣格外幹淨帥氣,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別樣的氣質。


    蕭墨羽剛走進院子,看到白熙佑這副模樣,先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不過很快,那緊皺的眉宇就又舒展開了。他快走了幾步,臉上迅速帶上了一抹禮貌性的微笑,語氣親和地開口說道:“白公子,看你這精神煥發的樣子,想必已經準備好了吧?咱們這會兒可以一起去赴宴了呀,你看如何?”


    白熙佑一見到蕭墨羽來了,臉上立馬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顯得十分高興,他趕忙迴應道:“哈哈,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呀,就等著出發呢,現在就可以跟著你去赴宴了。蕭公子,咱們這就可以出發了嗎?”說著,他那眼中還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感覺,仿佛對即將到來的這場接風宴充滿了好奇與期待,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湊湊熱鬧,感受一下那熱鬧的氛圍了呢。


    白熙佑心裏呀,其實早就迫不及待了,他滿心歡喜地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小師妹了呢,還盤算著要給小師妹一個大大的驚喜,一想到這兒,他就覺得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似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自然是可以了,白公子既然已經準備妥當,那咱們這就出發吧。”蕭墨羽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了白熙佑那迫不及待的樣子,隻是嘴上沒多說什麽。


    可他心裏卻十分不解,暗自琢磨著,這白熙佑怎麽就這麽期待去赴宴呢,難道是自家妹妹素有美名,傳遍了四方,所以這白熙佑動了心思,想要借助自己來接近妹妹不成?他一邊想著,一邊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著白熙佑的神情,越看越覺得確實有這種可能呀。


    蕭墨羽在心裏冷哼了一聲,暗暗罵道:“哼,這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不過他臉上倒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維持著那副看似和善的模樣。


    他略作停頓,而後開口說道:“白公子呀,在帶你過去之前呢,我這兒有個不情之請,我可不可以問你要一樣東西呀?”他這話一出口,白熙佑心裏就“咯噔”一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太舒服,畢竟這還沒去赴宴呢,就先提要求了,任誰心裏都會有點想法呀。


    白熙佑聽了這話,雖然心裏確實有些不滿,可一想到眼前這人可是小師妹的哥哥呀,自己怎麽也得給幾分麵子,不能剛來就鬧得不愉快了,於是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那股不滿,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蕭二公子這說的哪裏話呀,有什麽能幫得到蕭二公子的,您盡管開口便是,不用跟我客氣的,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定會盡力幫忙的。”


    蕭墨羽心中暗喜,臉上卻依舊維持著那副看似隨意的模樣,緩緩開口問道:“白公子呀,不知你這兒有沒有那種藥呀,就是無色無味的,可一旦服下之後,卻能讓人暫時動彈不得的那種藥呢?”


    白熙佑聽了這話,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心裏滿是疑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蕭二公子,你要這樣的東西做什麽呢?”他心裏覺得有些奇怪,怎麽好端端地突然問起這個來了,總覺得這裏麵怕是有什麽事兒呀。


    蕭墨羽見狀,趕忙笑著解釋道:“哎呀,也沒什麽特別的緣由啦,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呀,之前居然欺騙了我,我這心裏頭一直挺不舒服的,可要是就這麽輕易地原諒他吧,我這心裏又實在過不去那道坎兒呀。所以就想著呀,用這樣的藥跟他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也好出一出心裏這口悶氣嘛,沒別的意思呀。”他說得那叫一個誠懇,仿佛真的隻是想搞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罷了。


    白熙佑聽了他這解釋,倒也沒再多懷疑什麽,畢竟蕭墨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自己和他也算剛結識,人家都這麽說了,自己也不好再多問了。於是,他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巧的瓷瓶,遞給了蕭瑾日(蕭墨羽),一邊遞一邊介紹道:“蕭二公子,這個藥呀就挺不錯的,很符合你的要求呢。它確實是無色無味的,旁人根本察覺不出來,而且呀,除了下藥之人,還有我自己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藥下在了哪裏。隻要服下這藥之後,半個時辰內那可就渾身動彈不得了,隻能任人擺布咯,你可得小心著點兒用呀。”


    蕭墨羽小心翼翼地將那瓶藥緊緊握在手裏,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連連說道:“哎呀,竟然真的有這樣的藥呀,可真是太好了,這下可就方便多了。白公子,謝謝你啊!那咱們現在就過去吧,可別讓大家等久了呀。”


    白熙佑微微點了點頭,應道:“走吧!”


    隨後,兩人便一同走出了院子,沿著王府的迴廊,朝著那熱鬧非凡的接風宴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白熙佑心裏還滿是期待,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小師妹了,腳步都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等來到接風宴上,隻見這宴會上賓客眾多,熱鬧非凡,處處都透著喜慶的氛圍。白熙佑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尋著,很快就看到了蕭瑞陽和蕭悅琳,可找了一圈,卻唯獨沒有見到蕭暮雪的身影,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裏滿是疑惑。


    他暗自思忖著:“不是說小師妹迴來認親,認的就是鎮南王府嘛,按道理這會兒應該在這兒才對呀,怎麽卻不見人呢?難道是出什麽事兒了?”


    這邊蕭墨羽正熱情地跟他介紹著蕭家的各位長輩和親戚呢,可白熙佑此刻滿心都在惦記著蕭暮雪,對這些介紹壓根兒就沒什麽心思聽,隻是十分敷衍地應和著,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別提多明顯了。


    待眾人紛紛入座後,白熙佑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便湊近蕭墨羽,壓低聲音問道:“蕭二公子呀,你就隻有一個妹妹嗎?怎麽沒見著我那小師妹呀?”


    蕭墨羽聽了白熙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肯定地說道:“確實呀,琳兒就是我唯一的妹妹了,怎麽了,白公子為何突然這麽問呀?”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白熙佑,心裏暗自揣測著白熙佑這話背後的意思,想著這家夥該不會還不死心,惦記著找自家妹妹吧,那可絕對不行,得想辦法把他這心思給斷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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