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商詩太美了,她穿著一件雪白淡雅的睡袍,柔順黑亮的長發接受水的潤澤以後顯得更加明媚清新,略微有點淩亂地披散在圓潤的肩頭和翹挺的前胸,向周圍的空氣中散發著嫵媚誘人的光芒,清麗素雅的麵容上掛著平淡柔和的微笑,完全不染一絲世俗的塵埃,由於剛剛出浴歸來,她周身朦朧不定地飄忽著一層淡淡的水暈,在那潔白如雲的睡袍和玲瓏剔透的優美曲線上絲絲縷縷地撫觸著,讓人如同置身於仙境,使人產生一種完全不顧及人間身份而想要衝到此仙境仙遊一番的衝動。


    我眼睛直直地看著商詩款款地向我走來,唿吸凜然間已經渾然不覺自己身上的生命氣息。直到眼前那個曼妙聖潔的身姿攜著光暈和詩意清晰地顯現在我的視野裏,並且用一種柔美動聽的聲音撫弄著我的耳鼓,弄得我的耳朵癢癢、心裏癢癢、身體癢癢的時候,我才算找迴了一點已經顛三倒四的魂魄。


    商詩柔聲說:“李醫生啊,我已經洗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去洗吧,換洗衣服我都已經找好了,就在衛生間裏頭的壁櫃上,你一進去就能看到的。”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略微晃了晃身子,迫使自己迴到現實中,讓心態變得平和了一點,才發覺自己的老臉略微有點燥熱,也就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淡淡地笑說:“恩,我這就去,謝謝商詩姐這麽周到。”


    商詩竟然調皮地眨眨眼睛,柔柔地笑了一下,就向沙發走去。


    看著她這麽可愛的神情,想著她已成僧尼的事實,我內心不禁苦巴巴地笑,卻又止不住心醉神迷地往衛生間走了過去。


    衛生間裏也很大,足足有我的十個棺材盒子那樣大,牆壁也是那種素淡的白,浴缸非常寬大,也很精致,感覺有點象水晶宮,淋浴噴頭和水龍頭都是乳白色的,弧線優美、色澤清雅,麵朝浴缸的牆壁上果然有個壁櫃,木料看起來很講究,是那種古色古香的紫紅色,不知道是不是檀香木,散發著典雅的香息,壁櫃半邊門是打開的,格子裏整齊碼放著一堆清新的衣服,無疑,那就是商詩找來給我換洗用的。而壁櫃所在牆壁的牆根下整齊排列著幾個電器,其中有一個應該是洗衣機,其他的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在這邊的牆角裏還有一個白得發亮的馬桶,讓我略感意外的是,在靠近裏邊的那個牆角壁上竟然還有一扇門,我跑過去打開看了看,外邊卻是連著一個木階做成的樓梯,蜿蜒盤旋向上,原來這裏是一個通到樓上去的樓道。我關了門走了迴來。


    來到浴缸旁邊那張犁花木的太師椅旁,這張椅子應該是用來放脫下來的衣服用的,因為椅子前邊擺著幾雙浴鞋,有方方正正的男鞋,也有玲瓏秀氣的女鞋,其中一雙濕漉漉的還冒著熱氣,應該就是商詩那雙美麗的秀足剛剛撫摩過的。


    我沒有選擇那些男鞋,卻將腳丫子有點變態般地鑽進了商詩穿過的那雙鞋裏,站在它上邊興奮地脫光衣服後,還美美地感受了一下,然後就奮不顧身撲進了浴缸,因為浴缸裏邊殘留著的商詩那美妙動人的體息必然更多更真切。我先沒有放水,而是將我醜笨的裸體緊緊地趴在浴缸的底部,雖然冬天的缸底已經有點發涼,但我一想起商詩那美妙的裸體剛剛就是躺在這上邊的,我便五心煩熱、熱血潮湧、激情四溢,哪裏還有心思去管自己身體的寒涼。我調動全身心的細胞和精神去捕風捉影般地死命感受著商詩遺留下來的氣息,獲得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心靈快感。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不過癮,我又歪頭在浴缸裏細密尋覓起來,然後又掉過身子到另一頭去尋找,功夫不負苦心人,我終於找到一根柔軟潤澤的烏黑毛發,不長不短,很難判斷是青絲還是陰絲,不過沒關係,隻要是商詩身上的東西,不管是長在上邊還是下邊,我都一樣的喜歡,我將那根柔軟的小精靈緊緊地捂在掌心,又靜靜地貼在胸懷,陶醉了好一會,直到身體上的寒涼越來越濃厚,寒意象刀鋒一樣不斷削刮著我脆弱枯燥的皮膚使我再也無法忍受的時候,我才放棄了這種無謂的愛撫,依依不舍地將這根美麗的毛發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太師椅上我的衣服兜裏。


    洗完澡出來,我去壁櫃上拿衣服穿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在那一撂衣服最上邊的那條褲衩,商詩考慮得真周到,連衣服的順序都給我擺放好了,下邊依次是保暖內衣和睡衣。那條褲衩引起了我的注意,它雖然還是嶄新的折疊著的,但它那厚重華貴的氣息卻是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得到的,象我這種穿慣了地攤上買的劣質褲衩的人,由於對比太強烈了,所以尤其能感覺到這條褲衩的富貴逼人,它那深沉的底料,細密的針腳,精致的紋理,摸起來滑潤細膩的感覺,讓我這種一貫貧寒沒有心理準備的人顫抖著手拿著差點都不敢往小雞雞身上套。看外貌肯定是條男褲衩,從情理上講想必就是潘天高的,隻是當我終於哆哆嗦嗦將那條褲衩套在檔下的時候,我才驚疑地發現這條褲衩和我消瘦的腰身是很吻合的,潘天高那麽肥碩的腰囊怎麽可能穿得下這麽精瘦的褲衩呢?如果哪天能見到趙警官,還真要找個地方脫下褲子讓他看看,我穿著的這條褲衩和他在我病床底下掏出的那條褲衩是不是同一個品色的。


    潘天高的豪華褲衩穿在身上,我都感覺有點凜然又夾雜一點飄然了,很不自然地再依次穿好秋衣秋褲後,拿著那套睡袍心裏又開始打鼓了,我以前從來沒穿過那玩意,而且想著自己一個睡太平間的人穿一套睡袍實在是有點不倫不類、驢頭不對馬嘴,本想直接套上自己的外套算了。可轉念一想,既然進了商詩的家門,即便已經喪失了和商詩結為秦晉之好的機會,但呆在這個屋裏總還得符合這個家裏的品位吧,再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商詩在某一個神乎其神的瞬間精神突然脫離了如來佛頭的控製產生了情欲,在那樣轉瞬即逝、唿吸之間就決定命運轉折的時機裏,我隻有穿著這樣便捷的睡衣才來得及脫衣服。


    整理停當以後,我將換下來的內衣褲卷成一團,就想著商詩換下來的衣服放哪裏去了,衛生間裏掃射了一下,沒有看到,那十有八九就在洗衣機裏了,我突然產生了想去看一看的衝動,便心慌意亂地跑過去將洗衣機蓋子揭開了,果然,商詩的內衣褲都活色生香地扔在裏頭呢,火辣辣香噴噴的直看得我氣血翻湧,我趕忙仰頭望著天花板大口大口喘了一會氣,才算是得到了平抑,冷靜下來後,我突然很想看看商詩的褲衩,因為我突然有了一種稀奇古怪的想法,商詩是不是也是穿著她剛才給我準備的那種褲衩呢?


    意念及此,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鼓起勇氣將手顫巍巍地伸進了商詩那團鮮香撩人的內衣,當我的手碰觸到那些柔軟香辣的衣物時,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每根手指感覺都在往外噴血,一陣陣火熱滾燙的氣息將我衝擊得七零八落,我在極度迷醉中恍惚著終於將那條褲衩翻找了出來,舉到眼前仔細端詳,還好,這是一條淺粉色的蕾絲邊三角褲,上邊似乎還繡著牡丹或者是白荷之類的花瓣,素雅精美、小巧可愛,顯得聖潔端莊,讓人肅然起敬,我徹底放下心來,畢竟商詩還是個正常女人,沒有穿給我準備的那種褲衩,雖然是佛門弟子,但總歸還是個女弟子。不過往這裏一想,我止不住又是悲從中來,哎,商詩看來真地是入佛了,連褲衩都是這麽素淡,於無邊春色中盡顯佛性,看樣子已經是佛海無邊、迴頭無岸了!我該怎麽辦?我心底深處難以自持地湧上來鋪天蓋地的悲慟,情到深處分外濃,我不知不覺間就將手裏捧著的那條可愛小褲衩捂在自己的臉上摩挲,從褲衩上那朵牡丹的精細紋理裏往外噴出嗚咽的氣息!


    我凝立了好久,盡情宣泄完畢對這場情感的自我悼念之後,就無比失落地將商詩的褲衩重新放了迴去,心裏空蕩蕩的,身邊的世界已經索然無味。


    我沒有將自己那團內衣褲投入洗衣機,我怕會玷汙商詩聖潔的靈魂,我也不打算處理它了,就讓它呆在那張太師椅上吧,既然這個塵世沒有了商詩,一切愛怎樣就怎樣吧,做什麽和不做什麽都是無所謂的,沒有任何區別。


    我將明天還需要穿的外套外褲折掛在臂彎上之後,就推開衛生間的門,平靜地走了出去。


    我看到商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坐得端端正正的,兩手搭在雙膝上,美目輕輕眨動,臉上懸掛著平和,那幽雅嫻靜的舉止讓我止不住又是一陣心跳。商詩看到我出來了,趕忙站了起來,微笑著迎接我。


    我走了過去,對她點點頭。


    商詩便柔聲說道:“李醫生,洗完了啊,那就睡覺吧,房間我已經給你整理好了,跟我來。”


    我靜靜地跟在商詩後邊,她將我帶到了那兩道木門中偏離衛生間的那一間房門處,然後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我傻唿唿地跟了進去,這個房間也是非常大,起碼不下五十個我的那個棺材盒子加起來那麽大,不過裏邊的擺設卻非常簡潔,一張寬大的席夢絲雙人床略靠裏擺放著,上邊整齊折疊著一床厚厚的棉被,顏色雪白,鬆軟柔順的樣子,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床旁一個簡單的床頭櫃,靠著牆壁還有一排立櫃,如此而已,整個房間寬敞、整潔、明快。不知道當初潘天高在世時是否是這樣的排場,但是依照潘天高肥頭大腦的軀體上顯露的奢靡氣息,定然不可能習慣於這樣一種清淡的布景,一定是商詩在潘天高死後調整的,或者是商詩皈依佛門後改裝的,當然,也有可能這隻不過是潘天高休養生息的一處所在而已。


    商詩打開一扇立櫃的門,指著裏邊整齊碼放著的一套棉被褥毯說:“如果李醫生覺得床上的東西不夠用的話,還可以到這裏來拿。”


    我冷然地點了點頭。


    然後商詩就將櫃子門關上,嫋嫋地走了過來說:“李醫生睡覺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我看著她即將消失在門口的麗影,就如同她即將消逝在我的生命中那樣令我難受,我極為不舍,心念一轉,突然咬了咬牙,便對著那個美麗至極的身姿說道:“商詩姐,我突然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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