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著愣怔了好半天,感覺時間過去了好久了,還沒見那個房間有動靜,就不知道自己該繼續站下去,還是老老實實迴自己房間睡覺了。


    也許她們兩個真就睡一個屋了,這也沒什麽,說不定樓上或者廊道旁邊的那些個紫紅大門裏的房間都還沒安排好,不適宜睡覺呢!我這麽安慰著想著,便移動著步子向著我自己的房間行進,我這剛一起步,那邊的門就打開了,緊接著商詩迷人的身影便儀態萬方地走了出來。看到我還在客廳,不免一怔,然後就溫柔一笑,關切地問道:“李醫生啊,怎麽還沒迴房間睡覺呢?還有什麽事嗎?”


    我忙搖頭擺手說道:“沒事沒事,剛才站著活動了一下筋骨,一會睡覺能更舒展一點,這就去睡了!對了,商詩姐,你讓欣月睡你的房間,那你睡哪呢?”


    商詩卻莞爾一笑,微微點了點頭,說:“恩,快迴房吧。不要擔心我,我睡樓上,樓上還有房間的!”


    我本想目送商詩去樓上,但一看我不迴房她也不動的樣子,隻好放棄,和她道了聲再見,就心不甘情不願地迴了我的房間。


    我悵然坐在床上,心裏有點失落的感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難道僅僅因為商詩睡到了二樓,多離開了我一些距離嗎?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我自己實在是有點可笑了。


    神思恍惚了一會,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脫掉睡袍(實在是不習慣穿袍子睡覺,窮苦人家的命啊),光溜溜地悶頭倒在床上,準備睡覺,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居然不失時機地響了起來。我一開始有點鬱悶,覺得這人真是不識好歹,深更半夜地在常人睡覺的時間還打電話。可想著想著,突然間又心念大動,莫非…..,隨著這個念頭晃動,我渾身止不住一陣激顫,忙微抖著指尖將手機取了過來,心慌意亂地猛然低頭,讓我驚詫不已的是,卻是“冷欣月”三個字明晃晃地刺激著我的眼球,怎麽會是這三個字呢?不過低頭略一琢磨,也就想通了,我那次從商詩手機裏偷偷取得了她的號碼並且存入了我的手機,而她必然也是從商詩那裏知道的我的手機號碼。隻是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也僅一牆之隔,她打我電話幹什麽?我滿腹狐疑,顫巍巍地摁開接聽鍵,小心翼翼地放到耳邊。手機剛一到耳邊,還沒貼上去呢,那邊的聲音就連珠炮般響起:“我說你這個李醫生啊,剛才是不是在做春夢啊,怎麽這麽墨跡呢?”


    是她深更半夜騷擾我,還嫌我動作慢,真是拿她沒辦法,我心裏暗自好笑,無奈搖頭,佯裝惱怒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深更半夜地打電話,還讓不讓人活啦!看我明天怎麽修理你!”


    誰知道她卻打著哈哈笑道:“哈,誰怕誰,我跟你說,你也別明天修理我了,我現在房間燈管出了點問題,你現在就過來修理吧!”


    剛才對商詩期待造成的緊張已經鬆懈,困意也就自然上湧,所以我也沒什麽心思和冷欣月開玩笑了,就強笑著說:“哈,你這小腦袋瓜子轉得也太快了,說風就是雨,行了,不跟你鬧了,我要睡覺了!”


    那邊急了,大叫道:“誰這麽無聊,深更半夜地跟你鬧,是真地有問題,你快過來幫我弄弄!”


    聽那語氣,我覺得她不象在開玩笑,不免好奇道:“反正也要睡覺了,管它有什麽問題,你把它關掉不就行了嗎?”


    冷欣月嚷道:“你個豬腦袋,誰還不知道這點啊,就是開關怎麽開合,那燈都不熄,才向你求助的啊?”


    還有這等奇事?生活了這麽幾十年,還沒聽說過日熾燈出現過這種故障呢,我頗為好奇,便起身穿上睡袍,走了出去,敲了隔壁的門,門應聲而開。


    冷欣月俏生生地側立一旁,讓我進來。


    我走了進去,第一次看到了商詩的香閨,布局跟我那間基本差不多,隻是多了一張寫字台,上邊有些書,玻璃板下似乎壓著一些照片。


    我再隨意看了冷欣月一眼,這一看,不由得一陣砰然心跳,這個冷欣月,雖然仍穿著睡袍,但似乎又有意無意地沒有將腰帶束緊,所以胸領以下的地方微微敞開,裏邊本應暗藏著的那兩道鼓鼓的白弧便隱隱約約、唿之欲出了。直看得我鼻腔裏氣息蜂擁,腦子裏血液逆流,下邊的小弟弟一跳一跳。


    我趕忙將自己的視線生生拽開,抑製住心頭狂浪的念頭,故做正經地問道:“開關在哪裏?怎麽就會關不掉呢?”


    冷欣月忽然神秘地一笑,小手一抖,就順勢將她旁邊的門帶上,然後嫋嫋走到靠裏一點的牆壁旁,向我一招手,往前努努嘴,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努,那!”


    我隨之走了過去,找到牆上那個開關盒子,手自然而然地就摁在了上邊,隨著我一用力,屋內一片漆黑,我大感光火,正打算因冷欣月戲弄於我叱責她幾句的時候,我後背突然一緊,兩大團柔柔的東西壓上了我的脊梁,那種彈性,那種溫軟,就是個傻子也知道那是什麽。不過在那一瞬間,我確實傻了,徹底傻了,意識蕩然無存,身體裏邊有肆意的東西流竄,靜默的空氣中,一切全部停止,隻剩下一對男女粗重的喘息在交纏。


    此時此刻,我多麽想猛然轉身,將身後緊貼在我身上的那具滾燙的曼妙軀體粗暴地攔腰抱起,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甩到床上,一把扯開那搖搖欲墜的睡袍,象餓虎撲食一樣,將我濃煙滾滾的醜笨裸體狠狠地壓下去……


    可是,身體裏肆意流竄的欲火雖然將我煎熬成了幹果,但是不遠處大廳裏如來佛頭前邊嫋嫋的香火卻也解凍了我大腦裏的理智。如果沒有商詩,或者坦白一點說,這裏不是商詩的家,商詩又不是睡在二樓,那麽,我很有可能就把持不住,會瘋狂抱住那團香豔的胴體大幹一場。但是,一切都隻是假設,所幸的是一切也不過隻是假設,我如果今晚在我心愛的女人的家裏和另一個女人發生了這種關係,那我還叫男人嗎?


    我重重地喘息了一會,覺得自己差不多恢複了一點心力和行動力,再也不敢猶豫,靜靜地把手搭在冷欣月那雙柔滑無骨的玉手上,我本能地感覺到那雙手一顫,我後背上的嬌軀也隨之一顫。也許冷欣月是在疑惑我的行動吧!不過當我平靜地摳開那雙環抱在我腰上的玉臂,並往前輕走一步,離開危險區域之後,雖然我們的身體已經脫離,但是我仍然能通過曖昧的空氣中傳來的奇妙氣息,感覺到冷欣月的愕然。


    我輕輕地說:“對不起,如果我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你將使我幸福得發顫!”


    我沒想到的是,冷欣月卻冷靜地說:“難道你沒有看到嗎?商姐已經入了空門,你們已經不可能了!”


    我好一陣愕然,然後我低頭沉吟半響,毅然說道:“不管商詩姐現在是什麽狀態,她會有什麽樣的生活,這都不礙事,隻要我的心在她身上,我就不可能和別的女人發生什麽,因為我承受不起心靈背叛的那種罪孽感!”


    冷欣月又沉靜地說:“可是難道你沒有意識過嗎?今天商姐把我叫過來,難道你真以為就是讓我來給你做飯嗎?”


    我聞之徹底動容,其實之前我已經隱隱覺得有些許不安了,一直沒鬧明白是怎麽迴事,現在經這個冷欣月挑明,我才算如夢初醒,怪不得我看到商詩隻是不住我隔壁,我就那麽悵然,這潛意識裏還真是深藏著靈感啊!


    我心裏暗自苦笑,我的商詩姐啊,我感謝你對我的恩情,但是,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撫慰得了我的身心?因為你而感覺到的痛苦又怎麽能因為別人得到消除呢?沒有辦法了,今生今世,歡樂也為你,痛苦也為你了!


    心念及此,我在暗夜裏兀自搖了搖頭,對著冷欣月平靜地說道:“欣月啊,我剛才說過了,無論我和商詩姐在形式上能不能完成什麽,但是我不在乎,這些對我都不重要,我的幸福並不需要質感,這輩子能夠陪伴在商詩姐旁邊,每天看著她燒香拜佛,感受著她的微笑,讓她的佛心裏能夠感受著我這個人的存在,幸福就已經漫無邊際了,欣月啊,你想,做人能夠幸福到這樣的地步,還能有什麽所求呢?而如果我要做了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什麽使自己不能在她的佛心裏塌實地依存,那我的幸福還能夠那麽堅若磐石、在我和她有限的生命裏亙古綿延下去嗎?”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聽到了靜靜空氣中有隱隱的啜泣,冷欣月這丫頭哭了,這是我沒有料到的,我一下子慌了神,惶恐不安地什麽都不會說了,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屋子裏突然一片空明。


    在白潔的光芒閃耀下,冷欣月柔靜俊美的臉龐上掛著淺淺的兩行珠淚。隻見她對我眨眨眼睛,兩隻黑溜溜的眼珠再那麽一轉,就破涕為笑了,隻聽她俏皮地拍手歡唿道:“哈,李醫生真厲害,不但醫術高明,修理電器的功夫也是一流,這一眨眼,開關就被你修好了!”


    我不由一愣,望著冷欣月,發癡發傻了。


    冷欣月卻莞爾一笑,雙手把到我肩上,就要把我往門外推,邊推邊嬉笑著說:“好了,電器都修好了,還愣著幹嘛?想占我便宜,是不是?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哦!”


    我渾不愣登被推出了門外,然後冷欣月就關上了門。


    我機械地步迴到我的房間,在床上再傻坐了一會,恍惚著還沒從剛才的事件中迴過神來,最後終於一陣困意襲來,我便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時間把握得很好,和前兩次醒過來的時間大抵相當。看來我已經在商詩這棟大別墅裏調適好了穩固的生物鍾。


    穿戴整齊,臨出門時,我心念一動,又轉身對著牆壁調節了一下麵部的肌肉,希望它們能夠拚湊出一副中庸和美的表情來,因為我一想起昨天晚上在冷欣月那裏遭遇的情事,這心律跳動的節奏總也難以自然和諧,我怕見到冷欣月會覺得尷尬。我心裏七上八下,表情生拉硬扯,身軀躁動不安地在房間裏轉悠了一會,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我推門昂然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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